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怔,他的身上披着半旧的冬衣,大概误以为是邻家的孩子又在调皮捣蛋。
“机缘巧合,得了些难能可贵的好东西,激动的有些情难自制了。”郑丹青指了指自己怀中的檀木盒子,笑了起来,“昼短苦夜长,想要与人一同品鉴品鉴,又觉得偌大洛阳城里,找不到一个同道中人,所以前来叨扰。”
“什么好东西?”李昭道也被郑丹青的笑容感染了,明显好奇起来,又侧了身子让郑丹青往里头进,“瞧丹青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必定是难得之物了?”
“的确是难得一见的东西,我觉得九成是真的,但又有些拿不准。”郑丹青顺着李昭道的意思,进了院子。
屋子里昏黄的灯光隔着窗子透出来,在这样极片面的傍晚的微光下,竟跳脱出几分生命的实质来。
右面的屋子里,隐隐传来几声孩童的玩闹声,房门在这时候被从里面开启,一个年至中旬却行止优雅的女子走了出来,用一种带了几分江南水气的口音柔软的问道:“昭道,是客人么?”
“没错。”李昭道转过头看她时,声音也愈发放的柔和,眼角的皱纹悉数堆起,每一丝皱纹里都流露出一股子幸福的味道,“芍娘,这位是郑大人,父亲的小友,虽然年轻却十分有真知灼见的。丹青,这位是拙荆。”
中年女子只穿着浅淡朴素的衣衫,不着粉黛,在这样的乡野之间浅浅的一笑、微微的一福,竟生生的淡出几分脱尘的味道来。
“那你们先聊着,郑大人也尚未用饭吧?我去多准备一些东西,郑大人一道吃吧。”芍娘柔和的笑着。
“嗯,切一些腊肉吧,也烫两壶酒。”李昭道看了一眼郑丹青手中的檀木盒子,“郑大人拿来品鉴的必定是难得一见的东西,父亲恐怕会很高兴,若是没有酒的话,可是要发火的。”
“知道了。”芍娘笑着应了,又对郑丹青说了浅浅的几句独属于主人家的温寒,便径自往伙房去了。
这样出尘的女子,偏偏要走进那满是尘俗气息的伙房中去。这明明是一个足矣煞风景的画面,可是被芍娘做来,却又是那样的自然而然、云淡风轻,仿佛一面飘逸流畅的画卷。
郑丹青有些难得的愣怔着,不论是在前世还是今朝,如此优雅脱尘的女子,实在是太过少见了些。
仿佛是看出了郑丹青眸中的些许诧异,李昭道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微笑道:“芍娘原本也是书香世家的娇小姐,如今却要跟我在这乡野间受苦受累,年轻时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现下却甘之如饴,真是难为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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