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丹青你出来!你给老子解释一下,为啥现在城里那么多人要求你写字?门前那些个堵着大门的人又是怎么回事儿?”
通过护卫们的不断努力,以及自己的左冲右突,最终才带着苏里珊挤进院子的阿普拉这时候怒气冲冲的,站在院子里叉着腰就骂了起来。
方才在门内充当内应,也是费了好一阵子力气的娇儿这时候轻轻擦了擦额上的薄汗,闻言扑哧一声笑道:“多日不见,大爷的脾性真是半点没改。郎君还在屋子里头睡觉那,您要是想找郎君的晦气,娇儿这就去叫他!”
说着,娇儿又冲着苏里珊福了一礼,笑着问道:“不知这位姐姐是?”
“哦,我大姐,苏里珊,都是一家人,你也不用客套。姐,这位就是丹青一掷千金请回来的娇儿姑娘。”阿普拉一边笑着介绍,一边往屋里走着,“丹青为啥这时候了还在睡觉?他不用去王府应职么?”
娇儿笑道:“大爷不在的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可不止一两件。郎君也不知是怎么惹恼了公主,撑伞这个职务被罢免了,说是过些日子会来调令,也不知会被‘发配’到什么地方。”
阿普拉闻言不禁愣了愣:“他倒是能耐,连公主都敢得罪?”
“估摸着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否则也不会这样轻易了结的,大爷也不必担忧。”
“我肯定用不着担心他,我那么天大的事情,他都能够摆平的了,更何况他现在还安睡的痛快,就算是担心,头一个也轮不到我不是?”阿普拉笑着入座,又道,“娇儿我问你,外头那帮人到底是发了什么疯?那么多人围着,都说是要字的?要什么字?”
娇儿为阿普拉和苏里珊倒了茶,这时候抿嘴笑道:“这就要从上回郎君喝醉酒说起了。”
“什么?丹青喝醉了?这样的好戏我竟然没有看到!真是太可惜了!”阿普拉惊异的瞪大了眼睛,懊悔连连,做扼腕叹息状。
“大爷倒也不必太过难过,因为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没有多少人瞧见,就连娇儿自己也没看到多少的。”娇儿掩嘴而笑,“不过的确闹出不少好戏来,至于其中经过,都是找上门来的乡亲们亲口所说的,其中种种可谓是高、潮迭起,意趣悠悠,日后娇儿再为大爷徐徐道来就是。至于这些求字的事情,也是因为郎君酒醉后闯进了一家姓罗的乡绅家中,并且胁迫着那家主人要来了笔墨后,就在他们家的影壁上头提了一首诗。”
“什么诗?又是那些什么‘东风着意’之类的句子?”苏里珊也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非也,”娇儿有些骄傲的微扬了下巴,笑道,“是一首《行路难》,诗中说道: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娇儿虽为弱质女流,却也被诗中之气所激,吟诵出来的声音纤细中亦有大气之韵味,以至于一诗诵罢,就连身为胡族的阿普拉和苏里珊,也被那诗中的荡气回肠的潇洒狂放劲儿震撼的说不出话来,全身的血液像是跟随着那诗中所言,忽而闲溪垂钓,忽而乘风破浪,激荡的心潮澎湃起来。
片刻之后,姐弟二人才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惊叹与惊喜来。
“他们就是因为这首《行路难》的缘故,来找丹青题字的么?”阿普拉问道。
“也不单单是这一首诗,还因为那影壁上的字。”娇儿自豪的笑道,“郎君醉后的字可谓是独树一帜,我是去看过的,从诗前面最开始的悠扬行书,到得最后的狂草,可谓是一气呵成行云流水,中间变化气韵万千,看的人心潮澎湃的……娇儿虽然不怎么懂书画,可从小在红袖楼里也见过不少所谓才子写就的书帖与榜书,真正如郎君写的如此之好的,娇儿这辈子还未曾见过!”
阿普拉听得目瞪口呆,这时候不禁问道:“丹青不是只拿了个明字科的榜眼么?也没听说他写字有多好啊?怎么一下子就这样厉害了?娇儿你不是在打趣我吧?”
“娇儿打趣大爷作甚?”娇儿失笑道,“再说,就算是大爷不相信娇儿,门口那些前来求字的人,总不至于是娇儿我花钱雇来的吧?再说郎君的字还在罗府摆着,大爷若是不相信大可自己去瞧。再者,曲风阁的史老板是来要过字的,郎君欣然给了。如今那‘曲风阁’的匾额就摆在曲风阁的外头,大爷也可以去看。”
“我倒不是不相信,我又不懂这个,看也看不懂。只是丹青他从未说过自己字写得好,这么一下子,我还真有些接受不了。”阿普拉摸了摸后脑勺,嘿笑起来。
娇儿笑道:“真所谓大智若愚,大巧若拙,郎君原本就是个性情素淡之人,又从不自满的,恐怕平素也是懒得在人前展示吧?毕竟那天晚上,是十几双眼睛看着郎君写的,这种事情总是没有人作假的。这样说起来,还要恭喜大爷,得了这么一位未来的书坛风云人物做兄弟!”
一说起这个,阿普拉可倏然心虚了一下,嘿笑着问道:“娇儿姑娘,这么看起来,丹青这墨宝可是很难求呀?”
娇儿连忙点头道:“那当然!要我说呀,这厉害的人物一定要保持些神秘感的,要是满大街都是郎君的墨宝,那怎么还会有人珍惜呢?一定要惜字如金才行!再说,我们现在又不缺钱,又不等着钱花。要是拿了那些人奉上的润笔费,说着倒是好听,可说到底,分明不就是卖字嘛!那是多丢份儿的事情?郎君这样的人物才不能做呢!别说郎君犯懒,不愿意耗那个心神去写。就算是他真的要写,娇儿也得帮忙拦着那!”
阿普拉听得心里更加没底儿,尴尬的笑了两声,心想自己要是把洛水茶楼李老板的求字的事情说出来,如今娇儿这小模样,还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剥了去?还是先藏着掖着的好,嗯,不急,不急……
为了避免尴尬,阿普拉索性转了话题,问道:“对了,从进来到现在怎么没看到飞霜啊?那个臭小子呢?不会是自己跑出去玩了吧?”
“快别提了。”娇儿叹息了一声,“飞霜也不知是跟郎君闹了什么不愉快,前些日子偷偷摸摸的就走了,什么话都没留下。如今已经快要半个月了,还是半点消息都没有。我和李婶儿也拖邻里邻居的找过,可我们毕竟是弱质女流,认识的人少,也不好总这样抛头露面的,结果到得现在还什么都没闻到……如今这个时节,晚上冷起来是能要人命的。飞霜不过是个半大孩子,走的时候连点钱都没拿,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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