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瘫在地上,楚楚可怜的脸上苍白而惊恐。而儿子这时候也不再维护她了,痛快至极,她下了床来,也顾不得穿上鞋子,便吼着下人去把金氏服侍的人统统绑来,她要亲自审问。
金氏还想故伎重施,委屈而幽怨地望着张越,“夫君……”
锦绣也已见识过此人高超的演戏本领,哪里敢让她说话,赶紧对张越道:“张侯爷,也并非我要多此一举来管你的家务事。而是为了我家王爷,王爷生平朋友并不多,张侯爷算是一个。可惜自从张侯爷娶了尊夫人后,王爷对金氏实是厌恶痛恨,却又不愿为了个女人与张侯爷交恶,也只好忍痛疏远张侯爷了。我想问问张侯爷,当王爷向侯爷指责尊夫人之后,尊夫人应该会在侯爷面前说我家王爷的坏话吧?比说说,我家王爷对她有某些念想,所以才在你跟前败坏她的名声?”
张越眸子一缩,忽然声音清视,“楚王妃,这话您说错了。当年我认识婉娘之前,婉娘便……”张越声音低了下来,那未出的话也已经不重要了,只要不笨的人知道他说的意思。
锦绣淡淡一笑:“侯爷与我说的,倒与王爷与我说的有些出入。王爷与我说,宣德十六年,王爷曾回过一次京,半路遇上被贼人欺负的金氏,所以顺手救了。然后金氏就借着报恩非要赖着王爷。王爷与我说,他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女人,而这金氏却是个中翘楚,稍微说重一句便泪眼汪汪,于是半路里便把她丢下了,只让手下人护送金氏进京。后来王爷回京后不久,不管走到哪,都会出现金氏的影子,心里厌烦不已,便把金氏骂了一通。估计金氏这才真的死心了,哦对了,那时王爷因为气忿,所以还推了金氏一把。让我大胆猜测,金氏满身灰迹在回去的涂中,遇上了张侯爷。然后,金氏与张侯爷说,是王爷瞧中了金氏的美色,妄想强抢回王府,金氏抵死不从,所以被王爷打了。是也不是?”
张越喉间一阵异响,他痛楚而复杂地盯着金氏,声音艰涩:“婉娘,真是如此吗?”
金氏哭了起来,抽泣道:“夫君,你情愿相信一个外人,却不肯相信自己的妻子么?先前楚王确实贪恋……”
张老夫人气得破口大骂:“贱人,到了现在还敢狡辩。你以为我不知道道你的本事,当年就是妄想勾引楚王不成,被楚王嫌恶,这才退而求其次,勾引我儿。你这个贱人,灾星,扫把星,自从你进了我家门,咱家就被弄得鸡犬不宁,亲戚也不再来往,连越儿他兄弟也忍无可忍搬了出去。越儿被你迷住了,但我可没有。你再狡辩也是无用,今日里我肆必扒掉你这张恶心的面皮。”张老夫人恶狠狠地说着,血红的眼瞪着才被捆进来的几个下人,声音凶残,狰狞,“谢嬷嬷,还有你们几个碧字开头的丫头,今儿老婆子就把丑话说在眼前,金氏我是休定了,不想受刑罚之苦,就老老实实给我交代金氏的本来面目。若有半句谎言,我有的是法子让你们生不如死。”
金氏的几名心腹大概也知道金氏确实是大限将至,哪还敢保留,战战兢兢地把金氏的事儿全吐了出来,包括当年她勾引楚王被楚王痛推到臭水沟的事儿,与锦绣刚才所说倒也颇稳合。还有当年金氏如何勾引张越、如何制作吐血的丸子,如何装晕之类的话全捅了出来。
说到金氏嫁入张家后,不得张老夫人所喜,金氏倒也装几个月的孙子,但仍是得不到张老夫人认可,索性不再装,一边在张越面前扮演孝顺媳妇的角色,背着张越却极尽可能地装晕装病,把自己弄得惨兮兮,有好几次,金氏确实挨了张老夫人巴掌,但回去后,金氏便让谢嬷嬷再打了几巴掌在脸上,弄得越发逼真凄惨,只为让张越同情。
甚至还有几回,金氏从张老夫人那请安回来后,故意摔进池塘里,其实也是算装了张越那时候已经朝这边走过来了,反正,只要张老夫人找金氏麻烦时,金氏不是装晕,便是吐血……张老夫人也曾罚过金工跪砖头,至多半盏茶的时光,金氏便会晕厥,然后背着张越,故意把自己整的极惨,另外还收买了曾太医,把金氏的毛病说得极为严重,还有金氏赏给几位姨娘的安神香,里头确实有大量麝香,因为有其他香味掩盖,所以极不易发现。另外,麝香很是珍贵,一般普通人也是没见过的,姨娘们大多出身不高,闻不出来也是常理。后来姨娘们总是无缘无故流产,张老夫人也开始有所怀疑,最终那安神香也被张老夫人识破,可惜张老夫人身边有一人已被金氏买通,赶紧向金氏通风报信。在张越回来之前,金氏已手脚神速地去把那安神香给换了过来。以至于张老夫人请来太医却没找着原由,反而在张越眼里落得个故意栽脏陷害媳妇的罪名。
得知自己身边还有人当了叛徒,张老夫人那个恨,噬人的目光瞪着自己身边的奴才。几个婢女赶紧跪下表示自己对老夫人忠心耿耿。
张老夫人目光射到其中一个中年嬷嬷身上,“莲娘,是你!”
当年发现那安神香的疑点后,身边只有莲娘一人知道。除了她能给金氏通风报信,也没别的人了。
莲娘惨笑一声,跪了下来,连连磕头:“奴婢有罪,奴婢罪该万死。原本奴婢也是不喜夫人的,可是没办法,夫人太卑劣恶毒了,夫人借口要重用我儿子,把奴婢儿子还有孙子都带到她娘家庄子上去了,美其名曰是给夫人看庄子,实则是用来威胁奴婢。如今奴婢只能一个月见儿子孙子一次。若是奴婢不从,她便要折磨我那可怜的孙子。老夫人,奴婢就这么一个儿子,如何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夫人折磨?”
随着事情的深入,张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金氏娇躯颤抖,低下头来,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张老夫人却是越来越兴奋,当那谢嬷嬷几人总算把金氏做的恶毒事儿全说出来后,痛快之极地看着金氏颓败的脸色,她恨金氏入骨,虽然刚才那些罪名,金氏已无再翻身的余地,但她仍是不放心,继续踩上最深最痛的一脚。
张老夫人指着金氏凄厉叫道:“贱人,我忍了你八年了,八年了呀,这八年来我从来没有过上舒心的日子。
苍天有眼,如今总算揭开了你的真面目。越儿,你现在也看清了她的真面目了,你还有何话说?”
张越似乎没有听到般,只是面容扭曲地瞪着金氏,似要生吞她一般。
金氏也自知自己无活路了,反而平静下来,她伸出素白天柔荑,把颊边发丝别到耳后,露出粉白天的脸儿来,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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