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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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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喜极而泣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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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家里人却呵护有加。

    名声并不是一切。

    既然大舅母都这样说,宋青葙也没什么意见。亲事是自己拍板决定的,只能尽力往好里过,别委屈自己,也不能委屈别人。

    过了清明节,宋青葙跟慧真师太辞行,顺便把抄好的金刚经送过去,请她代为分发。

    面对慧真师太,宋青葙莫名地有些心虚,慧真师太从没问过她阿美的事,可她就是感觉师太心里跟明镜似的一清二楚。

    其实,那天,她想到过阿美有可能会偷吃桃花饼,她本想提醒碧柳扔掉的,却在一闪念间选择了沉默。

    她隐约猜到了郑德怡的想法,觉得阿美不会有事,就想借机让郑德怡弄巧成拙恶心一下,免得她时不时地想算计自己。

    没想到结果,阿美竟然去了郑家。

    听到这消息时,宋青葙辗转反侧了一夜,第二天,慧真师太别有深意地说:“人各有命,顺其自然就好。”

    ——

    宋青葙心事重重地走出三圣庵,常喜正驾着马车等在门口。

    上马车的那刻,宋青葙不由回头,三个月前,她来时,尚是雨雪霏霏,如今却是春意盎然,三圣庵隐在草木的苍翠中,古朴深幽。

    视线滑过绿树,落在树下的黑影里。

    竟然又是那灰衣人,一瞬不瞬地盯住她,嘴边挂一丝浅笑,使得原本桀骜的脸庞平添了许多柔情。

    宋青葙怦然心动,随即想起自己就要嫁人了,心头一酸,钻进了车里。

    接下来的两个月,宋青葙闭门不出,每天只是绣嫁妆。

    大舅母说,别的且不管,可以到外头买,给公婆的鞋需得亲手做,而且秦镇上头还有个祖母。

    宋青葙紧赶慢赶,绣好了嫁衣,又不眠不休地赶制了三双鞋。鞋做好那天,宋青葙挨不住,一头扎到了炕底下。

    大舅母看着心疼,又没办法,大表嫂害喜厉害,吃点东西就吐,大舅母顾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

    这日,郎中来给宋青葙把脉,又给大表嫂切了脉,大舅母不放心假手他人,亲自到药房给两人抓药,抓完药出门时遇到了秦镇。

    秦镇很尊敬大舅母,将她当亲岳母看,便关切问:“大舅母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个太医看看?”

    大舅母没隐瞒,“是大姑娘的药。”

    秦镇立刻就急了,一把抓住大舅母的腕,“她怎么了?要不要紧?”

    “没事,就是赶嫁妆,累着了。”

    秦镇低着头,片刻道:“是我不好,不该把婚期定这么急……要不往后延一延?要不,别让她绣了,缺什么,我让人去买。”

    大舅母看着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思量半天,才犹豫着说出口,“跟你说件事,你别恼……大姑娘心里没你,亲事也并非心甘情愿。”

    秦镇神情有些寥落,喏喏地开口,“我知道,可我,我就是想要她。”抬起头,急切地说,“我会对她好。”

    大舅母点头,叹道:“大姑娘命苦,过得不容易,有事爱埋在心里不轻易说。成亲后,你多体谅她。”

    秦镇连声答应。

    当夜,秦镇抵不住心里的牵挂,又溜进扁担胡同的宅院。

    夜色已深,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西厢房亮着灯,在漆黑的夜里,静谧安然。

    透过薄薄的绡纱,秦镇看到宋青葙正对着烛光绣花,两个丫头打着呵欠在一旁分线。

    这阵子,她似乎清减了许多,青碧色的褙子穿在身上空荡荡的,似乎风一吹就要飘走似的。

    秦镇呆呆地看着穿针引线的宋青葙,昏黄的烛光下,她神情漠然,目光空洞,面容朦胧,仿佛遥远得像个梦。

    秦镇微微闭了闭眼,既心疼又酸楚,还暗暗地痛恨自己。

    心疼得是,她这么不眠不休地绣花;酸楚得是平常人绣嫁衣都是喜气洋洋的,偏她是那么冷淡而漠然,想到大舅母所说,她结亲并非心甘情愿,心头更加涩得厉害。

    恨得却是,她独自一人承受那么多事,先前的丁骏,后来的郑德显,他什么忙都帮不上,反而催嫁催得紧,让她这般辛苦。

    宋青葙直绣到将近三更,才打着呵欠进了内室。

    屋顶趴着的人,也直到三更,看着烛光灭了才走。

    临近正午时,小市街喜铺的伙计送来一大包东西,说是姓秦的客人吩咐的,已经付了银子。

    大舅母打开来,清一色全是大红的喜庆用品,喜帘、喜帕、屋里挂的,桌上摆的,应有尽有。

    大舅母感叹不已,秦镇对大姑娘的心,她看得清清楚楚,可大姑娘想什么,她却一点儿都猜不透,只知道那笑是假的,那欢喜也是假的。

    她将包袱重新系好,拿给宋青葙看,“东西都齐备了,日子也快到了,你好好休息几日,别到时顶着两个黑眼圈嫁过去。”

    “嗯,”宋青葙木然应着,将物品分门别类地叠放整齐。

    六月初六,钟琳遣婆子送来一对花钗、一对南珠坠子还有一封信。信很厚,洋洋洒洒十几页,讲了些夫妻相处之道,以及敬奉公婆之法。

    同一天,宋青葙也收到了宋青莼的信和一对金簪。信上说了她自己的生活,同样叮嘱宋青葙过日子心思别太重,有些事说出来两个人商量着处理会更容易。

    宋青葙将两人的信摆在一起,看了又看,郑重地收了起来。

    夫妻间要坦诚,多商量,她的那些事,哪一件能说给秦镇听?

    六月初七,抬嫁妆。男方催妆的是八个年轻英武的小伙子,一色一式的青色紧身长衫,皂带束腰,看上去很气派。领头的那人约莫十**岁,身材高大,长相清秀,眉目间却暗藏着凌厉之气。据说是秦镇的三弟,秦钰。

    大舅母跟代荣指挥着他们搬搬抬抬,宋青葙就感到秦钰的视线好几次都停留在自己身上。

    宋青葙的嫁妆实物不多,家具之类的因来不及打,一概没有,屋里的摆设器具用的都是以前付氏的陪嫁,加上赶制的被褥衣衫,勉强凑够了三十六抬。可银钱不少,三个舅母每人给了六千两银子。

    大舅母说大表嫂怀着孩子搬家不方便,而且后罩房的铺子已经盖起来了,准备个把月就能开张,他们想住在扁担胡同,另外在东安门附近买了处差不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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