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六年,我再一次看到了那个标志,八咫乌。
上一次见到这个标志时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如今,在又一次的猝不及防之下,我又见到了它。
同样都是祭典,同样都是烟花,同样都是八咫乌。
饱受战争伤害的人们在向上天的使者祈祷,我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明明,老师没有去江户啊,明明,老师每天都在村塾啊,可是,为什么八咫乌的人还是来了呢。
我迷茫的看着天上美丽的烟花只停留了几秒,就只剩下我眼中的轮廓了。
为什么如此美丽的烟花,却如此催人性命呢。
我试图迈开双腿,我试图向村塾方向前进,可是我却迈不动。
我眼看着满脸惊慌的银时飞奔而去,我眼看着一脸迷茫的石原左右张望不知所措,我眼看着祈祷的人们脸上的如释重负。
动啊,动啊。
为什么我的腿动不起来呢。
啊嘞?我怎么哭了呢?
不是早就在拼命练习时就告诉过自己要坚强吗?
不是早就在知道老师的刺杀计划却无力阻止时就告诉过自己要坚强吗?
不是早就在奈顺子无力反抗婚姻和命运时就告诉过自己要坚强吗?
不是早就在六年前穿越之初不能交流时就告诉过自己要坚强吗?
我为什么会哭呢?
我低下头,看着无力迈动的双腿,狠狠的敲了一下大腿,麻痹的大腿传来刺骨的痛。
动啊,倒是动啊。
八咫乌就在前方,老师就在前方啊,我明明,那么希望,能够一直陪在老师身边的啊。
我拼命克制住脸上大滴大滴落下的泪水,强迫自己向前迈步。
石原扶住了我,带着我一步一步往前走。
等双腿的麻痹缓解的差不多的时候,我挣开了石原扶着我的手,抽出腰间的五叶冰雪白宗,划开了和服的下摆,甩开了木屐,拼命向村塾跑去。
仿佛六年前的大火重演,只是这一次,可能就是结局了。
我边跑边用和服袖子抹去眼泪,未婚女子款式的和服极大的限制了我的活动,没有草履保护的双脚,袜子也被磨得破破烂烂。
我不敢停,我怕晚了一刻,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老师,我怕我连老师的最后一面都无法见到,我内心的恐惧无法克制,我的心脏剧烈的狂跳,身上的虚汗也越来越多。
又是那个拐角。
那个拐角拐过去之后,应该是我们朴素的村塾,不大但是充满了回忆的村塾,应该是我最爱的松上村塾。
可是当我拐过去之后——
这不是我第一次亲眼目睹老师杀|人,事实上,早在我穿越的第一天,我就看得一清二楚了。
身穿僧侣装的天照院奈落众,围着老师和银时,不断发起攻击,我怒从心头起,抽出两把刀,就准备施展二刀流,向奈落众攻击。
只是,为什么,又是这样。
我颤抖的右臂,甚至握不住黑翼大魔。
我颤抖着嘴唇,不敢相信的看着我的右臂,明明昨天还好好的练习了二刀流啊,为什么今天又是双腿麻痹,又是右臂无力。
一把禅杖向我袭来,我举起左手的五叶冰雪白宗勉力一挡,虽然凭借白宗的锋利斩断了禅杖,但是来势汹汹的禅杖也让我的左臂剧痛了一下。
我这么久的练习,居然什么用处都没有吗?
我到底,干了些什么啊?
我甚至不敢抬头去寻找老师和银时的身影,我害怕看到他们脸上失望的表情,我从来没有任何一刻,像是现在这样的挫败感。
我只能呆呆的看着麻痹颤抖的右臂,和虎口流着血的左手,认命般的闭上了眼。
八咫乌烟花的轮廓还在眼前浮现,耳边的厮杀声仿佛也被隔绝了起来,我的世界里只剩下了绝望。
长久以来的努力,都在这一刻化为乌有,什么黑翼大魔,什么五叶冰雪白宗,什么二刀流,都已经不再是我关心的了。
人生总有磨难,如今摆在我眼前的,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象过的,最艰难的一道。
神总会赐予人类可以跨越的磨难。
我要怎么样,才能跨越这道难关,该怎么样,才能改变老师那悲壮的人生轨迹。
“美雪小姐,小姐!”
我被大力扯向身后,躲过了致命的一刀。
“美雪小姐,你在想什么啊!”石原一边喊着,一边拉着我向战圈边缘走去,“生命很珍贵,美雪小姐,请不要用来发呆!”
我听着很少说话的石原大段大段的教训我,像假发一样的唠唠叨叨,浑身都透出一股莫名的喜感,我嗤嗤的笑了出来。
石原听见我的笑声,脸通红的转过来,“美,美雪小姐,你怎么能笑——”
我再也笑不出来了,我眼看着石原的后颈上泛出一丝血光,紧接着,大量的鲜血从石原的脖子上溅出,石原带着那么的不敢置信的眼神,倒了下去。
“辽太郎!”还在奋力厮杀的银时大喊着石原的名字。
可我甚至没有勇气去扶住他。
“松阳,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学生吗?如此的不堪一击。”
我抬头,看着石原倒下去之后,露出来的人。
这个男人不过二十岁左右的年纪,说话却极其老气,对老师说话时的态度,仿佛他们两人认识了很久。
他一步步向我走来,我浑身的汗毛都害怕的战栗起来,他却看也没看我一眼,越过了我,向老师走去。
“松阳,六年前你就不该在天地徘徊了,如今时间已到,作为上天的使者,我应该送你回归地狱了。”那个男人的声音虽然平淡,但是话里的恶意无论如何也隐藏不了。
“六年不见,你成长了很多啊。”老师表情严肃的看着那个男人。
六年?六年前不就是那场村塾大火吗?记着当时银时手里还有一本带血的课本,那次事后,我虽然问过老师和银时,但是两个人一个笑的高深莫测,一个笑的一脸茫然。
难道,这个人就是六年前村塾纵火的元凶吗?
“拜你所赐,”那个男人摸了摸右脸上的疤痕,“松阳,我又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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