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被吞噬随之沉沉浮浮,或是在不断的冲刷之间化作齑粉,完全融进这一条浩然壮阔的黄河之中,再也找不出半分的头绪了。
莫名其妙的,粗线条如阿普拉,竟然也感觉到了一丝淡淡的伤感。
但于郑丹青不同,他很快的便清醒过来,拍着郑丹青的肩膀道:“郑贤弟,你们读书人就是愿意多愁善感呀!我们这些粗人就没有那么多的感慨,想法也比较简单。你往那边看!”
他手指向滔滔黄河中央的一块石头。
那块岩石也不知已经伫立在河中央多久了,早已被打磨的十分光华,阳光照在上面,让它带着一种金玉之色的光芒润泽。
浩荡的河水因势而下,以一种不可阻挡的气势扑向那块岩石。
相比之下,岩石之于黄河实在是太过渺小的存在了。似乎下一刻,它就会被打为粉尘,可是下一刻,它仍旧在那里挺立着,带着一种卓然不绝的傲气。
郑丹青听到阿普拉的声音:“或许像你说的,我们每个人都只是河中的沙石罢了,早晚有一天,我们会被这条奔流不息的河流吞噬。但我阿普拉这辈子,绝对不会随波逐流,就算我只是一块石头,我也要做河水当中的那一块,结结实实的扎根在里头,让整条黄河都不得不绕过我才行!”
郑丹青浑身一震,只觉一股浩然之气凭空而发,浩浩荡荡的贯通了他的全身。
他听到阿普拉继续说着,语气里带着一种随意与不屑:“或许这条河也会涨水,涨水的时候它也会漫过我,但是只要我一直扎根在那里,这河水就总有下落的那一天,到时候,我还是会冒出头来,晒晒太阳!至于千百年之后,我是不是会被河水冲刷干净,那就是以后的事情了,谁管它呢?再说,没准儿还没到那个时候,河水就先行改道了那,到时候可就便宜我了!哈哈哈!”
阿普拉的笑声中带着一种随意与不羁,偏偏就是这种轻松的状态中,却掩饰不住他的万丈豪情。
郑丹青侧头看着他在阳光下勃然英气的笑容,只觉心神震动。
啊呜又咬了一大口肉干,阿普拉哼着家乡放牧人唱的调子,有些疑惑的挠了挠头:“郑贤弟,咱们刚才到底在议论什么啊?我说了半天,都忘了自己到底要说啥了。”
郑丹青轻轻一笑,面对着滔滔不绝的黄河,负手抬头看向阳光:“你啊,说了些了不得的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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