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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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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南使北行第(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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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若是我们总是沉浸在往昔的记忆之中,那么我们永远都不可能真正地快乐起来。你看这小河中的水,我们的日子也便如这流水,悄悄地流走了,永远都不会回头,我们何不学这流水,又何必总是让过去的痛苦来麻木自己的心灵呢?要知道,生活的痛快是在于对未来的执著追求。因此,我们何必悲伤,何必为死者而伤?为逝者而苦呢?至少,你还有我,你还有很多人关心,葛庄主、徐大夫、王家的兄弟及阳邑的父老乡亲。这个世界值得你去开心的事有太多、太多,这个世上值得你去关心的事也太多太多,振作一些吧,你快乐便是我快乐的根本!”

    蔡伤脸上的肌肉一阵抽动,心神狂颤,见惯了生死交替的他,却没想到会自胡秀玲的口中说出这样一番道理,这样一番让人感动的话语,使他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我一定会好好地活下去,不为别人,就为你,我也不能放纵自己!”蔡伤声音中有些伤感而坚决地道。

    胡秀玲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将头埋在蔡伤的胸前,小鸟依人般地问道:“那我们明天去何处呢?”

    蔡伤抬头望了望悠悠远去的小河,深深地吸了口气,道:“去葛家庄!”

    “去葛家庄?”胡秀玲惊异地问道。

    “不错!是去葛家庄!”蔡伤坚决地道。

    “你不是说不想见到那些血腥之事吗?”胡秀玲有些不解地问道。

    “不,我想,中原始终乃是非之地,无论是南方抑或是北方,总是没有宁日,我们要找一个桃花源,只得远赴海外,带上胡家的家眷和家将。我们到海外找一处美丽的所在,过自给自足的生活,那时候绝不会有这世俗间不必要的烦恼,岂不更好?”蔡伤目光变得无比深邃地道。

    胡秀玲显出一片憧憬之色,好像那种生活已经出现在眼前了一般。

    “你大哥此刻大概已经将胡家的产业逐渐打理妥当,你很快便可达到归隐的目的了!”蔡伤深沉地道。

    “是呀,我们一起到海外,找一处美丽的岛屿,开创自己和平的王国,但愿当年陶靖节的梦想,在我们的手中能实现!”(注:陶靖节是指晋时的陶渊明)

    “对,只要我们手脚俱在,哪还会无生存之处,只是那样会苦了秀玲。”蔡伤怜惜地道。

    “秀玲只要跟着你,什么苦都不怕,做太后又有什么好?处处都得依规依矩,简直是监牢。”胡秀玲不屑地道。

    蔡伤悠然一笑,心中和眸子里满是柔情。

    冉长江大步跨入内室,葛荣已笑着立身而起,极为亲切地扬了扬手,含笑道:“冉兄请坐!”

    冉长江一愣,似乎没有想到葛荣会如此多礼,如此随和,顿时生起了三分亲近之感,肃然道:“庄主真是太客气了,长江还未曾向庄主行礼呢!”

    “冉兄何必如此?你我皆为江湖中人,若是讲如此多的繁文缛节,岂不是太见外了?”葛荣悠然笑道。

    “庄主所说甚是,不过,今日冉某前来却不是为了江湖中事,因此,此礼必不可少!”冉长江说着果然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葛荣故作惊讶地问道:“冉兄即使为生意而来,也不必行此大礼呀,你这叫我如何敢当?”

    冉长江向一旁坐下,认真地道:“冉某此次来北,也不是与庄主谈生意的。”

    “哦,葛荣倒有些不明白了,我除了江湖中的事和生意场上的事之外,难道还会有其他的事不成?冉兄所说就让我有些难解了。”葛荣故作糊涂地道。

    冉长江还不明白葛荣的话意?也就不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道:“庄主对当今天下又有什么看法呢?”

    葛荣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反问道:“冉兄问我此话其意何指?”

    冉长江淡然无畏地道:“葛庄主是明白人,更是聪明人,自然早就明白冉某北来之意,难道庄主就吝啬这么一点意见吗?”

    “好,快人快语!看来,江湖中人的眼睛还是十分犀利的,我也不愿被你看扁!的确,眼下天下的局势应分为两方,一南一北,要分别而论,不知冉兄可认同否?”葛荣爽快地道。

    “葛庄主何不接着说呢?”冉长江不答反问道。

    葛荣淡然一笑,仰天吸了一口气,向一旁侍候的仆人道:“给冉大人添杯茶!”这才端起自己几上的茶杯,不紧不慢地呷了一口,道:“北朝只能用一个字来说,那就是乱!朝政如何不是我这种江湖人兼生意人能随便说的,但自两年前柔然军入袭六镇,后至破六韩拔陵起义,六镇造反,后相继出现高手胡琛、赫连恩、万俟丑奴,跟着又有羌人和氐人推举的莫折大提,再是乞伏莫于、胡人和蜀人,这两三年之间,战火燃遍了大半个北魏境内,这个乱自然不用人说。朝廷引柔然军败破六韩拔陵,虽可以暂时消除这样一支强敌,但无异于用棉被扑火,后果只会变得更难以维持,这些其实也并不用我说,相信冉兄早已洞若秋毫。眼下,杜洛周自北方杀回,驻兵上谷,就是很好的例子。北朝不说,说南朝,南朝自十八年前钟离之役后,一直都在修养生息。这十多年来虽然与北朝有小战,但损失不大,并不影响南朝的发展,萧衍的确是位了不起的皇帝,只是近年来,政局有些混乱,贪赃枉法之辈甚多,而朝廷内部更是极为腐败,敛财的现象纷起,各王之间无视民间疾苦,只知中饱私囊,而萧衍却一味姑息,对民与对亲的赏罚不明,殊不知,王子犯法与民同罪,方能以服众心。当初萧正德引北魏劲旅攻南,而萧衍对其却宽大处理,还让他做靖康王,岂能以服众心?而百姓犯法,却处以重刑,如此下去,只会使得官吏更加猖狂,无法约束,最终仍只会自酿苦果。虽然此刻这种恶果犹未能完全体现出来,却也不远矣!不知冉兄是否认同葛荣所说的呢?”

    冉长江额角渗出一丝汗水,干笑道:“葛庄主法眼如山,对时局观察深远细致,的确是冉某难以相比的!”

    葛荣神秘地一笑,道:“作为一个商人,想做好生意,就必须审时度势,若连这一点都做不到的话,那么只会做经常亏本的生意,这似乎是任何人都不想看到的事情。因此,我不得不将眼睛放得亮一些,我能在南朝发展生意网,不仅仅是因为我的朋友多,更因为我对南朝的时局了解得比较清楚,因时制宜,是有赚无亏的生财之道,难道冉兄不觉得吗?”

    冉长江赔笑道:“是,是,葛庄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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