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的苏沛脸sè苍白的跟在后面,他已经有一点后悔提这个建议了。
以前玩电脑游戏的时候,韩乐就有这个坏习惯,一旦找到一个好玩的游戏,就会什么都不顾一直玩,通宵达旦,不加节制,直到将自己的jīng力和热情完全榨干,现在他也是这个情况。人的每一种知觉都可以带来所谓“快感”,其实未必是快乐,这只是一种纯粹的感觉——正是这种感觉让你知道你还活着,你有需求,你有动力去做什么,不管它是什么,带来的结果是好是坏,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这种感觉肯定要比麻木好。
学会了跳伞之后,接下来两天时间韩乐乐此不疲的玩个不停,申海附近适合跳伞的地方并不多,韩乐还专门租了辆船去海上跳,而且他每次都要求苏沛作陪,对于苏沛来说,这种刺激的感觉并不值得享受,在别人看来,私家侦探的工作就是冒险,但在苏沛并不这么认为——他自认为越需要冒险的工作,就越需要计划,对他来说,用大脑来弥补本来存在的风险,将别人视作不可能的事情易如反掌的完成是一种乐趣,但像韩乐现在这样,完全追逐刺激本身,是他不能接受的。
“你还没玩够?”在听到韩乐提到明天要去试试动力伞的建议之后,苏沛终于受不了了,跳起来反对,“好玩的东西有很多……要不我明天给你搞点冰毒过来,那玩意绝对比这个刺激。”
“毒品?”韩乐下意识说道。
“毒品怎么了?”苏沛满不在乎,“你不就是想追求刺激,毒品比这些都刺激多了!”
这话是没错,但韩乐还是摇了摇头,他是沉迷其中,但还没失去理智。
“要不就去找女人,”苏沛毫不在意的戳破韩乐的小心思,“就是想去找个跟乔艺雨一模一样的也不难。”
韩乐冷哼一声,走出门去:“那你别来好了,没人逼你来。”
苏沛还是跟了上来,韩乐是孤独的,可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呢,离开韩乐不至于饿死,可是不跟着韩乐,他又能在这里干什么?拿着几千块钱,跟过去的韩乐那样,等着一个月以后再躺回去么?对于苏沛来说,这更让他难以接受。他花了这么多jīng力来未来,不是为了当宅男的!
……
即使再强烈的兴趣,也禁不住韩乐这样肆意挥霍,可以说他已经不是在享受兴趣带来的美好,而是想要恶意试探自己兴趣的底限,好几次降落伞刚刚在船上着陆,韩乐吃了顿饭就又上了飞机,也不催促工作人员继续飞,而是静静坐在里面等着。
刚开始教授还以为韩乐是刻意想要训练自己的技能,或者是真的特别酷爱这项运动,对他的这种过度热情给出过很正面的鼓励,但是连着三四天下来,教练都吃不消了,几乎每天是天一亮,韩乐就去叫飞机,韩乐现在这种水平教练又不敢让他一个人飞,只能带着他——但是飞行过程中韩乐对技术细节又丝毫不感兴趣,大多数时候,就是在海天一线之间发呆,这让跟他在一起的教练忍不住开始担心。
在一次回到船上的休息时间里,教练找来苏沛还有随船的医生,小心的说出了自己的担忧:“韩先生之前是不是jīng神上受过类似的刺激?”
苏沛就是再神通广大,也不会知道韩乐在大学时曾经有过抑郁症历史,但这并不很难判断,等晚上回到宾馆之后,教练和苏沛瞒着韩乐去找来一名jīng神科医生,当做一位普通朋友请来一起打德州扑克。
当晚韩乐玩的很高兴,他一直都喜欢这种面对面,斗智斗勇的棋牌类游戏,而且他手气也不错,几个小时下来赢了接近几千块钱,这个钱虽然算不了什么,但这毕竟是韩乐人生靠赌博赢来的第一桶金。
但医生的结论并不因为这一点而变得乐观:“抑郁症……他这种情况出现多久了?”
“差不多一周了。”苏沛说话间摸了摸自己的腰,拜韩乐所赐,这一个星期下来,他感觉自己腰围都小了一圈。
“那应该是刚开始,很可能患者本人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前也有过应对经验,他正在试着努力让自己高兴,”医生的话里满是担忧,“这是一种积极应对策略,但这反而让我更担心,因为一般能有这种想法的患者都会在一段时间能自然恢复,除非期间受到过很大刺激?他生活中有这种情况吗?”
有,太有了,先是最好的朋友自杀,然后得绝症,在医院里折腾了快有半个月出来,还没好利索又立刻冬眠,醒来时就是35年后……刚开始听说韩乐是抑郁症的时候,苏沛还觉得得这病的人肯定矫情,但是现在这么一回忆,好像他不得病才不正常。
但这些话苏沛只能自己在肚子里嘀咕,对医生只能说:“可能有吧,我不是很清楚……这个病有什么危害吗?”
“抑郁症是最常见的一种心理疾病,有时候患者只要做些开心的事情就会很自然痊愈,但如果严重,这种情况就很难扭转,”说到这里,医生皱了皱眉头,“根据我刚才的观察,韩先生目前这种情况属于比较严重……但他现在还在调整期,很难说他会不会通过这种自我调节方法恢复正常,所以还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当然,如果你们能提供韩先生以前的相关病历,那就更好了。”
“那如果没病历,需要观察多久?”苏沛当年乘着乔艺雨不在,是在韩乐家里抄过家的,他自然知道不存在所谓的病历。
“一个月到三个月之间吧,如果这期间有新的情况,你们还可以联系我,不过在这段时间内,你们最好让他自己调整,这种自我恢复成功后会让患者建立起自信,防止以后病情反复。”
“哦,还有,”医生站起身后,又想起了什么,“最好不要让他再受大的刺激,这很可能会加重他病情。”
苏沛小心的问:“如果很严重的话,他会不会自杀?”
“这很难说,一般不到最后一刻患者不会做这种事情,但……”医生说到这里的时候,看了苏沛一眼,很敏锐的抓住了信息,“等等,是不是他认识的人当中已经有人自杀过了?”
“那是他最好的朋友,”苏沛本来不想说的,但还是说了,“一个月前自杀的,我想着大概跟他的病有关。”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们最好多注意一点,始终保持有人跟他在一起……抑郁症最怕孤独,他现在还有其他朋友吗?”医生说话的时候,看了苏沛一眼。
但苏沛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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