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难受异常。
趴在拥有阳光气息的被褥上,罗修闭上眼,几乎是很快地就陷入了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可笑的是,在他真的开始扯呼之前,至少他还有那么一秒真的担心过自己会不会认床……不过现实告诉他很显然他多虑了,当窗外,大概是距离他的房间有些接近的大钟敲响二十二次的时候,罗修整个人已经陷入了浅浅的睡眠当中。
铛铛的钟声听起来闷闷的,但是这不妨碍它有些吵耳朵……罗修迷迷糊糊地想着,将被子拽过来盖在身上——洁白的羽绒被被拉至他的下巴的时候,黑发年轻人舒服地蹭了蹭,并且十分确定自己今晚不会再做噩梦。
……大概。
罗修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总之他只记得他正睡得开心的时候,从门外响起了一阵零碎的脚步声,紧接着,他的房间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黑发年轻人揉了揉眼睛,下意识地想要将棉被盖到自己的头上,但是很快地他就意识到自己似乎并不在家里——于是在那个走进他房间的人来到他的床前叫醒他时,黑发年轻人已经睡眼朦胧地从床上爬起来,他定眼一看,这才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名举着烛台的陌生中年修女。
“怎么了?”
“出事儿了,年轻人。”摇曳的烛光之下,中年修女的眼中充满了泪水与悲伤,她压低了声音说,“现在大家必须要礼堂去,我们永远地失去了一名伙伴,迷途的羔羊,他选择了回归到‘父’的身边。”
罗修愣了愣,刚刚睡醒的混沌的大脑甚至没来得及弄清楚中年修女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只听见,门外的走廊上似乎越来越多的病人的房间门被人打开,走廊上响起了人们窃窃私语的声音,与此同时,建筑之外,突然,再一次响起了“铛铛”的沉闷钟声。
钟响三声,凌晨三点整。
“伦德尔归主了——在他试图修复教堂之后的大钟时,卡住动力装置的零件年久失修失去了控制,突然重新开始移动的秒针将他的脑袋整个儿切了下来——就像是被一把锋利的西瓜刀一分为二的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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