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杀伤力的厉害。在那虚空之间,他已记不清交过多少招,因为蔡伤的刀根本不是以招来计算,那是一种无穷无尽、绵绵不绝的气势,劲力,只有开始至结束的过程,无首无尾,达到这样,便已经不能算是招式。
卫可孤知道,如果这次能够好好地把握,那将是他武学之上的又一大转折点,他的武功会更进一层,达至一种不可以用语言表说的境界,寻找蔡伤刀招中的启示,但他却知道,他很难达到蔡伤那种境界,很难很难,不过,那已经不太重要。
宇文洛生早已做好担架,卫可孤伤的虽不是手足,但体内的经脉却已受损,更受了内伤,根本无法自行行走,此刻宇文洛生为他做上一个担架正好供他使用。
卫可孤依然很冷静,毕竟,他是见过大风浪之人,这一刻他变得更冷静。
“卫帅,我们是去沙圪堵,还是去瑶镇呢?”宇文肱依然极恭顺地问道。
“我们先入瑶镇,再另行通知大王派人来接我吧!”卫可孤有些虚弱地道。
“卫帅的伤要不要紧?”刘军旗关切地问道。
卫可孤感激地望了他一眼,平静地道:“还死不了,不用担心,蔡伤不会再出手的。”
“蔡伤也受了伤?”宇文洛生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地问道。
卫可孤冷冷地望了他一眼,悠然笑道:“我们还不足以伤他,若是由大王与我联手,或许有伤他的可能。”
宇文洛生心头不由得一凉,听卫可孤如此一说,真的将蔡伤说成了天下无敌一般,在他们的眼中,破六韩拔陵的武功已经是极致了,可是先有蔡风,后又有蔡伤,而天下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胜过破六韩拔陵呢,这怎么不叫他们心凉?
“洛生,来,我们扶卫帅上榻,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对方之中除了蔡伤之外,仍有许多可怕的高手,若是被他们发现了,却是不好脱身!”宇文肱沉声提醒众人道。
宇文洛生与刘军旗这才反应过来,忙赶着去扶卫可孤。
卫可孤倚在树干之上,根本没办法使出真气,只得任由他们两人相扶。
宇文肱望着弯下腰去的刘军旗一眼,眼角闪过一丝难以觉察的杀机。
卫可孤却清楚地发现这缕杀机,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虚弱地呼道:“宇文肱,你想干什么?”
宇文肱一震,但却又立刻推出一掌,重重地击在刘军旗的背上。
刘军旗听到卫可孤这样一呼,也明白不好,但宇文肱的动作的确太快,他只是微微地移了一下身子,消去了一部分掌力,却依然狂喷出一大口鲜血,飞了出去。
“你想叛变!”卫可孤极为平静地问道。
宇文洛生一愣,有些惊疑不定地望了他父亲一眼,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宇文肱,你这个叛徒!”刘军旗口角泛出一缕血丝,惨烈地喝问道。
“我想告诉卫帅一个很不好的消息。”宇文肱慢条斯理地道。
“什么消息?”卫可孤有些狐疑地问道。
“我收到飞鸽传书,上面是这么写的!”宇文肱似要吊足众人的胃口一般悠然道。
卫可孤不再做声,因为他知道对方一定会说的,他开口问,只会让对方更为得意,所以,他不再做声,但刘军旗却吼道:“你这个叛徒,我与你拼了。”说着拔出腰间的刀,踉跄着向宇文肱扑来。
虽然在平日,刘军旗的武功并不会比宇文肱差多少,可是这一刻却根本没法比,因为宇文肱的那一掌早已先击得他内腑离位,重伤之下,更是不行。
宇文肱一声冷笑,道:“想死还不容易。”说着,右脚微抬,化作一道幻影,一口气踢出五脚,有四脚是踢在刘军旗的胸口,另一脚却是踢在那口刀上。
卫可孤只听到刘军旗胸口肋骨的碎响,跟着便是痛苦绝望的声音随着鲜血一起狂喷而出,那柄刀远远地飞出,插在地上,他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好腿法,宇文家的近身搏斗的功夫的确是一种绝技。”卫可孤极淡然地赞道。
“爹,这……”宇文洛生惧于卫可孤的余威,不由得有些骇然地道。
“你听爹的!”宇文肱自然地道,又道:“多谢卫帅夸奖,只可惜,我宇文家在你卫可孤与破六韩拔陵的手上总不会有出头的日子。想我东胡族宇文部也是一代豪强,我曾祖宇文陵乃后燕驸马都尉玄魏公,便是太祖拔跋珪手中仍拜都敬主,为一代豪杰。而你卫可孤与破六韩拔陵只不过是一时兴起的穷寇而已,处处防着我宇文家,哼,跟着你们根本就没有任何前途。”
“哦,你们是为了前途,我卫可孤似乎没有亏待过你们父子呀,你想当统帅是吗?我可以让你挂帅出兵,今日的事我可以不再追究。”卫可孤平静地道。
“太迟了,你卫可孤是个聪明人,难道不明白破镜便算能重圆也会有一道裂痕的?更何况破镜根本不可能重圆。”宇文肱冷笑道。
“你不是要告诉我一个不好的消息吗?”卫可孤转换话题道。
“不错,我是要告诉你,安抚已经失败了,破六韩拔陵决意要与朝廷一战到底。”宇文肱淡然道。
“这不是让你们有一展身手的机会吗?”卫可孤丝毫不感到意外地道。
“哼,我们才不会傻得与你们一起去送死。”宇文肱不屑地道。
“飞鸽传书是谁写的呢?”卫可孤神色有些微变地问道。
“卫帅大概知道,宇文家与贺拔家乃是生死之交吧!”宇文肱得意地道。
“武川镇的贺拔岳?”卫可孤有些惊讶地反问道。
“反正你已是要死之人,我也不妨对你直说,在自道之战时,我儿黑獭便已与崔暹将军有过密商,那当中还有公孙福,公孙福乃是贺拔岳的内侄,怪只怪你当初不该故意派我儿去送死!”宇文肱狠声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那晚只有宇文泰与公孙福能够活着回来,原来他们竟是与崔暹有过密商。”卫可孤恍然道。
“你明白就好,安抚失败的确是我们建功立业的好时机,但却不是向你们,而是向朝廷,若是拿着你们的人头送给李崇,你猜会是怎样的情况?”宇文肱极为得意地道。
“哼,始终不过是一个叛徒而已,不忠的走狗,没有一家主人会喜欢。”卫可孤极为尖刻地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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