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的结果。
难道眼前这个敌人有更厉害的后招?那汉子在心中暗想。
黄沙漫漫,像是掠过的大蛇,两丈多的距离并不是很远,绝对不是,但这一段距离却似乎极为漫长,至少那汉子这一刀有如此感觉,他竟发现自己的刀永远也无法抵达那神秘人的脑袋。
这不是真实,这似乎只是一种幻觉,一种极重的感觉,他根本不相信这个世上还有他的动作无法抵达的地方。
他之所以产生他的刀永远也无法抵达对方脑袋的感觉,是因为对方的眼睛。
那人的眼睛是那般清澈明亮又毫无杂质,更让人心惊的便是那种像是涨潮一般疯长的自信。
那双眼睛之中的自信似乎若流水般要溢出那人的眼眶,但却并未溢出,可是这已经足够感染任何人的情绪,包括那名刀手,也包括那柄杀人的刀在内,这绝对不会假。
那双眼睛之中不仅有让人心寒的自信,更多的却是一种近乎怜悯的悲哀。
那汉子知道,这绝对不是为自己悲哀,绝不是,那么悲哀怜悯的对象又是谁呢?
死亡似乎并不是一个很遥远的事,那柄刀横过天空,那抔黄沙便是死亡的坟墓,那只不过是谁死谁活的问题。
刀,只不过有几尺的距离而已,几尺的距离,便是死亡的呼唤,死亡的脚步声甚至都可以听得清楚。
可是那持刀的汉子却是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眼神之中会有如此奇怪的神色,为什么会有这些呢?怜悯谁?
会有人在夸下海口后又为自己而怜悯吗?或许有人会这样,但眼前的神秘人绝对不像,因为他的目光之中有太多的自信,太平静,太清澈,太深邃,只凭这些,便绝对不会是一个对自己怜悯的人。
那这个奇怪的眼神又代表什么意思呢?难道是对对手的怜悯?那刀手不由得在心中再一次问道,不过他已经无暇想这一些,他这一刀必须击下,必须要让对方见阎王,要让对方知道去黄泉的是谁,要让对方知道,他配不配,是以,他的心中充满了自信,充满了杀机,充满了斗志,充满了无限的激情。
这一刀下去,死去的是谁?
没有人会怀疑这一刀杀死的不是神秘人,绝对没有。甚至连那神秘的人也不会不知道这一刀下来,死去的绝对是他而不是那名刀手,但问题却不是在这里。
问题却是在这一刀是否真的能够砍下。
这一刀真的能够砍下吗?那名刀手的刀只不过再有两尺距离便可以将神秘人劈成两半,那这个神秘的人是否也可以像这胡杨一般,死后一千年不倒呢?
没有人知道这个答案,哪有人知道这死尸可以站立一千年的,便是可以立上一千年,只怕早已烂成一堆白骨,风化成干尸了。
没有人知道答案也并不是因为这一点,而是因为这神秘人并没有死,没有死的人谁知道他死后是站着还是躺下,所以这一刀只不过是虚妄之谈,的确是极虚妄之谈。
那神秘人没有死。
那神秘人的确没有死,并没有像那刀手想象的一般劈成两半,也不是因为那刀手的刀不锋利。
那刀手的刀的确极为锋利,但锋利的刀不一定都有用,因为事情总喜欢出人意料。
这一次便是出人意料,那刀手的锋利的刀并没有杀死那神秘人,是因为那刀手自己死了。
那刀手居然死了,只发出一声极低沉、极淡的细微声响,便死去了。
一个死人的刀便是再锋利也起不到任何威胁,绝对起不到。
当然也不会有人相信一个死人的刀法会杀死人,因此,那神秘人没有死是极为正常的。
谁杀死了那刀手呢?是谁能如此快地让那刀手死去?
那刀手这一刻才真的读懂了那神秘人的眼神,那种怜悯甚至有些怜惜的眼神,不过已经迟了。
动手杀他的不是那神秘人,不是,那神秘人连个指头都没有动过,他那双手紧紧地插在风衣之中,似乎是怕被风吹坏了,或是被太阳晒坏了。
那又会是谁杀的呢?
杀手是一支箭,一支不知从哪里射出的箭,来得那般突兀,那般神秘,却又那般及时,便像是经过计算的游戏,那般轻松,那般自然。
那柄神秘的箭并没有人看到,那立于十丈之外的马队之中没有人看到,那神秘人也没有看到,但在他的心中却早已知道有这个结果,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中。
那支箭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但却真实地存在,因为那持刀的人咽喉已深深地插了一支劲箭,甚至已经有一截箭头从他的后脖子穿了出来,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够看到那支箭的存在,那支射死那持刀高手的箭。
在十丈外的马队很清楚地看到这之中的微微变故,只是他们并没有捕捉到那支无影无踪的箭是从哪里来的,他们甚至并不知道那刀手是死于一支箭之下,不过,他们却知道那刀手死了,绝对活不了。
这些人对那刀手极为熟悉,因此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刀手会作出什么反应,而这次由空中重重地坠在地上的动作绝对是死亡的征兆,只是他们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会如此突然地死去呢?
难道那神秘人会使用巫术,会引动鬼神,否则怎会死去的不是那神秘人而是那刀手?这是什么道理?
不管是什么道理,这刀手死了,那马队绝对不会不管,绝对不会,鲜于家在六镇之中很少受到过什么打击,很少向人低头,只是这一次遇到如此神秘的怪人,竟使事情变得有些可怕起来,但事情到了这一步,绝对不会有人退缩,绝对不会。
那十几匹骏马都发出了微微的低嘶,微弱得让风声变得更加凄惨。
这沙漠中的气氛本来就极为肃杀,虽然极为干燥,但是却绝对不减那股寒冷之意,那种冷峻冰寒的意境的确会让人有些受不了,何况马儿。
马在低嘶,每个人的目光之中都射出了杀机。
那神秘人的眼睛却眯了起来,便像是一道极细的线,但那目光也被挤压成两道极薄极锐利的刀锋,甚至比那吹过的北风更寒。
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开始,其实好早的开始便不好,极为不好。
北风吹得更疾,黄沙在地面上不断地推移,远处便像是海浪一般,一"bo bo"地向前推移,那动感的确是极好,但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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