,猝不及防,被一重物倾身压倒。
很快,“嘭咚”凳子被掀翻在地的巨大声响。
“少主——”
本就没歇下的牧伯,听见隔壁的动静,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推开裴煊的房门,点上蜡烛。
只是,房内的场景,让他瞠目结舌,整个人石化般僵在原地,一根手指不上不下地,指着压在裴煊身上,并与少主双唇相接的宋初玉。
若说先前宋初玉头脑混沌不清醒,此刻,闻到鼻端传来的清冽雪莲香,以及那双放大数倍的空茫双瞳,和唇上传来的冰冰凉凉之感,她的睡意早就被驱散到了外太空。
意识到不对,猛地从裴煊身上蹿起,看着裴煊空洞无神,没有神采的眼睛,宋初玉瞬间慌了神,裴煊不喜女人靠近,眼下她,看着裴煊那近乎休克的样态,她慌忙之中伸出手,就要去探裴煊鼻息。
“宋小姐,请您出去——”
牧伯移形换影,飞速挡在宋初玉面前,倒像生怕她再对裴煊做出什么无耻举动。
那般滔天的怒气,宋初玉能感觉到,眼下,牧伯尚能控制理智与她客气相谈,已是极给她面子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从来没有如此不镇定过,即便面对生死一线,她所表现的沉着悍然,也是常人难及,眼下,她是真的不知所措,只能不住解释自己的无心之过。
“请宋小姐出去——”
再度响起的逐客令,宋初玉看了眼依旧毫无生气的裴煊,垂着头,走了出去。
随着房门“嘭”地一声关上,宋初玉咬着手指,徘徊在门前,反反复复走了数十道,始终无法安下心回房,若裴煊因自己有个好歹,她当真得以死谢罪。
至于屋内。
牧伯抬起手掌,一道蓝色的光晕在他掌心升起,只见他缓缓,将真气,顺着裴煊额头,灌入体内。
过了好半天,裴煊如雪的手指动了动,平静无波的眸眼,再度有了光彩。
“少主,可有感觉好些?”牧伯一边关切,一边心里暗暗道,这个宋小姐,自打少主遇到她就没有好事,先是将裴家至宝传音铃给了她,接着为了救她那什么心上人,舍了自己调养身体的半株天山雪绒花,现在,更是破了少主十几年的规矩。
“无事。”裴煊淡淡摇着头,但不知为什么,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但到底是什么,他一时半会也说不出。
看着牧伯愤慨的神色,裴煊轻拍他的肩膀,沁凉的语调悠然道,“别怪她!”
“唉!”牧伯重重叹口气,少主就是这般水晶心肝,那女人,险些害死少主,少主竟不计前嫌,仍旧为他说话。
“今日老奴也不走了,就在这里守着少主。”想到这,不由有点懊恼,若他刚才在少主房中多留一刻,也不至于发生这样的事情。
裴煊闻言,淡淡点头,他清楚牧伯的脾气,但凡他决定的事情,他再多说也无用,再说,想起刚才的事情,他秀雅的眉,也禁不住微微轻皱,心里那奇怪的感觉,究竟怎么回事?
直到再度躺下,裴煊的手指,缓缓抚上冰凉的唇瓣,方才这里,为什么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那是什么,平静的眸眼,顿时起了一层水雾,氤氲朦胧中,隐现一丝七彩水光……
出了这样的事情,宋初玉自无法再睡觉,去屋内拖了床被子,裹着自己,靠在裴煊门边睡着了。
第二日,牧伯推着裴煊出门散心,猛然看见靠着门边熟睡的宋初玉,精致的秀眉微皱,如玉的面颊透粉,娇俏迷人,唇如早樱,透着水润光泽。
嘴唇?!轰得一声,裴煊脑中有火光四溅,这使他又想到了昨日的事情,面色隐现一丝可疑的红晕,在眼见宋初玉转醒,还未睁眼之时,再度,“嘭”地一声,闭上房门。
被那剧烈关门声一震,宋初玉睁开眼,顿了几秒,随即意识到那声音是什么,连忙起身敲门。
“师兄,师兄,你没事了吗?”
外面的人坚持不懈敲门,屋内的人雪雕般,雷打不动,可只有裴煊自己知道,心间涌起的那细微躁动,他一向心如镜湖,数十年来,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说是烦躁,却又不尽然。
眼见裴煊垂着头,神情若有所思,牧伯小心翼翼,压下自己眼中的震惊,少主这是……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坚决不容许少主做傻事!
锲而不舍的敲门声不间断,最后,还是裴煊示意牧伯转告,他暂时不想见她。
听了裴煊托牧伯转告的话,心里虽然歉疚更深,但想着好歹裴煊是没事了,安下心,她想着,等改日他气消了,应该就能原谅自己了。
垂丧着头,宋初玉回到了自己的屋中。
于是当真,接连几天,宋初玉再也没有见裴煊露过一次面,即便账本,也是他让牧伯送来核实。
期间,浓儿来过珍缘坊一次,将思念主子已久的猫儿送来,顺带告诉她,苏氏这段时间的不正常,她身边的桂嬷嬷,自某日与苏氏外出归来后,便到处打听一个人的下落,她也是留了心,怕她们又在商量迫害小姐的主意,故而隐在暗处才知,她们好像是在找一个男孩,至于是谁,她就不知道了。
听了浓儿的汇报,宋初玉的唇勾起一抹森冷的笑,如果她没猜错,苏氏也开始寻找秦天了,她已经知道秦天失踪的消息了,虽然她犹豫着不愿,但似乎,有些事情,真到了了结的时候了。
这几天,参加完长公主的婚宴归来,她将亲自带着秦天回归宋府,就算不为其他,他毕竟也是宋文武的儿子,属于他的欠他的,都要统统偿还,不然对他,太不公平!
“老太爷的情况如何,苏氏可有去探视过?”
“回小姐,老太爷一切安好,二夫人是有去探望过几次,不过,皆被守卫拦住。”
听了浓儿的汇报,宋初玉满意的点点头。
将手中一颗熟透的红杏,递给浓儿,要她得空,转交给老太爷。
“你便告诉他,果实已熟便可,旁的话,勿要多说,免得惹人起疑。”宋初玉表情慎重的嘱咐。
“小姐放心!”浓儿郑重将红杏捧在手心,复匆匆离去。
果实已熟,时机成熟,苏氏,你可准备好迎击!
凉薄的笑意,噙满宋初玉嘴角。
离开主人几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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