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青砖年代本久,更加晕出一种润泽的光,奇特而陌生。
炕和桌椅,在这样的光下,都是黑黢黢的。
摇摇曳曳。
陆芜菱深深吸气,她最近总是爱深呼吸,不如此不能排遣掉胸口的郁气。
然后,她发现别人也都是如此。
地下日子,一天如一年般难熬。
她们都喜欢盯着更漏,算着时辰,否则不知道外头是白天还是黑夜,快到了午时的时候,所有人都会松口气,面上露出欢欣来。
所有人都暗暗盼望,躲了一两月,某一天钱忠便会笑嘻嘻说:“大奶奶,陆二姑娘受苦了,大老爷吩咐,今天可以搬出去了。”
然而,不过是在地下的第七天,绿蚁便带着哭腔跑过来,“二姑娘,午时了,老钱管事没有来!”
地室中本来已经僵滞的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凝成了实质。
令人难以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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