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不愠不火的,但却在虚空之中布下了一张紧密得让人心寒的罗网。
雨点,便是那斜洒的枪尖,那柄本很坚硬的枪杆,却在这一刻振荡成千万根很有弧性的幻影,恰恰成了这罗网中间的主绳,而鱼儿正是那在昏暗灯光下闪烁的刀法和捷若幽灵的两条淡影。
元费的确找对了感觉,“乒乓……”一连串爆裂得人想捂住耳朵的响声之下,那本跟在元费身形之下升起的两人,毫无还手之力地被逼了下来,但他们心中却在冷笑。
可是元费并没如他们想象的那般迅速坠下来,而是借他们两人下坠的反震之力,身形再斜射,他的目标竟是那“挂月楼”。
到此时,守在楼下的四人才知道上了当,才知道已经给了元费一个脱困的机会。
没有人想比元费后上楼,当元费的身形横移之时,地下还在等待给落地的元费致命一击的两人身形也若夜鸟一般,向“挂月楼”上飞掠而去,他们必须缠住元费,只有缠住这可怕的对手之后,其余的人才能够有更多的机会和时间去找寻地道的入口。
元费嘴角露出一丝生涩但却很难得的笑意,在夜幕的遮掩之下,并没有人看得到。
那被逼到地上去的人似乎对元费有些不甘心,他们本已经吃定了元费,却被元费从中借了一些力道,达到这种结果,不过,他不得不欣赏元费的战术,也不愿意放下元费。
元费比那两人先上楼一步,但这一步并没有什么效果,他只是借这一步之先又重新跃下“挂月楼”,元费的目标并不是“挂月楼”,也绝不会是逃得一命,他的目的只是放开纠缠,以强攻弱,达到最佳的攻敌效果,让对方的伤亡率达到最高峰。
那两人一上“挂月楼”立刻知道又被元费耍了一道,的确,元费又耍了他们一道。
元费的身形若惊鸿一般,在地面上划过一道长长的暗影,而他的枪也变成了根长长的刺,以不可匹衡的劲道直刺那正与元府弟子纠缠的蒙面人。
他的眼力很准,所选的角度和方位绝对没有偏差,所选择的时机也全是绝佳的,他所要的,便是给对方一个致命的打击。
“轰——”那人仓促地回刀迎在元费的枪尖之上,的确有些仓促,不过能有这么快的反应,已经有些出乎元费的意料了。
“呀——”又一声惨叫划破夜空,这次却是由敌人口中发出的。
元费聚集了所有功力击出的一枪绝对不是儿戏,绝对不会温柔,那所凝聚的劲气若潮水一般从枪尖疯狂地涌入对方的刀身。
不过,那人并没有死,但他的刀已经断成了两截,肩膀也留下一个深深的窟窿,他毕竟是仓促应招,绝对无法与元费的枪劲相比。不过,这样的结果的确大出元费意料之外,他的理想是,一枪刺穿对方的心脏,而对方竟借断刀的巧劲引开他枪上的劲气,并让他的枪尖偏位,能够达到如此水准的人,他不能不承认对方是一个高手,也让他的心中发寒。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似乎是高手,他有些不明白为何会突然冒出这么多的高手出来,同时也为元府内真正的担心起来,正让他担心的还不是这些高手,而是东院那渐渐燃起的火焰,西院也有火焰升起,那里是马厩和狗棚。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敌人并不止有这一批人,而是两批或是更多,此刻他才有些明白为何没有人来这一方救援了,那是因为,并不止这一处遇敌。
元费不能想得太多,他必须不断地攻击,必须不断地逃避,也不能说是逃避,说好听一点便叫做战略,他实施的战略。
元费并没有再补上一枪结束对方的生命,而是以枪划了一个不是很大的圆弧,与元府的那一位已经伤痕累累的好手夹击另外一名蒙面人,他们必须予敌人以最大的杀伤。
那名元府的高手也很知时机,咬着牙,半声都不哼地配合着元费的枪势,从下部划出一刀所选择的弧度和轨迹绝对不会比任何一位蒙面人差,若以一对一,两人的功力应该只是相当,但是敌人在人数上占了极大的优势,不过这一次不同。
元费占了绝对压倒对方的优势,因为以他自身的武功比那蒙面人至少要高出一倍以上,再加上另一个高手配合,对方只有死路一条。
当然,若以这样的计算方法,对方自只有死路一条,但是世上的事并不只是计算便可以决定一切,至少在这场战斗中便是如此,因为还有从元费身后追来的四位高手,都有可能给元费以致命的重创。
“当!”元费只是一枪击落对方手中的刀,然后抽身横枪重击由身后来攻的两柄配合得很好的刀,但他心中也畅快了一些,至少他知道对方已经少了两个作战生力军。
“呀——”一声惨叫,在众人意料之中的惨叫,把这个不同寻常的夜叫得更加凄惨。
元费不用看也知道是谁的惨叫,他已经很成功地为对方铺好了死亡的路,打下对方的刀,而与他配合的高手绝对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绝对不会,因为,他也恨这些神秘蒙面人恨得入骨,因此,他的刀狠狠地在对方的腹部划开一道可以让对方内脏全部放出来的裂口。
元费的枪早就已经算好了回撤的路线,和身形所划过的路线,因此,他并没有丝毫仓促的感觉,反而斗志变得更高,因为,他终于顺利地结束了对方的两个可怕的战斗力,这无形之中成了一个鼓舞,一个很有力度的鼓舞。
“当,当……”枪尖在对方的两柄刀上各划出一溜火花,元费的身形成功地让开一边,脱出这两柄刀的夹击之势,不过他又要迎击新的对手,那便是追随在他身后由楼上飞掠而下的两位熟悉的朋友,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动作,但却有着不算很坏的效果,至少这样一个动作下他不会死去。
元费的身形是贴在地上滚动,而他的枪却在地面之上扰起一团浮云,一团暗淡的浮云。
那从楼上跃下的两人身形已到了极致,再无法横移,只好放弃元费,改劈那片暗云,他们并不想变成残废。
“啪,啪!”两声脆响,元费的枪势一滞,身形忙一个侧翻,直立而起。
“呜!”一声闷哼响起,正是刚才与元费一起击毙对方两人的人,他的身形根本无法与那搭配得极为协调的两柄刀抗衡,被切下一只手臂。
元费心中悲愤万端,整个人便像疯虎一般,枪尖一震,像两颗致命而快捷绝伦的流星,刺破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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