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玉微笑道:“这个倒不必担心,七弟妹求我们别告诉七爷、二夫人她如今在京都,我私下写了封信使人送去她娘家了。怕她性子上来做什么傻事,我没告诉她。”
其实明玉在想,若七爷心里有宇文氏,宇文氏在直估不见了,料想她能去的地方就是常州娘家。果真七爷本人有心的话,说不得会寻到宇文氏娘家去,再辗转寻来京都。
明玉看得出,宇文氏心里根本就没将七爷放下。一日夫妻百日恩,宇文氏做了好些年七爷的妻子。
她甚至觉得,宇文氏离开直估楚家,也是为七爷着想。为丈夫做到这份儿上,身为楚云飞妻子的明玉都有自愧不如感。
这份付出在外人眼里不管值得还是不值得,宇文氏心甘情愿,旁人就没有评论的资格。
站在旁人角度的明玉,她只希望宇文氏的付出能得到回报。
“若不急着回营地,你去正屋歇歇吧。”
楚云飞仿佛没听到明玉说话,明玉话音才落,他便道:“不管是送她回直估也好,去她娘家也罢,京都不是久留之地。”
明玉狐疑地盯着楚云飞,楚云飞别开眼,解释道:“这是二老爷的家事,咱们身为晚辈,没有管长辈家事的理儿。”
楚云飞对二房并不十分反感,却没想到对宇文氏的事态度会这么强硬。明玉愣了愣,转念一想楚云飞说的也有道理,儿女婚事父母做主,七爷的事自然是二老爷、二夫人做主,他们的确没资格去管。
也不与楚云飞争论这个问题,点点头道:“我先探探她的口风,江夫人将她带来京都,也是怕她做傻事可惜了。”
又说了一会子话,明玉觉得有些困,楚云飞等她睡着了,抱了一会子熟睡的次子就去寻秦氏。
知了声断断续续,却无法传到屋里,屋里的气氛十分凝重,与屋子外明媚的午后完全不同。
秦氏听楚云飞说完,神情也由不得凝固下来,半晌,蹙着眉头缓缓问道:“这是最坏的打算?”
楚云飞迟疑着点了点头:“总之咱们自个儿早作安排,之谦那头早已预备起来,到时若能同行,儿子也放心一些。”
“你媳妇才生了孩子,月子里不降息着,不晓得要落下多少病根。”秦氏忧心忡忡道。
楚云飞道:“儿子琢磨着好歹能等阿玉出了月子再行动,前头说出来,或留在京都,或随即动身启程都怕动了胎气……”
秦氏点了点头:“这也在理儿,徐家是打算举家搬回祖籍?”
“徐家家业并非全搬回祖籍,具体在什么地方,我没细问之谦,想必也是十分周全稳妥的,迫不得已,是去徐家祖籍还是去别的地方,儿子不能同行,只能靠之谦了。”顿了顿,楚云飞在秦氏跟前跪下,“儿子不孝,让娘……”
秦氏忙扶他起来,责怪道:“你媳妇心思灵透,眼下还没到迫不得已时,叫下人瞧见,她知道了搁在心里怎能好好养身子?!”
楚云飞复又从地上起来在秦氏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正巧莲蓉进来回事。
“已派了人给陈老太太、亲家夫人、赵二奶奶等送红蛋报喜去了。”
秦氏笑着点点头,示意莲蓉退下。莲蓉却已瞧见屋里刚才那一幕,只是作为奴婢也不好过问,便狐疑着退出去。
秦氏想到陈老太太、四太太等人如今也在京都,少不得又问楚云飞:“陈六爷那边可晓得?”
“想必韩老爷也早已与大舅子说了。”
陈老太太、四太太是说要等明玉生了再动身回淮安,如今明玉已临盆,洗三礼过了想必就要动身。
可一想到楚云飞说的话,饶是她经历过,也由不得背心冒冷汗,况且,一旦有乱子,受害最多的永远是老百姓。
秦氏叹道:“京都去岁大闹瘟疫,毁了三营,城里城外不晓得死了多少人,地里的庄家没人收割,白白浪费了。好在瘟疫只有京都一处,倒没闹起饥荒。”
去年的瘟疫不单单京都一处,只是,京都之外爆发瘟疫的地方官员没有上报,把消息压了下去。不单单秦氏不晓得此事,而是晓得的人根本没几个。楚云飞也是最近才得知。
京都爆发瘟疫并非巧合,只是恰好在春秋两季容易爆发瘟疫的时节里爆发,因此才没引起什么疑心。且瘟疫来势凶猛,圣上、朝廷百官忙着对应。即便如此,京都仍旧有不少人因瘟疫而没了。
最开始爆发瘟疫的地方,怕是根本没留下活口。
楚云飞吐了一口气,试着把胸膛里的浊气吐出来。隔了一会子朝秦氏道:“娘等之谦的消息吧,不晓得儿子还能不能得闲回来,之谦的消息准确也及时。儿子这就去找他,托付他安排周全。”
楚云飞交代完,便急匆匆出门去了。
屋里凝固的气氛,却是隔了好一会儿才缓下来。秦氏吃了一口茶,喊了莲蓉一声。进来回话的却是个小丫头。
秦氏道:“去把外头的管事、莲月、莲蓉、香桃几个叫来,我有事儿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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