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给美女端来了碗,韩乐又开始说废话:“别客气,随意。”
乔艺雨已经完全放弃分辨这些客气话的真假与否了,见韩乐都这么说了,她拿起筷子就从边上的几道菜里夹了一筷,正准备塞进嘴里大快朵颐的时候,却看见韩乐盯着她的眼神都变了。
“难道真是客气话?”乔艺雨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又小心翼翼的将筷子放下来,看着韩乐说,“有什么不对吗?”
韩乐就像看一个外星人一样看着她,尽量用一种不涉嫌侮辱对方智商的平和口气:“这些都是生的。”
说完之后又后悔,对方看起来也不像是傻子啊,会不会是没注意,不过……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牛肉丸子上这么厚的一层冰碴子,怎么可能视而不见。
“哦,哦……”乔艺雨这才反应过来,等辅助程序提醒她火锅这两个字的含义后,她只得跟着提示道歉,“刚才没注意。”然后犹豫着看了韩乐一眼,见他开始把桌子上的丸子和肥牛往火锅里倒,赶紧把自己碗里那个夹了进去,然后打定主意,只要是韩乐不吃的东西,她一筷子也不动,省的露馅。
出丑的明明是乔艺雨,但韩乐却觉得自己开始尴尬起来,搭讪的念头也给抛到了九霄云外,过了段时间见肥牛差不多了,就闷着说了句:“差不多可以吃了。”
火锅这种用餐形式虽然在乔艺雨的时代不太流行,但这种咸辣香的综合味道她还是吃过,所以也没什么不适应,只是吃起来口味略重了点,于是她问道:“有饭吗?”
“有,有。”韩乐忙不迭答应,把电饭锅端了来,乔艺雨远远的观察他的动作,先拔插头,打开盖子,然后……就可以盛饭了,相比起宾馆的热水器,这个电器的cāo作步骤似乎要简单得多。
米饭差不多是7的硬度,味道也没太大区别,乔艺雨还算吃的惯。
“对了,你的那个同学,谢永青呢?他不在这里吃饭吗?”
“他有工作,一般晚上才回来,也不一定在家吃。”
哦,工作,这个概念倒是古今皆然的。
“他是做什么的?”
“读博士……在实验室整天做实验。”
“博士?是学什么的?”
“生物,”韩乐不是很确定,谢永青总是说自己做的那些事没什么技术含量,很少谈及工作内容,整天抱怨是重复xìng工作,体力活,“应该是和病毒什么的有关。”
乔艺雨仔细回忆了一下历史中21世纪的生物学,和其他学科一样,似乎也没什么特别大的突破xìng进展,所以她什么也没说,不过要是有,她恐怕更不会说。
韩乐却把这种沉默理解为不感兴趣,的确,很少有女的会对科研细节感兴趣,去年过年的时候,谢永青妈给他介绍了个女朋友,人家听说他是学生物的,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我在电视上看那些小白鼠好可爱,能不能拿几只出来养?”谢永青说他当时很想说好啊好啊,我那有几只脑袋上长了瘤子的,可爱死了。
“那你呢?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被一个女的问及这种问题,韩乐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实话实说了,“我没工作。”
乔艺雨报以同样的沉默,没表现出什么意外,这多少让韩乐觉得舒服了些。
过了一会,韩乐问她:“你呢?应该还在上大学吧?”韩乐猜测乔艺雨的年级也就20出头,不过待会看过身份证就知道了。
“大学?”乔艺雨先是一愣,“算是吧。”她的基础教育早就通过了,在接到疏散通知之前,乔艺雨正好对历史产生了一些兴趣,还准备找个老师认真学点东西,考个历史专业学术资格什么的,以21世纪的标准来看,和读大学有很大的类似之处。
“申海的?”韩乐没详细问,因为乔艺雨那句“算是吧”让他以为是个不怎么样的学校,可能她也不好意思说。
乔艺雨摇摇头。
“那是在哪?”韩乐下意识追问了一句。
乔艺雨这次没有回答,韩乐没得到回应,抬头看了她一眼,却发现对方正拧着眉头,似乎在纠结着什么,韩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目光一下子就被这张脸给粘住了,但在对方意识到他的眼神,转过来对视的时候,他却又如同触电般躲闪开了,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也许是因为韩乐这道躲闪的目光,乔艺雨突然间就下定了决心:“韩乐,我能对你提个建议吗?”
“你说。”韩乐一下子就觉得全身毛孔都立了起来。
“我知道你可能不是故意的,”乔艺雨说,“但你总这么看我,的确让我觉得不舒服。”
一听这句话,韩乐顿时只觉得整张脸腾一下就红了,脑袋一片空白。
“如果你觉得我的脸好看的话,可以拍一张我的照片慢慢看,不要偷偷看,这让我觉得很不自然。”乔艺雨尽量让自己的语速保持和缓,以缓解对方误解的可能xìng,但从韩乐的脸sè来看,似乎不是很奏效。
说完之后,乔艺雨征求程序的意见:“我这么说是不是不太礼貌。”
“是的。尤其是你给对方的建议,会有很大几率让他产生误会,认为你是在羞辱他。”
“那我要怎么说?要不我自己拍一张送给他?”
“这么做他很可能会视作更强烈的羞辱。”
乔艺雨没辙了,看起来只能顺其自然,她看了一眼韩乐的脸sè,一阵红一阵白,似乎很不好受,乔艺雨记得自己以前曾在哪本书上读到过,说文明个体间相互的竞争关系越是激烈,信息交流的效率也就越低,语言也就越复杂,因为复杂的语言可以让说话者更多的避免出错产生的后果——这等于是用这种形式给语言加了一层保护措施,当然这种保护措施也会让语言本身的功能下降,到最严重的程度,说话者说了一大串,其实什么也没表达,听话者听了一大串,其实什么有效信息也没接到。
韩乐说不清此刻自己是害臊更多一点,还是气愤更多,脑子里许多字在里面乱七八糟瞎撞,最后终于给他憋出来几个:“你放心,以后再也不会了。”
“他是不是生气了?”来之前,乔艺雨是听教练描述过古人的,说他们都是感情动物,很容易被感情支配,所以言行间都要格外小心——对疏散者来说,这也是最难的,毕竟
-->>(第2/3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