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有件事情我一直在担心,哥哥答应了仙人什么条件,他才愿意救我的?”
他眸中色淡,缓缓将药汤倒入瓷碗中,端来我面前:“他要我在洞外等着,直到他满意为止。”
“就这么简单?那上一回呢,他为什么救我……”
他喂了我两勺药,平静道:“我给他讲了个故事,他听了后,就答应救你了。”
“哦?什么故事?”我眨了眨眼睛,药勺停在了嘴边,我无心再喝。
他硬塞进我唇中,静静道:“讲一个傻姑娘为了救我,差点将命给丢了……”
我含泪笑了起来:“才不是呢,仙人只因为一个故事就救了我。”
“恩。”他淡淡应着,喂完我最后一勺药,端着碗出去了。
因为这个故事讲述的是,我和他是仇人,我的母亲害死了他母亲,他又害死了我母亲和哥哥,我们之间有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无法填平,难以愈合。
而我于沟壑之间架起了一座桥梁,我在桥的这边对他傻傻地笑,他终有一天,走过桥来,牵上了我的手……
“哥哥,你不许骗我,不要有一天,你突然告诉我,你要死了,因为仙人要你一命换一命……”
他将我抱在了膝盖上,看着窗外怒放的桃花:“我的命比你的有用多了,仙人不会用我的和你换。”
我撅嘴幽怨道:“命不分贵贱,我的命也很重要的。”我搂着他的脖子,乞求道:“那仙人到底要了什么?”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挽起我一缕乌发,似是玩笑地说道:“他要我和你性命相连……”
“哦?这不是他占卜出来的么?”我疑惑了一下,忽而眼眸一亮:“我想到了!他原本是想一命换一命,后来发现我们的命相连,他救活我,你就不能死,不然就违背了命理!是不是!”
他微微勾唇,捏了捏我的脸蛋,没有回答。
我高兴道:“太好了,太好了!只要哥哥不比我先走就好。”
他手上微僵,眸中颤了颤,然后沉沉说道:“我不走,明兰也不能先走……”
“为什么?”我故意问他,坏坏地笑。
他捡起窗台落着的一朵桃花,别在了我的发上,然后牵上我的手:“明兰掌握着我的命,不能轻易就先走了。”
我有些不满足,眨巴着眼睛脸红红道:“人家想听你说情话……”
他微微一怔,绯色的薄唇勾起了一道弧:“傻姑娘。”
我嘟着嘴道:“你说嘛你说嘛,说你因为太爱我了,一刻也离不开我,所以一旦我先走,你会肝肠寸断,痛不欲生,还不如一起走了……”我水汪汪地看着他,求着他。
他英俊的容颜微微泛红,眸中盈上了笑意……
“快说嘛快说嘛……”我蹭着他的脖子,撒着娇,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他被我弄得面红耳赤,终是抵不过我的请求,轻轻应了一声,抱住我道:“嗯,是我太爱你了……”
……
甜蜜翻涌,窗外桃红正红。
仙人的条件:
相爱的人,一命换一命。
相恨的人,一命连一命。
有情之人,变为无情。
有仇之人,转为相爱。
他第一次救我,是因为顾墨筠答应了第二个条件——相恨的人,一命连一命,那时顾墨筠恨我。
他第二次救我,是因为顾墨筠已经做到了第四条——有仇之人,转为相爱。
哥哥,你可安好,我醒过来了,你应该也醒过来了吧……
一阵秋雨一阵凉,秋雨过后,天依旧灰蒙蒙,凉风吹来,裙裳翻出阵阵波浪。
我站在门边,望着前方十万大山崇山峻岭,不知身在何方。河水湍急带着林中的落叶从屋前淌过,在河中打出一圈圈漩涡。
苏醒后,我就住在这个神秘的地方,每天会听见前院传来丝竹管乐歌喉声,可我却没能循声过去一看究竟。伺候我的两位丫鬟是看守我的人,二人身怀武艺,克忠职守,不苟言笑,严禁我踏出竹楼半步。到如今,我只见过那位专门负责给我诊病的魏太医……
今天是我苏醒后的第十天,三日夺命散的余毒还未除尽,我偶尔会受到毒痛的折磨,心口火辣辣刺烧,每每觉得自己又快要痛死过去的时候,疼痛又慢慢消退了下去。
魏太医说:“三日夺命散是洛族的巫蛊之毒,此毒奇妙之处在于它要与某样特定东西接触后才会彻底引发毒性。所谓“三日夺命”不是说中毒后三日会死,而是指毒性可以在体内停留三日,若这三日没有接触到那样东西,此毒就自行消失了。相反,会立刻毒发生亡。”
“不过奇怪的是,顾小姐似乎之前服用过类似的解毒药物,毒性停留在体内的时候解去了一部分,所以没有立刻丢了性命,不过,顾小姐要想彻底解了此毒,还需找出下毒之人才行。一般来说,三日夺命散使用十三种毒药配制而成,其中十种确定已知,另三种却是要制毒之人自己配制,如今这三种毒药解了两种,还有一种会反复发作,也就是烧心之痛的症结所在。”
我反复思考到底是谁对我下了毒,顾墨筠对我的饮食用度格外谨慎,喝水也要用银针试过再喝,下毒之人是通过什么方法让我中毒的?而且按照魏太医的说法,下毒之人也许给所有人都下了毒,其中只有我碰到了那样特定的东西,只有我毒发。回忆毒发当晚,尤其混乱,我接触过的人和事那么多,去哪里寻出问题根源。而那个人,为何要毒死我?
“顾小姐,午膳好了。”丫鬟绿萼端着几道菜进了屋,我淡淡扫了眼菜,问道:“花溪呢?”
花溪是另一位看守我的丫鬟,绿萼回道:“她去前院取衣裳去了,天气转寒,给小姐裁剪了几件秋装。”
我道了声谢,缓步进屋,落座吃了两口菜,突然手上一僵,我放下了筷子捂住胸口呻|吟起来,脸痛苦地扭曲在一起,手指抠住了桌沿……
“顾小姐?小姐又发病了?”绿萼急忙过来扶我。
我胡乱地打翻了碗筷,咬着唇吃力地吐字:“快叫……魏……太医……”话毕瘫了下去,揪着心口奋力喘息,不过片刻,脸涨得血红,手脚痉|挛,随后两眼一翻,晕厥了过去……
我的耳朵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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