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对一个奴才赔不是?我脸都被你丢尽了。”
曾氏捂着脸,很是委屈,但这时候也顾不得这些,婆母出身市井,哪里明白君王尊严可是凌驾于任何人之上,包括亲情都要靠边站。
在婆母心里,长辈便是长辈,做晚辈的不管如何都得敬着,可在天家人眼里,可是没有长辈之分的,只有地位的高低。就连当今的国丈,辅国公在亲生女儿面前,也得执臣子礼,你一个太后姐姐的身份,在帝后面前更是算不得什么了。
“婆婆,这位嬷嬷可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女官,如何能够打得?”
“闭嘴。我就是打她又怎样了?皇后还能为了个奴才来治我的罪?”
路嬷嬷看了钟夫人一眼,钟夫人意会,立马起身,指着李夫人叫道:“反了反了,连太后的口谕都不放眼里,还敢殴打皇后身边的女官,这还了得。来人,快快,把此人赶紧绑起来,扭送至皇后宫里,请皇后治罪。”
李夫人瞪向钟夫人,厉声喝道:“你敢?”
钟夫人正色道:“李夫人胆大包天。我也不敢再留你了,来呀,送客。”
在李夫人骂骂咧咧的挣扎中,钟府的下人以及路嬷嬷等人把李夫人扭送进了宫里,请皇后治罪。
锦绣一直没有出过面,但对于前院发生的事,还是由另一位周姓嬷嬷听了个大概。
她捧着茶杯,对李夫人的作为很是无语。
连她一个现代灵魂的人都知道,在帝王跟前,什么亲情友情长辈都是狗屁,在等级如此森严的君王统治的世界中,只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你一个皇帝继母的姐姐的身份,就敢四处横行,也不知是脑袋被门挤了,还是吃屎长大的。
不过在周嬷嬷说起李夫人的出身后,锦绣倒微同释然了。
周嬷嬷说:“郑家也只是近些年才显达的,当今太后也还是做了先帝的继后,生了容王,先帝才给了郑家的恩荫。郑家之前也只是靠着那位的关系,恩荫得了个小小的六品官儿,后来郑家的闺女成了继后,才给恩封为正阳伯。太后这位胞姐所嫁婆家,也不过是宁国公府出了三服的旁支偏系罢了。因上一代宁国公三名嫡子都无端中毒身亡,庶子也没了,长房一支绝嗣,这才不得不在族里挑了个嗣子过继。但宁国公旁支偏系的子孙何其多,却独独选中了现在这位宁国公。这郑氏才有幸坐上了国公夫人的宝座。”
周嬷嬷透露出的信息很是强大,也很耐人寻味,但锦绣并未打断她的话,只是面露异色。
周嬷嬷见锦绣已想到了里头的名堂后,这才继续道:“这郑家在三代前,也不过是低贱的匠人罢了,不过是一时走了大运,靠着郑氏一位表姐,也就是当今的信阳侯孟老夫人的接济,才勉强在衙门里求了个六品散官。恰巧当年先帝广充后宫,京里但凡四品官以上的闺女都要进宫选秀。孟老夫人不愿自己的闺女入宫受罪,便让郑家小姐,也就是宫里这位,进宫填补了空缺,想不到运气还好,居然雀屏中选。靠着信阳侯府表小姐的身份,还谋了个九嫔的份位,还颇为受宠,接下来,先皇后去逝,后宫不能无主,先帝有意在几位高份位的妃子里选一个出来代管后宫,谁知那几位妃子一个个斗得无比厉害,圣上还因此平白夭折了一位皇子和一位公主。圣上大怒之下,便立了当时还连妃位都没能晋封的郑氏为继后,统摄后宫。”
锦绣听得大呼过瘾,她这个楚王妃又算得什么,人家才是真正的飞上枝头做凤凰呀。
周嬷嬷想着那位以及郑家的发迹吏,也颇为感汉。
“当年,郑氏坐上皇后的位置,又生下容王,先帝年纪也大了,疑心病也颇重,一些年长的皇子们都如覆薄冰,而当时年纪幼小的容王反而最得圣宠。继后也母凭子贵,也颇得先帝宠爱。今上也与继后走得最近,今上当年登基的时候,也确实靠这位继后出了些力的。所以今上也李报桃疆,登基便把郑家从正阳伯继爵为正阳侯。郑氏一族陡然成了帝都新贵。继后也被尊为太后,享受不世荣华。继后唯一的儿子也被封为容王,食奉两万石。是所有亲王中奉禄最高的。按理,今上也做得仁至义尽了,谁知,随着容王年纪渐长,那位倒有些不甘心了。”
锦绣点点头,这就是欲望,而人的欲望,从来都是无极限的。
如果换作是她,也是有些不甘心呀。若非是我出力,你岂能做上皇位?可我的儿子却只能在你面前称臣,我的媳妇在你媳妇面前还得称臣,我的孙子也要在你的孙子面前也得称臣,再过几十年,我的儿子以叔父的身份,却还得向自己的侄子晚辈称臣,同样是一个父亲,为什么差别会这样大?
权利带给人无上的野心与欲望,也会把人拉进牛角尖里,然后钻不出来。
但是,锦绣仍是有些不解,既然那位生了不该有的心思,为何不偷偷动动手脚把太后给做了?反正皇帝龙椅也坐得稳当,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一个人死掉,真是太容易了。可为何皇帝却一直没有动手呢?
周嬷嬷大概也知道锦绣的心思,长长叹口气,“今上是仁慈的,又一向注重面子,太后都做了近三十年的太后了,这些年都忍过来了,没道理功亏一篑。再来,容王是个没野心的,与今上感情也还不错,看在容王的份上,也就稍稍忍耐下吧。”
君王冷硬无情,残酷狠辣,对于文武大臣、身边的亲人来说,是悲剧。可太过仁慈了,也并非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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