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到的。不过上了年纪的人,多少有些脾气,到底好不好请我却不知。”
明玉又打听这位孙先生在何处落脚,韩氏把地点告诉了明玉。
“孙先生是京都本地人么?”
韩氏摇头:“家里只有一个嫁出去的女儿,也没其他人,她女儿在济南,如今周家散了他出来,他大概要去他女儿哪儿了。”
也就是要尽快,可楚云飞已经半个多月没回家,明玉显得有些急。
韩氏也晓得楚云飞忙,且她才又听说了另一个消息,只怕接下来楚云飞会更忙。不等明玉开口相求,韩氏就道:“等你六哥家来,我给你六哥说一声,他这些天到不怎么忙,让他先去问问,得个准信我再给你说。”
托了韩氏帮着打听,没想到打听到了,还的靠他们。明玉感激地朝韩氏笑了笑,韩氏笑道:“我还等着以后翰哥和衍哥一块读书,这位先生我们帮着请来了,他若肯留下,等翰哥到了启蒙的岁数,我们也不用另请了。”
隔了两天,果真有了确切的消息,孙先生肯留下坐馆。秦氏和明玉忙着将外院一处不大不小的院子拾掇出来,只等楚云飞家来,亲自去将孙先生请来。
结果,楚云飞竟是徐之谦大婚那天早上才到家,在徐家吃了午饭,就忙赶去客栈将孙先生接来。
等到家安顿好,让衍哥拜了孙先生,已差不多日落时分。楚云飞让明玉将他的夏季衣裳找出来明儿派人给他送去营地,就忙去换了官服,明玉倒愣了愣。
“你今儿就要赶去营地?”
楚云飞吃了一口茶点点头,道:“下个月初四,圣上要巡视。”
明玉微微蹙眉:“怎么会这样急?不是说六月么?”
说了就忍不住叹了一声,上面的意思谁也没资格驳回。可瞧着楚云飞总觉得他瘦了,看起来也十分疲倦。
“差事要紧,自个儿的身子也要紧。”明玉理了理他的衣摆,“既然今儿就要赶去营地,快去见见娘。”
楚云飞先行一步,明玉吩咐了落英将楚云飞夏季衣裳整理出来,又吩咐落翘去厨房将做好的吃食包起来好让楚云飞带走。
太阳还没下山,楚云飞就骑马出城了。
衍哥有了启蒙先生,秦氏不必教他认字,便开始张罗明玉临盆事项,包括找稳婆、乳娘以及生产时要用到的一切物件。至于包被、衣裳这些,几个丫头早准备充足。
明玉安心待产,日子一晃便到了五月。
许是太悠闲,月份又大了,这日午后,明玉躺在床上,翻了几个身也睡不着。外头又忽地传来落翘一声惊呼,坐在床边杌凳上的香桃也被吓了一跳,稍不留神指尖就被针扎了一下。
见明玉也惊得睁开眼,便起身蹙着眉头预备出去问问。落翘却已提着裙摆奔进来,脸上带着惶恐之色,显见是被什么事儿吓着了。
紧接着落英走进来,见明玉起身,忙扯了落翘一把,使劲眨了眨眼睛。落翘像是反应过来,明玉却已察觉异样,蹙着眉头问:“什么事儿大惊小怪的?”
“刚才……刚才忽然在院子里角落瞧见一条蛇,奴婢被唬了一跳。”
可惜她眼神闪烁,任谁都看得出来是撒谎,明玉正色问道:“到底什么事儿?你的性子我还不晓得,你怕蛇?”
落英也急了,落翘还真不怕蛇,前年在淮安,也是快到夏天的时候,院子中央盘了一条有毒的红点蛇,把其他人都吓坏了,偏落翘拿着一把扫帚将设撵了出去。
落翘情急之下寻了个漏洞百出的借口,落英道:“这条蛇很大,好在已经自个儿出去了。”
香桃微眯着眼瞧了瞧她们,扭头朝明玉笑道:“奴婢出去看看,落翘就是这样的性子,咋咋呼呼的,还以为长进了呢。”
明玉本来睡不着,这会子反倒升起一股子不安。依着民间说法,家里有蛇是好兆头。可落翘、落英分明说谎。
香桃一左一右拉着落英、落翘出去,一面走一面问:“那条蛇跑去了哪儿?”
落翘胡乱指了指院子东边的墙角,哪里恰好有个花圃,如今一丛杜鹃正开得娇艳。
等到了东边花圃,香桃才问:“到底是什么事儿?何必非要瞒着姑奶奶?”
“倒不是瞒着姑奶奶,外头管事和阿阳、阿寻都出去打听了,眼下又不晓得具体的,让姑奶奶知道,还不是白白担心?”落英看了落翘一眼,“她是藏不住话的,若不是我拦着,姑奶奶……”
香桃也一直在屋里,之前不过依稀听到脚步声,紧接着就是落翘大惊小怪声,这会子听落英这般说,心里却是一沉,忙问:“到底是什么事儿?”
明玉在屋里,东边与她正屋相背,只隐隐约约听到什么“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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