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挤出几个比冰还冷的字,形成一句让人心惊的话。
“是你们太目中无人,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交朋友最好是滚回漠外的高车!”三子毫不客气地回敬道。
“呼!”木贴赞哪想到三子会来这么阴毒的一手,让他大失颜面,禁不住怒火狂涌,杀气暴升,双掌一错,由下向上狂袭三子。
“小心!”葛家庄的几名兄弟惊呼出声。
“噗!”三子并指如刀,直削而下,正中木贴赞的掌心,竟如击中败革一般。
木贴赞形如厉鬼,面目极为狰狞,竟似乎不怕三子两指的重击,反乘机一把握住对方两指,像拗木捧一般猛拗,似乎定要将这两指拗成两截才甘心。
三子也吃了一惊,怎么也没想到,他这洞金穿石的两指击在对方的掌心,对方就像没事一般,这实在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待反应过来后,双指已经被对方紧握。
一股巨力自两指传到,在痛楚传至手臂之时,三子的左手已重重击在木贴赞的胸口。
“哇!”木贴赞狂喷出一口鲜血,飞跌而出。
“吱……”蔡风将手中的酒顺手泼出,就像是一层气雾般紧紧包裹住那洒落的鲜血,再一起坠落在一旁的地上,没有一滴血溅到三子的身上和桌上。
三子左手忙捂着那被拗的两指,心中暗叫侥幸,这两根手指差点就被真个拗断,那可真不是件好玩的事情,此刻依然隐隐作痛,再也不敢对这批人太过小看,若非他反应急速,今次吃亏的也就变成他了。
“木贴赞,怎么样了?”那高大如铁塔般的汉子急切地问道。
“哗!”一张桌子像是一张天罗地网般向三子这桌飞撞而来,凌厉无比的劲风,夹着桌子上的碗盘,没头没脑地盖向三子和蔡风。
抗月的脸色都变绿了,他竟发现自己的这一掌没有半丝力道。
樵夫自然没死,若是抗月这一掌注满力道的话,那樵夫只怕此刻早已经颈断骨折了,以抗月的功力,即使是萧衍这般功力的人,也不敢以脖子硬抗如此一击。
樵夫没有死,这不可怕,可怕的是抗月居然觉得丹田空荡荡的,真气跑到哪儿去了呢?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正因为本不可能的事变成了事实,抗月才会感到可怕。
可怕只是一种思维的反射,只是一种意念,没有任何实质或实在的形式,只是通过大脑的思维形成模式。
如果,让人感觉不到可怕,那就只有一个形式,一个结果——让对方死亡!也只有死人才会没有七情六欲与五相,更不会感到可怕。
人死神灭,什么都不知道了,抑或什么都知道了,没有秘密的事情自然不可怕。
死,抗月想到了这个意念!
樵夫手中的竹笠似乎一下子充满了无尽的活力,在抗月的眼角之下,竟然发现竹笠的边缘多了一圈像锯齿般的利刃。
在樵夫脸上诡秘的笑容扩展到抗月的心中之时,他感觉到了一阵深深的刺痛。
叶倩香一声娇叱,她虽然江湖经验很欠缺,但凭借女性的那种敏锐的直觉,她就可以完全清楚是怎么回事。
除非是瞎子,看不清抗月表情的瞎子。
叶倩香的剑,绝对没有人敢小觑,就连萧衍都不能够,虽然这些年来他的武功一日千里,连黄海和蔡伤都不一定可以占得了便宜,可他对叶倩香的剑法始终无法参透。
那是因为她的剑的确太过神奇,天痴尊者乃一代宗师,对他的三个弟子所授的武技竟然全都不同,但每个人都深切地掌握了剑的精义,在剑道之上各有特色,而且所教出的弟子也无一不列入超级高手级别。
黄海为首徒,根据剑义创出了天下闻名的“黄门左手剑”,曾在江湖之中红极一时,而万俟丑奴也同样是名动西部,就连尔朱世家都将他列入了头号大敌,而叶倩香以女流的身份,异辟一途,与黄海、万俟丑奴的剑式又有不同,却万变不离其宗,始终无法逃离剑义的精髓。
他们的剑法源于对剑道的领悟,而非真正的什么剑法,是以萧衍永远都无法看破叶倩香的剑法。
在那竹笠切入抗月胸肌之时,一点亮芒也在抗月和樵夫的眼中扩张,犹如突然在虚空中爆开的烟花,亮起一幕灿烂无比的强芒。
剑气所激,那樵夫没有选择的余地,除非他也想与抗月一起死。
萧衍隐隐感到有些微微的不妥,也便在他感到不妥之时,他看到了箭。
像是从地狱抑或阴冥中蹿出来一般,劲箭以一种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向他的面部射到。
萧衍虽然重伤未好,但其高明的眼力绝对未减分毫,他甚至可以清楚地捕捉到那箭行过的轨迹。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萧衍身负重伤,但像这样的两支劲箭还是难不倒他,事实上也是如此。
萧衍的手,宽厚而白皙,也的确,位及人君,一切的保养自是与众不同。
萧衍很自豪自己拥有这样一双手,他自小就很爱惜这双手。脑子,是一切行动的主宰,也是生命注满活力的根源,而手却是一切行动的执行者。手对于人来说不仅仅是装扮一种作用。
萧衍从来都不这么认为,他知道手可以用来做出很多很多的事,比如此刻,他的手就可以用来救命。
箭,就在进入萧衍一尺多远的范围之时,萧衍的手突然出现在虚空之中。
脚不动,身不动,却以无比准确的角度紧紧钳住两支要命的箭。
萧衍背靠着树,他必须以树身来支撑身体的稳固度,这样就会减少很多顾虑,更可以用尽可能大的力气对付眼前的危机。
他本是一名最为优秀的战将,自然知道如何审时度势,如何去应付将要面对的危机,更有着无比镇定而冷静的头脑。
最镇定的人并非每一刻都会保持面色的沉静,萧衍也不能。
他毕竟是人,既然是人,就会有惊、惧、慌、忧,萧衍的脸色变了!
是因为一柄雪亮的圆月弯刀,在空中打着美丽的旋儿,有若一片飘飞的白桦叶,在暗淡多云的天空之中,形成一种异样的光华。
这是一柄充满邪异魔力的刀,萧衍最忠实的另一名护卫就是被这柄刀切去了脑袋。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和掌握的轨迹,像是长了翅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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