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雾,紫竹斋就仿佛是从这雾里头生出来的一般,仙气萦绕。
“骆老,我来了,”孙锦绣刚进门就清声叫道。
越是同这个骆大夫相熟,孙锦绣便越觉得这人就是自己的爷爷,可是对方却对自己有意无意提到的一些回忆完全没有半点印象。许是两个极其相似的人吧,又或者是爷爷也来到了这里可是因为碰到了什么事情所以失忆了。
可是不管是哪一样,孙锦绣庆幸,他们不是敌人。
“锦绣丫头来了?”从厚厚的医书之间抬起头来,骆老看着从雨幕中走来的孙锦绣,捋着胡子笑的和蔼。
雨水顺着伞沿一圈一圈的落下,收了伞放在门外的墙角,孙锦绣笑着进了屋,将手中的那盆万年青“砰”的一声放在了骆老的面前。
“这是?”骆老疑惑。
“这自然是送给您的,喜欢不喜欢?”孙锦绣笑眯眯的指着自己修剪出来的万年青,随即仔仔细细的观察着骆老脸上哪怕是一丝丝的细微变化。
只见骆老沉默了良久之后才开口问道,“这东西我倒是喜欢,可是你把这万年青修剪成了什么样子了!像猫不是猫像熊不是熊的,丑死了!”
是爷爷说话的语气,可是和当年他六十岁生辰的时候不同。
她记得当时她也是修建了一盆万年青给爷爷,爷爷很是喜欢,因为她将万年青修剪成了爷爷最喜欢的熊猫。可是这个地方没有熊猫,所以骆老不认识。
“我送你东西还不好?你若是不喜欢,我拿去给萧君玉!”孙锦绣撅着嘴,佯装生气冲着骆老拱了拱鼻子。
“那可不行,这是你送给我的,我怎么能让给别人!”听见孙锦绣要将这盆万年青带走,骆老立即变得小气起来,一把抱住了眼前的那盆万年青,就连手中的医书也不要了。
孙锦绣看着他老顽童的模样,不由得笑出了声来。大概是听见了外间的笑声,不一会儿夜辉就沉着脸从里头走了出来。
“孙小姐,我家主子请你进去,”对于孙锦绣,夜辉虽然不是很喜欢,可是到底她很有可能往后是自己的女主人,所以也会仍旧给她该有的尊重。
孙锦绣随即走了进去,外间只剩下了夜辉和骆老两个人,夜辉望着这老头仍旧保持着护着那盆万年青的模样,随即轻咳了一声有些赧然的开口,“骆老,主子说了,一会儿将这盆万年青送到他屋子里头去。”
“不要,这是那小丫头送我的,他想要自己问那丫头要去,我才不给,”谁知道,夜辉这话一出,骆老竟然如护食的小兽一般紧紧抱着那盆万年青,冒着雨朝着自己的屋子而去,想要这万年青给藏好了。
夜辉看着这老顽童这般在意的模样,忍不住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看来如今骆老和主子都被那个孙锦绣给魔怔住了。
“今日的脉象比前几日好多了,看来骆老的药很是有效,”檀香袅袅从柜子之上的小炉萦散在整个屋子里头,驱散了些许因为烧炭炉的闷热,令一向来怕热的孙锦绣好受多了。
知道这是萧君玉特意给自己的准备的,孙锦绣也不点破只是默默地感受着。
“骆老这几日的确是辛苦了,”萧君玉见到心心念念想见的人,声音也不由得温柔了起来,眼中韵着柔情。
撅着嘴,灵动的眸子眨了眨,娇嗔,“你的意思是说我不够辛苦了?”
“你自然也辛苦,只是我宁可他辛苦些,也不忍心让你辛苦,”自那日之后,两人只见的关系渐渐的微妙了起来,萧君玉也会讲一些平日里头绝想不到会讲的情话。
然而不知怎么的孙锦绣听了这些话,心里头却是甜丝丝的。她不愿意接受这个男人的求婚,但是却是接受这个男人的暧昧。
只因为,从情人来说这个男人是足够的完美,然而作为一个丈夫来说,这个男人太过自我,不够尊准他的妻子,若是就这样嫁给他,她未来必然处处受制。
她孙锦绣不管她未来的丈夫是平明百姓也好,是帝王将相也好,必须给她足够的自由,足够的尊重,绝不能做违背她心意的事情,哪怕以爱之名。
而恰好,这样的事情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可是做了不少。
“你这毒恐怕不出一旬就能痊愈了,我配的解药还有三日才能完成,你这几日暂且就辛苦药浴了,”对待病人的时候,孙锦绣总是格外的温柔。
“你这是要陪我?”萧君玉忽而奸猾一笑,揽住孙锦绣的腰,俯身便要吻上她的唇。
孙锦绣急忙多少,一个翻身躲到了窗内,抓过一个枕头就往萧君玉那张妖孽般的脸上砸去,“想什么呐!”
萧君玉将她羞恼了,哈哈大笑起来,随即将她从床内拉了出来坐在自己的床边,言笑晏晏的就这样看着她。
他很是贪恋眼前这小女人温婉羞怯的模样,将她的小手揉在手心,感知着她的温软,良久之后才抬头望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锦绣,我有话同你说。”
“什么话,说吧,”孙锦绣正低头在研究他手腕之上纹着的黑色纹路,仿佛是一条龙,又好象是一朵盛开的牡丹。
“其实……其实……”没想到一向来不愿意多涉及他人的秘密的孙孙锦绣竟然愿意听,萧君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就在这个时候,夜辉的声音出现在了玉石屏风之后,“主子,姚老太太身边的梁嬷嬷来找孙小姐。”
被人无端打搅了的萧君玉皱了皱眉头,然而看了眼身边的孙锦绣最终没有说话。
“可有说什么事儿?”孙锦绣抬头对着屏风下的夜辉问道。
“梁嬷嬷并未明说,只是说老太太有急事请孙小姐去家庙正堂一趟,”夜辉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知道了,我这就来,”一听到是家庙,孙锦绣登时明白了是出了什么事情,遣走了夜辉刚想起身却发现萧君玉仍旧还拉着她的手。
“又是你做的好事?”萧君玉看着孙锦绣眼中的清明,含笑调侃道。
孙锦绣抿着嘴并不说话,只是乜斜了一眼萧君玉握着的自己的手,对方受了这一眼,立即乖乖的放了手,眼中却带着受伤小兽一般的委屈,让孙锦绣忍俊不禁。
“一会儿我就过来,再者说了我要做什么你不都知道的清清楚楚,”都说爱上一个人能让人变成另一个模样,如今的萧君玉恐怕就是,若是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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