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体非常满意。所以,上一次我咬你,是卖了自己,这一次我咬你,是新的契约,你是我的。以上,就是我要申明的两点,你可明白了,师傅?”
身后那手的主人瞬间僵住,但是却没有抽回手,片刻之后,西凉茉感觉身后陡然撞进一个冰凉的宽阔的怀抱里,被人用尽了力气狠狠地勒住纤细的腰肢,她几乎能听见自己骨头被挤压的响声,那种近乎要将她嵌入另外一具身体的感觉,让她几乎不能呼吸。
但是她却陡然松了一口气,闭上眼,双手死死地扣住百里青保住自己的手臂,感受他埋首在自己颈项间,那冰凉的……颤抖的呼吸。
像在荒原里被冻僵的兽一般,紧紧地抱着属于自己的那一点子温暖,仿佛只要稍离片刻,便会落入寒冰炼狱,永世不得超生。
西凉茉没有感到颈项上有任何除了呼吸之外的潮湿,只是,她却仿佛能听见那兽无声的疯狂的颤抖的呼啸与悲泣。
时日长久,心湖冻结,有些人已经忘记怎么流泪。
或者说魔是不会哭泣的。
她闭上眼,轻轻地抚摩着他颤抖的手。
一滴清泪缓缓落下。
她怎会不知他心中之悲,幼年煌煌,万千宠爱在一身,少年惶惶,辗转炼狱,万般苦,青年寂寂,高处不胜寒,冷看世间悲欢,铁血人间。
再如何冷酷,记忆总有一块残存之暖意,母亲温柔,父亲慈祥,只是造化弄人,终被初心所依托者辜负,被亲近者所背叛,终坠炼狱,成魔而归,一生萧索,玩弄世人于鼓掌之间。
却不想,原来一切种因得果,一切因果轮回,令人齿冷——竟无一个人是无辜者。
一身风雨血腥,半生流离,竟也有一半因果拜记忆里最初的温暖——母亲所赐。
自己的母亲和那些欠了自己一身血债的,欠了自己一生情缘的那些人没有什么不同,自己当初以为心安理得采撷和利用的那一朵的掌心花,才是最无辜的那一个,她年少悲苦,受尽白眼,差点身亡,到底来竟有他母族一半‘功劳’,亦有他父族一半‘功劳’。
而至后来,母族狼子野心不死,甚至累她差点难产而亡。
他如何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地回到她身边,再看着母族野心不死,一次次地把满怀恶意的手伸过来,威胁她和孩子?
如何能允许那些人在一边虎视眈眈,觊觎许久?
不知何时再动手?
卧榻之下,岂容他人安睡!
而更重要的是……
让他如何自处。
他该如何在她面前自处,如何面对那朵掌心红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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