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莲花峰.
赵崇山盘膝而坐. 身上气机如潮翻滚. 身后莲塘. 尚是枯藤的荷花. 从水中露出尖尖角. 继而竟慢慢绽开. 一绽放. 便是整座莲塘.
赵崇山看着身后的满塘莲花. 心静如止水.
人生中的最后一刻. 既沒有因虚度年华而悔恨. 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 如此足矣.
赵崇山转过身. 看着涕泪涟涟的胡锦铭. 轻轻笑笑:“小师弟. 师兄走后. 这座昆仑. 可就要交给你了. ”
胡锦铭嚎啕大哭起來. 一言不发.
在他的身后. 站着一个年纪相仿. 却要喊他‘师叔’的年轻道人. 青年名为‘林经年’. 是赵崇山生平唯一的徒弟.
天空中岚光大盛. 有天门缓缓垂下. 赵崇山的身体顷刻间或作一道长虹. 飞往天门.
“小师弟. 以后若是下山. 记得霸气些. 替我们昆仑长长脸. ”
声音消逝. 天上异象. 慢慢消散.
胡锦铭跪于地上. 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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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峰上. 一位在这座峰上长大的青年俊雅道士. 换了一身装束. 云履白袜. 以一根尾端刻有太极图案的紫檀木道簪别起发髻. 身上宽博长袖的道袍异常崭新尊贵. 有两条剑形长带缝于道袍纽扣部位. 这是昆仑掌教特有的装饰.
年轻道士轻轻跃上龟驼碑. 望向被云雾缭绕的神道阶梯.
天高不算高. 人心比天高. 道大不算大. 人情比道大.
我辈修道无非修心.
山中暮鼓响起. 雾霭慢慢散去. 莲花峰风景尽收眼底. 胡锦铭站起身. 眺望而去. 怔怔出神.
胡锦铭上山十五年. 不修武艺. 不修‘天道’. 只是骑牛放牛. 炼丹读书. 漫无目的. 只为解乏.
喂食山顶黄鹤. 只是觉得好玩;御动罡风吹散雾霭. 只是为了看清山外的风景.
这便是胡锦铭的‘大道’.
莲花峰上. 忽然又有岚光涌起.
昆仑历史上最年轻的掌教沒有言语. 只是吐出胸中绵长的气机.
“我不求道. 道自然來. ”
起脚踏出一步. 这一步竟有十丈之远. 直接踏出了龟驼碑. 踏出了莲花峰.
昆仑七十二峰云雾翻涌. 一起涌向莲花峰. 天空中有黄鹤长鸣. 托住了眼看便要坠下悬崖的胡锦铭.
胡锦铭踏实地踩在黄鹤背上. 扶摇直上九万里.
林经年站在峰上. 呆呆地看着. 嘴里喃喃道:“师傅. 你真该留下來看看. 小师叔一步入‘玄尊’了. ”
这一日. 昆仑上. 老掌教赵崇山化虹飞升;这一日. 昆仑上. 新任掌教胡锦铭. 手握‘湛卢剑’. 一步入‘玄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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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城. 报仇心切的‘符道大师’蒹葭. 已是杀红了眼. 纵然如此. 却还是未能伤及白起分毫.
白露和库穆已是浑身浴血. 倒在一旁. 大口喘息.
蒹葭死死支撑着. 眼神如同一柄尖刀. 悬在白起的头上. 白起微怒. 但是摄于对魏无忌的尊敬. 到底还是未对蒹葭下杀手.
“你走吧. 我不杀你. 也不留你为奴. ”
白起说完. 转身欲走. 而蒹葭却再度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 白起眉头微皱. 一掌击飞蒹葭数百米.
先前的退让. 让白起的手背上被蒹葭划出一道血口.
天生具有‘爱手’怪癖的白起终于怒了:“既然你寻死. 我便成全你. ”
随手一挥. 一道剑气凌空而來. 蒹葭瘫倒在地上. 一袭红衣越发鲜艳. 已说不出是本來颜色. 还是鲜血所染.
剑气袭來. 魏蒹葭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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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山.
七十二峰云海. 不知为何. 竟然如同潮水. 翻涌起來. 云海宛若七十二条白龙. 涌向昆仑主峰.
数百只黄鹤自天际飞來. 翱翔盘旋.
昆仑山上. 那条飞流直下的瀑布犹如神助. 低端被掀起拉直. 通向毗邻那座唯有一名年轻道人修习天道的莲花峰. 瀑布 如一条白练横贯长空. 数万道人见到此景. 仿佛置身仙境. 更加寂静无声. 偌大一座昆仑山. 几乎落针可闻.
水起作桥为谁横.
林经年亲眼看到. 湛卢宝剑连鞘飞出太虚宫. 沿着悬挂两峰峰顶水桥奔掠向莲花峰. 胡锦铭怔怔地盘坐在峰上. 喃喃自语:“今日解签. 宜去中州. ”
湛卢宝剑围着胡锦铭飞旋. 如同挚友相见. 欢呼雀跃.
有黄鹤自行飞來. 托起胡锦铭. 飞掠下昆仑山.
黄鹤穿梭云间. 掠过秦国雄城函谷关. 气势雄浑. 又飞流直下. 过宋国上空.
宋国繁华. 有楼名为‘黄鹤’. 矗立于大江之畔. 翼角嶙峋. 气势豪迈. 曾有诗人留有传世名篇:‘昔人已乘黄鹤去. 此地空余黄鹤楼’.
宋王今日雅兴. 于黄鹤楼饮酒赋诗. 忽然瞥见有一只神异黄鹤自西向东而飞. 定眼再观时. 却见有青年道士坐于其上. 不输仙人风采.
烟波浩渺. 黄鹤掠过黄鹤楼. 宋王轻抿一口酒. 喃喃自语:“我辈目睹此景. 不枉此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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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非故地. 却有故人在.
江南好. 最美是红衣. 日出江花红胜火. 旧人旧景旧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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