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请大夫,请大夫!”一时间屋里人声纷乱嘈杂,有人大声叫喊。
“宋初玉,你——!”苏氏因疼痛抽搐,身边的丫鬟婆子慌忙冲出屋子,去请大夫,顺带有人,拿着纱布给她包扎止血。
“我怎么样?”宋初玉冷笑上前,五指扣住苏氏的下巴,那盈盈眸波中,此刻全是怨毒的神色,丝毫不见往昔的虚伪和善。
“疼不疼?是不是疼的想死?你大抵从未受过这种罪吧?”兀自笑着,宋初玉的足,轻轻碾上那两根断指,未见她如何动作,再抬脚,手指早已血肉模糊,再不可续接。
“宋初玉,你好毒的心!”一口怒血,自苏氏胸腔喷出,宋初玉微微侧避,才未被那脏血溅洒满身。
宋初玉的手猛地松开,苏氏的头禁不住重力,狠狠磕在桌角,很快,又是鲜血直流,摸了摸热乎乎滚烫的血液,苏氏瞳孔中,怨毒的邪火烧得旺盛。
只是还未待她起身,先前飞回宋初玉手中的软剑,“锵”地一声,钉在软榻后的墙壁上,将光洁的墙壁,凿出一道深深的裂痕,而苏氏在剑气削落大半截黑发后,浑身瘫软,从软榻滑座在冰凉的地上,惊魂未定的重重喘息。
“你不是想杀我,剑就在你身后,何必假他人之手?”穿着粗布衣衫的女子,气度非凡,普通的衣衫穿在她身上,丝毫不减万丈华光,反倒衬出内里挡不住的磅礴大气,就像天命经纬,早已悍然被她攥在手中。
苏氏哆嗦着回首,看着没入墙壁半截的软剑,那冷冷的剑光,像凶猛野兽的目光,清晰照见她面上的恐惧,内心的慌乱,她怕了,畏惧了,在强者面前,她连呻吟都无法。
她一直以为,宋初玉再如何恨她,也不敢对她动手,她以为她不敢,所以次次步步紧逼,而宋初玉次次退让,这便让那侥幸自负越发膨胀,却不知道,林苗大婶和虎子的死,早已唤醒宋初玉心中,潜藏已久隐忍不发的血性。
“娘——”
“大夫人——”
“表姐——”
苏氏目光空洞望着那柄剑,直到呼喊声传来,伴着宋玉瑶膝盖撞地的沉闷声,以及看到她断了两指的手后,难以掩饰的悲切,她的眼中才再次有了一丝光彩。
“娘,是谁那么狠毒,是谁!”咬牙切齿的咆哮,是眼见亲人受苦受难后最无助的心情。
伴着一声冷笑,三人的目光,齐齐射向宋初玉。
宋玉瑶以一贯优雅的姿态,冷傲睥睨,指着宋初玉,指尖微颤:“是你?你没有死!”
眼中的怒意,是火山爆发时最滚烫的岩浆,当失望和疼痛一齐啃噬,理智被恨意的山洪淹没,宋玉瑶转身拔起墙缝中的长剑,朝着宋初玉刺去。
“不,瑶儿——”凄厉的呼喊,唤不回一意孤行的宋玉瑶,苏氏听到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她挣扎着起身,飞快扑倒宋初玉面前将她抱住。
“噗”刀尖穿透肩胛骨,宋玉瑶大呼一声,猛地撒了手中剑,“铮然”剑声响起,宋玉瑶咬着头后退,脚踩在身后的裙裾上,被绊倒在地。
“娘,不,不,你为什么要救她?她想要杀你啊!”宋玉瑶像个疯子般怒吼,似要将糊涂的苏氏唤醒。
内力一震,宋初玉将抱住自己的苏氏,震倒在地,犹如天界俯视众生的上神,冷眼看着跌倒在一起的母女俩。
她可不认为苏氏是想救她,不过是怕自己女儿被自己所伤,所以,冲出来以自己身体的痛,换宋玉瑶的一条命,当真是护犊情深啊,苏氏啊苏氏,你并非绝情无心,可为何,不能以同等的心态对待别人,哪怕那人不打算与她为敌,但一旦挡住了她的路,她势必斩草除根。
“瑶儿,不要与她为敌,她不是以前的宋初玉了,不是了……”苏氏抱住宋玉瑶,一个劲的哭,是的,自从坠崖生还,宋初玉就变得不一样了,以前再怎么刁难她也会冷笑着充耳不闻,那时,她是不在乎,所以,没将她们放在眼里,可现在的宋初玉,强大到让人害怕畏惧。
当宋文武听闻宋初玉平安归来的消息后,朝服也顾不上换,匆匆忙忙就奔了过来,只是当他看到静静站在门边的公仪鹤,及他身边的青锋卫时,眸光闪了闪,对他点了点头,“荣王世子——”
公仪鹤淡抿着薄唇,目光未从屋内那清俊女子身上移动分毫,同样颔了颔首,随后挥挥手,示意他先处理家事,不必顾忌他。
于是,当宋文武进入屋内时,看到的就是宋初玉负手而立,衣袂飘舞的清绝背影,以及满身是伤,拥着宋玉瑶不住哭泣的苏氏,还有瑟缩在一旁,惊恐眼神看着一切的展清羽、白秋练母女。
淡淡的血腥味充斥鼻腔,再看到地上那柄软剑,以及宋初玉漠然嘲讽的神情,宋文武的脚步有些踉跄,先前听闻宋初玉平安归来的惊喜情绪,此刻,全部因眼前的震惊,消失殆尽。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踉跄着脚步迈入,首先触及到地面,被碾的面目全非的断指,这是玉儿干的?他目光发凉带着陌生的看向侧脸冷硬的宋初玉。
“将军——”
众人似这时,才从先前冷肃战栗的环境中抽回神识,尤其苏氏,看见宋文武的刹那,恍如看见了生命中唯一的光明,这个男人,这个她付出一生追随的男人,她的夫君她的天,好似又回到初见,她捧着买好的花束转身,横冲直撞的马车突然出现,她来不及躲避,只能睁大双眼愣愣看着,脑中一片空白,直到一阵清风掠过,再度睁眼,她才发现自己,正稳稳躺在那个俊朗男子的怀中,自那时起她就爱上了他,她就决定一生追随这个男子,而他,也从未让她失望,总是在她需要的时候,温暖的护住她。
凄婉哀痛的呼叫,让宋文武呼吸有些紊乱,他发现随着那声饱含期许与脆弱依靠的声音飘入耳中,他的心脏正狠狠皱成一团。
宋初玉听闻那缠绵悱恻的呼喊,嗤笑一声,就是在宋文武在场的情况下,足尖勾起掉落地面的软剑,瞬间,一道惊鸿电弧从她手中射出,软剑再度稳稳落于她手中时,在场四个女人脖颈间,俱添一道深深的红色血痕,随即,清亮优雅的语调高扬:“这是你们欠我的,要杀我,只要你们有本事,我宋初玉,随时奉陪!”
最后四个字吐出,天地似都为那惊天气势震了几震,女子挺翘的下巴,惊现冷冽的弧度,就像苍山雪巅那最惊鸿一瞥,睥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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