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中,童儿揭开帷幕,他抱着一张琴下了车,这般清雅雍容兼具的风姿,确实是令人观之忘俗,连庭中本来个个都虎视眈眈的亲兵护卫,也不由暗中赞叹。
方微杜被请到第二进院子正厅里。
不多久,罗暮雪带着师爷随侍进来了,拱手为礼,朗声道:“不知方公子突然莅临,有何指教?”面上不喜不怒,态度不恭不倨。
方微杜虽未带笑容,声音容貌却似令人如沐春风:“唐突而至。乃为二事。”
罗暮雪仍是不动声色,“哦,不知哪二事?”
方微杜微微一笑,如朗月破云:“一是昨日将军问我,觊觎□妾,可为君子乎?”
“某夜来思虑,觊觎□妾,实为不妥,不过陆二姑娘至今尚未为将军妻,亦不是将军妾,故而某问心无愧。”
后面随侍已经忍不住抢道:“陆姑娘是我们将军买来的,是将军所有,觊觎旁人东西,难道就对了?”
方微杜未曾开口,他的童儿便带着童声清晰道:“既是货得,我们也可商量再重金货来,你们肯不肯再说,公子又不曾强买强卖!”
师爷慢悠悠道:“陆姑娘如今已是良家子,不可再货买,此言勿提。只是圣上已经赐婚给我们将军,只差完婚,方公子还能抗旨不成。”
方微杜又是一笑道:“某不敢行大逆不道之事,只是自幼家中与陆家通家之好,某与陆二姑娘,情胜兄妹,故而今日来问问陆姑娘可要回乡待嫁。”
陆家也是河西望族,只是陆纬却是分支,这一支,只有陆纬一人出息,余人都不过是乡间务农。
罗暮雪声音低沉道:“多谢方公子好意,不过芜菱她染了疾,正卧病,不宜长途劳累,所谓事急从权,何况圣上亲口命我带她归家,我二人皆无父母,便以君命为先,不拘俗理了。”
方微杜微微抬起脸一笑:“既是卧病,请容我探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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