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酒精度高的缘故,刚刚从酒吧出来的刘沧舟,还没从酒精的浸润中完全醒过来。他坐在审讯椅上,心中一阵嘀咕,平时处事低调的自己怎么会与这帮“条子”扯上关系?而且从这兴师动众的样子来看,估计事情不小。
就这么一言不发地坐了将近半个钟头,刘沧舟终于坐不住了。
“我说,哥们,我到底犯了什么事儿,劳您大晚上的把我带到这儿来?”
坐在桌子右边的老警察模样的人放下文件夹,看了看刘沧舟,尔后对旁边的年轻警察嘀咕了两句。两个人便开始了问话。
“谁是你哥们?见没见过这个人?”警察举起一张中年男子的照片问道。
刘沧舟仔细地看了看说:“没见过……”
“昨天晚上8:30左右你在哪里?”
“在松林地铁站等地铁回家呀!”
警察又举起了那张中年男子的照片,在刘沧舟面前晃了晃,说:“这个人你在地铁站见过没有?”
“当时车站的人那么多,我怎么可能记得起来?”刘沧舟顿了一下好像是明白了,“哥们,这个人不会是跳轨自杀的那位吧?”
“还给我装蒜!你自己看看吧。”年轻警察把电脑转过来面向刘沧舟。是地铁站的监控录像,画面上显示一辆地铁飞快经过的一瞬间,一个男子突然被抛了起来。这情景和刘沧舟在现场目击的一模一样。站在被害人旁边的正是他刘沧舟。而他伸向中年男子的那只手,是拉?还是推?从画面上看,难以说得清楚。
刘沧舟立刻明白了,原来警察以为是他把人推下去的。
刘沧舟担心的倒不是自己成了杀人嫌犯,而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他的公开身份是一家数码公司的业务员,化名王亮,真实身份是蓝海市特别行动局侦察处副处长。作为国家安全人员,刘沧舟是极为优秀的,他精通英、日、韩三国语言,博闻强识,表面大大咧咧,但心思缜密,足智多谋。
“天呐,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我当时看到那个人飞了出去,出于本能,只是想伸手拉他一把。没想到学雷锋还惹出事儿来了。”
“实话告诉你,死者名叫徐惠实,是国家重要工作人员,你老老实实地把问题说清楚,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年轻警察毫不客气。
“不是,这监控录像上也看不出是我推的呀,您抓我也没证据不是?”
“你……你离他最近,反正你有重大嫌疑!”
旁边的老警察拍了拍那个青年警察,摘下眼镜对刘沧舟说:“不错,我们是没有充足的证据证明是你杀了徐惠实。但你的嫌疑最大,我们查过你的资料。2000年大学毕业至今,在一家数码公司当业务员,收入不高。据我们调查,你曾在那家酒吧一晚上就消费了三千多元!一个没有工资收入来源的人,怎么可能有如此高的消费?这些钱又是哪来的?”
刘沧舟一时语塞,可生性机敏的他马上加以应对,“哎呀——我说,你们只查到我没钱,为什么不查查我叔叔有没有钱?我叔叔的公司里有我百分之十的股份,还用得着我工作吗?真是可笑!”
刘沧舟用的是暗度陈仓之计,他明白这帮“条子”一定会去查他那个所谓“叔叔”的转账账户,而特别行动局的行动费用,一直以来都以蓝海集团旗下子公司的名义支出。这种费用,一般情况下是不准许核查的。如果公安局前去核查,他们的追查信息就变成了刘沧舟的求救信号,反间谍科必然会追查查询信息的人。到时候安全局自然会派人来救他,他便可全身而退。
老警察狐疑地看了看刘沧舟,朝年轻警察使了个眼色,审讯便草草结束了……
果然不出刘沧舟所料,第二天上午,那名年轻警察进来对刘沧舟说,“你可以回家了。”
刘沧舟抬头看了年轻警察一眼,“哥们,我真的可以走了?”
年轻警察酸酸地说:“还是你哥们厉害,我们惹不起!”
从公安局一出来,刘沧舟便给处长魏梦柏打电话,汇报了自己被警察请进“局子”的遭遇。从电话中得知,研究员徐惠实的死,已经引起了特别行动局的关注。局长秦秉乾正不停地催促公安部门,抓紧时间侦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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