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黄沙之中,突然多出了一双手,一双极为精巧,却又极为有力的双手。
这双手出来得极为及时,便像是早就算准了巴噜在这一刻,这个时候会行到这里一般!
“嘭……”便在巴噜的刀距蔡风不到两尺的时候,那一双手便已经与巴噜的腿相遇。
蔡风的眼睛都未曾眨一下,土门花扑鲁却一声惊呼,但她还未来得及呼出声来。
黄沙却在刹那之间如海上扬起的巨浪,“轰——”地一声爆响。
巴噜一声闷哼,整个身子便像是一颗沙漠中的淘沙,向空中弹射而起,同时空中更有一道黑影,也跟着冲天而起。
“呀……”
“哇……”
一声惨哼,那道黑影,在漫天黄沙之中奇迹般地追上巴噜那硕大的躯体,一脚重重地踢在巴噜的腰间。
空中飞洒出一片红霞。巴噜在全无反抗的情况之下狂喷出一口鲜血,像西边那惨红的夕阳。
“巴噜……”数声惊呼,土门花扑鲁与突飞惊若两只大鸟一般向空中飞坠的巴噜迎去。
“噗……”土门花扑鲁与突飞惊两人竟接了个空,巴噜的身形横着直飞出近四丈才重重地落在黄沙之上,黄沙很快便掩埋了他的血迹。
“巴噜……”几人来不及看那正从天空之中冉冉而降的人一眼,全都向巴噜扑了过去。
“咳……咳……”巴噜咳出两大口鲜血,神情极为委顿。
土门花扑鲁忙扶起巴噜,急切地问道:“你怎么样了?”
毕不胜苍白的容颜上泛起一阵微红,用颤抖的声音道:“你……你不是说过不伤害他们的吗?”
蔡风冷漠地一笑,道:“我是没有伤他们的意思,但他却要杀我,这是另一回事,留下他一命,这已经是够仁慈的了,若不是看在他是一条热血汉子,是因为友情而愤怒得出手的话,恐怕此刻他已经是两段,而不是你所见到的可以说话的人了!”
从空中冉冉降下的人,正是长生,只见他一脸冰冷,便是任何东西都难以烤化的坚冰。
“这只是一个警告,人不能只凭着一时冲动便可以贸然行事,所有的事情都要用脑子去考虑,一个莽夫是成不了事的。既然你们已占有了这个机会,便要好好地珍惜,若是谁还想要试一试的话,不妨先从我的手底下过去!”长生神情中有一丝淡漠地道。
土门花扑鲁恨恨地瞪了长生一眼,那几人目中也全都充满了愤怒,但他们心中亦暗惊长生的武功。
巴噜的武功本不差,而在长生手下却若纸鸢一般毫无动作地便被击倒,虽然事出有些突然,可刚才长生所露出的那一手轻功,便足以让场中所有人为之震慑。
长生静立时的那种气势虽不若蔡风那般有霸气,但那一派高手的风范,却是谁也不能否认的。特别是那充满灵性与野性的眼睛,更具有一种慑人的魔力。
巴噜眼中尽是痛苦与愤怒,但却无可奈何,他根本就无法再有动手的能力,而蔡风的身边像长生这种神秘的高手不知道还有多少,若是蔡风要杀死他们七人的话,根本就用不着自己动手,只要有两个如长生这般身手便足以收拾他们了。他们从开始到结束,根本就没有丝毫讨价还价的本钱,蔡风能给他们选择的条件,已经是极给他们的机会了,但这个机会,他们能感激蔡风吗?但是这又能恨蔡风吗?
这本是一件极为头大的事,恩怨本就极为难以分清。
蔡风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淡漠地道:“我本不想伤害任何人,但这一切都是你们自找的,恨谁的理由都没有,但若你们要怪我,我也无所谓!”
土门花扑鲁望了蔡风一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淡淡地道:“那公子现在可否讲出合作的方法呢?”
蔡风向长生打了一个眼色,长生极为利落地将鲜于修文的躯体抛开,蔡风这才开口道:“其实也很简单,你们并不需要出多大的力,不如我们到帐篷之中细谈吧。”
长生以极为熟练的手法编织好帐篷,才转身过来,对扶着毕不胜的突飞惊淡漠地道:“请把他交给我!”
突飞惊眼中射出无比愤怒的神色,有些悲哀地望了毕不胜一眼,但并没有放手的意思。
毕不胜有些怆然地道:“你放开我,让我跟他们一起去,不必为我难过,只要你能为我好好地照顾依阿娜和阿雁,我便心愿已了!”
突飞惊与土门花扑鲁及众人不由得悲从中来,但眼下已经是不能改变的事情。
长生伸手将毕不胜一提,偌大的躯体,便像是一片鹅毛般离地而起。
“你怎能这样对他?”土门花扑鲁气得粉面煞白地怒声道。
长生扭头淡漠地道:“这已经是对他最仁慈的做法了,当初你们杀死那老人的时候,可曾让他痛快地留下遗言?你可曾在抓走凌姑娘之时想过她的心情?”说着,并不理会几人的表情,提着毕不胜大步而去。
蔡风扫了剩下的六人一眼,淡漠地道:“这件事情所牵连极广,我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你们之中最好先只能有一个人知道,在这里我相信的便是土门姑娘,因此,只能相烦几位在外面相候了!”
“你想耍什么诡计?”突飞惊愤怒地吼道,同时禁不住扭头望了脸色有些难看的土门花扑鲁一眼,其余几人的神色也极为难看。
“对你们,我没有必要耍任何诡计,若说得不好听一些,人绝对不会对小蚂蚁有什么诡计,那是因为太不值得!”蔡风毫不客气地道。
六人的脸色都变得极为难堪,虽然这是事实,可谁也难以接受这种露骨的说法,这几乎有些近乎污辱之意。
土门花扑鲁望了众人一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冷漠而又似乎有些矛盾地道:“你为什么只相信我?”
蔡风哂然一笑,有些傲然地道:“因为我很难相信一个莽夫!”
几人不由得一呆,蔡风的回答的确干脆,但也将几人全都骂了,虽然几人极不服气,却是无可奈何之事。
土门花扑鲁不由得望了众人一眼,咬了咬牙道:“好,我跟你去!”
蔡风极为欣赏地转身向帐篷中走去,但眼角间不经意地又流露出一丝忧郁之色。
“我们也该去了!”烦难睁开那似空洞又似有无限深远的眸子,平静得没有半丝杂音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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