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兼程,姜璐瑶骑马赶去围场,一路上她最担心的便是赵铎泽太过冲动,不管赵铎泽对付皇帝,还是对付赵铎溢,赵铎泽都是在找死。
皇帝巡幸围场,皇子们陪侍在侧,太子等人拼命的表现自己,围场因为皇帝的到来格外的热闹。
围场处于地平的草原,在东边是树林,南边是湖泊,西边是一座不高的山峰,站在山上可窥围场的全貌。
此时赵铎泽就站在山上,遥望着围场中来来去去的人,他很轻易的在一众人中间发现了一身戎装的赵铎溢……不见到他,赵铎泽还觉得自己的一生多可笑,毕竟他也做了十几年的世子。
见到赵铎溢后,赵铎泽想到了那名妇人说的话,满腔的委屈,愤恨无处发泄,一直把杨妃当作生母看待,他却只是杨妃和杨家利用的工具,是赵铎溢的挡箭牌,他的生母被人当作只能用来生产的畜生一样对待,而他为了赵铎溢被放到盒子里带进了秦王府……
他们母子很无辜的,如果不是杨妃,赵铎泽哪怕是王府的庶子也不至于落入今日这般可笑的地步。
他也不会被催产,被人从生母的身体里生生落下来,一切只是因为杨妃要保住赵铎溢的性命,要是没有赵铎溢,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的结果?
就是因为他……因为他……很多人为了他死了,他哪里值?
赵铎泽双目赤红,从背后抽出弓箭,一只涂抹了毒药,闪烁着幽兰光芒的飞箭搭在弓弦上,目测距离,再近一点,赵铎溢,你再离着近一点,只要……他一箭射出去,一切都会了结。
该死的人是赵铎溢,该死得是他。
赵铎溢并不知道在山上的密林中隐藏着想要至自己于死地的人,更不知道赵铎泽藏身此处。
他负责皇帝的安危,一会皇帝的圣驾路过此处,他必须领人进山林中搜查,围场太大了,万一混进刺客,这代价谁也付不起。
赵铎溢本就是细心的人,晓得这次是围猎必然会发生某些无法预料的意外,他无法全然相信属下,只能把危险的地方亲自一个个排查清楚,不知不觉间他走入了赵铎泽的射程范围内。
隐藏在赵铎泽心里的恶念再一次蛊惑着他,杀了他,杀了他,你不仅可以报仇,还可以永远是秦王世子……莫非你想喜欢的女人被旁人踩在脚底下?想让你的爱妻后悔嫁给你?
赵铎泽摒住呼吸,瑶瑶?如果瑶瑶后悔嫁给自己,自己还剩下什么?
如果眼看着瑶瑶被赵铎溢将来的妻子欺辱,被不知孔家的那个小姐践踏,他会发疯的……赵铎溢嘴唇抿得紧紧的,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赵铎溢此时早就死无全尸了。
“我一定要……”
“乖女婿,不行。”
在千钧一发之时,姜二爷拖着受伤的腿赶到了,“我是你们主子的岳父,放开我。”
姜二爷向赵铎泽身边冲,散在四周的侍卫跑过来阻止姜二爷靠近赵铎泽,他们多是认识姜二爷的,不敢对姜二爷下狠手,只是拼着性命阻止主子的岳父。
姜二爷也晓得侍卫的顾忌,撒开手脚,发起疯来,也不管侍卫是谁,反正凑上前来阻止他的人都是坏蛋,姜二爷打架的本事不怎样,此时因为不怕死的疯魔一般的疯狂把侍卫们弄得手忙脚乱。
别说,还真被他杀出一条血路。
见赵铎泽有心放箭,姜二爷身体飞扑上去,用自己的身体砸在赵铎泽的身上,赵铎泽一下子被姜二爷扑倒在地,但射箭的姿势没改,闪烁着寒芒的利箭直指向姜二爷,赵铎泽此时像是被谁操控了一般,全无理智,“闪开!”
“阿泽,是我啊。”
姜二爷并没躲闪,挺起胸口,把喉咙亮给赵铎泽,“阿泽,你醒醒。”
“闪开,我让你闪开。”
赵铎泽控制住射箭的冲动,一把姜二爷推到一旁,翻身而起,姜二爷虽然摔了一个踉跄,但还是执着的扑向赵铎泽,握着他的手臂,厉声道:“阿泽,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下面的人是你的兄弟,不远处是皇上……你这一箭射出去,是,你恨他,可以一箭解决他,可你有没有想过皇上知道了会怎么想?会不会判你弑君?意图不轨?”
“……”赵铎泽回以疯狂,暴躁的目光。
姜二爷接着说道:“我不是秦王,在皇上面前没有脸面,我无法给你求情,纵使我胡闹,也挽不回你弑君的大罪,阿泽,你是我女婿,是我女儿的丈夫,你说过要给我养老送终,会孝顺我。”
“我不死,你怎能死?”
“岳父……”
姜二爷见赵铎泽眼里恢复了几分清明,稍稍觉得安心一些,他依然不敢松手,紧紧的握着赵铎泽拿着弓箭的手腕,“你知道你大舅子是不争气的,总是惹事,我年岁渐老,还指望着你帮我照顾他……阿泽,我一直把你当儿子看,无论你是谁,什么身份,我只认你做女婿,别人谁都不如你。”
赵铎泽眼圈泛红,眼眶湿漉漉的,冰冷绝望的心底涌起了一丝丝的酸涩,“是他们,他们不好,他们盼着我死……我要带着他一起死。”
“胡说,你死了,我依靠谁?你死了,我女儿会守寡,你甘心让她再嫁?你让我上哪里去找像你这样的女婿?将来的女婿若是嫌弃我没用,不陪我喝酒,怎么办?若是将来的女婿是一只中山狼,骗走了我和你岳母的养老银子怎么办?如果他虐待瑶瑶怎么办?”
姜二爷痛苦的□□,仿佛一切的不幸就再眼前,“我文不成武不就,打人都是被打的,将来的女婿一定没有你好,阿泽,你发过誓的,孝顺我,听瑶瑶的话,不同瑶瑶吵架……”
赵铎泽拿着弓箭的手臂慢慢的垂下来,姜二爷不慎宽阔的肩膀似父亲一般能挡风挡雨,“我一直……其实我一直想同父王亲近,可我不敢,如果我亲近了父王,至被父王逼死的她于何地?我只能恨他,我闯祸,我胡闹,我让他头疼,我让他收拾一切的乱摊子……”
“甚至我想过伪造谋反的证据陷害他。”
赵铎泽眼角渗出了几滴眼泪,呜咽道:“我多么的可笑,为了害我的人费尽心思,为了她,为了杨家,就想着报仇,让所有人晓得杨家的忠烈,可结果最痛苦的人是我!最可悲的人也是我。”
“阿泽,你不可悲啊,你想想如果你不是秦王世子,你能娶到我女儿吗?瑶瑶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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