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巧舌如簧,带来的解决很有可能是灾难性的。
礼教可杀人,道德亦可杀人。陈寅恪先生的那句“了解之同情”,不一定非要局限在针对历史的见解上。
只听高戬继续笑着道:“听闻郑贤弟是渭城人?不知家中二位高堂身体可好?身边兄弟几何?”
郑丹青淡淡一笑,道:“家中父母已然身故,至于兄弟……这么说吧,父亲最后的日子是同我一起流落街头。”
“怎么会?”就连阿普拉,也是头一次听郑丹青清楚的说起自己的身世,这时候不免十分意外,高戬的脸上更是流露出了震惊与愧疚之意:“郑贤弟……抱歉,实在抱歉!”他站起身来冲着郑丹青深深一揖,“为兄言辞不当,冲撞贤弟了。”
“高兄不必紧张,不过是说一下事实罢了,没有掩去不提的必要。”郑丹青淡笑着起身相扶。
阿普拉正想说些什么开解的话,或是随便把话头引导某个乐子上,却忽然听到了一个惹人厌烦的声音传来过来:“咦?这不是住在隔壁的那个家伙么?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哥你还记得不?今天明字科放榜,你来做什么?难道你还觉得,以你的能力,还能取得上榜么?我奉劝你还是早点回家算了,也剩着在这丢人现眼!”
郑丹青听这声音耳熟,而且明显是冲着自己这个方向的。
回头去瞧,果然是那个住在隔壁的王致和,以及他的兄长王致远。
只见二人身后还跟着几个仆从,看着也有些眼熟,似乎是当日去考场时候见过的。
王致和今日穿的十分华贵,一把折扇拿在手里扇着,腰间玉石配了三四件,昂首挺胸,颇有几分登龙门的感觉。
那日在考场之上,考官与王致和的几句问询郑丹青听得清楚,此时自然知道这一次明字科的榜首非王致和莫属了。
只是少年毕竟是少年,锋芒太露,终归是有些刺眼的。
明知道那句话是冲着自己而来,郑丹青却不愿去招惹这年轻气盛的少年人,自顾自的与高戬闲聊,只做未闻。
阿普拉却听了个吹胡子瞪眼,起身一跺脚,瞪着眼睛怒斥道:“你是哪里来的野娃子,忒没有教养了!你父母生了你,难道从来都没有教过你什么是待人处事的礼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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