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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探故事选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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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龙瓶第(4/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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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得刺骨。”两人并肩向梯子走过,狄仁杰搓着双手,无意中发现手指尖掉落下很多黑色颗粒,他看了看手上,掌间还沾有一些。

    狄仁杰问吴松年:“年兄,这是什么?”吴松年看了一眼,笑道:“这是炭灰。此地人并不富有,一般人是烧不起炭的。管家是此地最有名气的瓷匠,当然烧得起。”狄仁杰心中动了动,暗道:这炭如何会烧到屋顶上来?

    吴松年没有理会,径自下屋。狄仁杰便跟了下去。

    回到吴松年住的屋子里,狄仁杰沉思着,这件奇案不是一时就能想通的。他现在如同面对一团乱七八糟的麻线,没有一个头绪。他知道,如果能找到其中的一个断点,这团乱麻就可以应手而开。

    现在这个断点在哪里呢?

    狄仁杰决定,先从一个人入手。

    第二天吃过早饭,狄仁杰没有让任何人跟随,独自一人出门,他向村中人打听了一个去处,沿路而行。

    这土阳村虽然地处偏僻,却另有一番风景,现在虽属隆冬,但村中石径清幽,修竹茂密,想来在chun光旖旎,夏日炎炎之时,这里定是个避暑游玩胜地。

    走了不多时,已近村边,这里有一所独立的宅院,与各家的门户都相隔着十多丈远,竹篱茅门,十分简陋。

    狄仁杰没有贸然闯入,而是驻足门前,高声叫道:“王明柯可是这家?”过了不多时,屋子里传出一个声音:“门外是谁?”狄仁杰回答道:“府衙中人。有事相访。”

    屋门一开,一个人从里面走出来,狄仁杰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但猛一看到此人,还是吃了一惊。这人长得身材匀称,相貌不算丑陋,但从脖子以下,生满了烂疮,所有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是灰白色的,中间夹杂着血丝血块,让人看得心头直庠。

    他走到狄仁杰近前,一股淡淡的臭味让狄仁杰的鼻子极不舒服。

    这人看了看狄仁杰,道:“我就是王明柯。先生有话要问?”

    狄仁杰没回答,只是道:“足下难道不想让我进屋一坐?”王明柯干脆地回答:“不想,我住的地方,别人受不了。你要想问话,最好离我远一点。”狄仁杰倒也不生气,笑了:“你猜我会问你什么?”王明柯冷笑道:“无非是莲姑的事,前几日早有衙役问过了,先生再来问,我还是如实回答。我不恨莲姑,也不恨她家人,更不会害她们。雪龙瓶丢失了,我也很奇怪,但我不知道是谁偷的。”

    他几乎是一口将所有事都讲明了,把所有的话都堵住了,如果换了别人,一定会悻悻而归的,可是狄仁杰并不想就这么走。他笑道:“你猜错了,我不是问你这些的。”

    王明柯一怔,道:“那你问什么?”狄仁杰道:“我是来问……刚刚死去的王春。”王明柯呆了一下,道:“王春?为什么要来问我?”狄仁杰道:“因为以我看来,你二人都是独身生活,遭遇令人同情,或许你知道一些王春的事。”

    王明柯有点不情愿地道:“我与他并没有什么来往,他看他的庙,我烧我的炭。他住村子那头,我住村子这头,一年也见不了几面,如何知道他的事?”

    狄仁杰眼睛一亮,问道:“你做什么营生?”王明柯道:“烧炭。”狄仁杰曼声吟道:“卖炭翁,伐薪烧炭南山中。你烧炭也是在山里吗?”王明柯不知他为何会有此一问,点头道:“也算是山里吧,不过离这里不远,只有一里半的山路。”狄仁杰继续问道:“你是在什么时候烧炭,白天还是夜里?”

    王明柯道:“我整日烧炭。只有一炉炭烧好了,才会回来睡觉。”狄仁杰“哦”了一声,又道:“烧一炉炭要几天呢?”王明柯想也不想,答道:“好炭需要细火烧上三天。”狄仁杰问道:“你现在有烧好的炭吗?我想买一些。”王明柯道:“有、有,昨夜刚刚烧好的炭,上品成色。你要多少?”

    狄仁杰随手取出一挂铜钱,道:“我就要这些。”

    天将正午,狄仁杰与吴松年对坐,一边吃酒,一边讨论案情。

    狄仁杰端着酒杯,看着桌边的炭火,道:“这炭的确烧得不错。”吴松年道:“你是有些怀疑王明柯?”狄仁杰摇摇头:“现在没有证据,况且以这炉炭来看,三天前王明柯还在山中烧制,他应当没有时间去杀王春。”

    吴松年一怔,道:“老弟,他当然没有杀王春,我怀疑他是偷雪龙瓶的人!”狄仁杰若有所思,随口道:“此话怎讲?”吴松年道:“就从这炭上讲,屋顶上的炭会不会是王明柯带上去的呢?要知道他终年烧炭,鞋子下衣服里难免要沾染一些。”

    狄仁杰笑着饮尽杯中酒,摆手道:“不一定,不一定,单凭着一些炭灰,还不足以证明就是王明柯到了屋顶上,其他人也有可能。”吴松年急着道:“但是管小姐与他退婚,他虽然嘴上不说,仍旧有可能心怀愤恨,盗宝杀人。”

    狄仁杰看着他,微笑道:“可是杨知县所写的那两笔,并不是‘王明柯’这三个字中的任何一部分啊。”吴松年道:“可能,可能……说不定盗宝的是王明柯,而杀人的另有其人。”狄仁杰一怔,将酒杯举在嘴边,没送下去,呆呆地道:“对,很有可能……可他为什么要杀人呢?”

    吴松年哑然失笑:“为什么杀人,当然是杨知县得到了什么证据,他为了灭口呀。”狄仁杰怔了一下,然后道:“年兄领会错了,我是想到了王春被杀之事。凶手为什么要杀他呢?”吴松年道:“当然是外地人进庙偷盗,被他撞见,才动起手来的。”

    狄仁杰摇摇头,道:“只怕实情并非如此,想想看,如果是两人动手厮打,那庙里的陈设应当破碎毁坏,但我看到,庙里除了香炉不见了以外,没有一点打斗的迹象。而且王春身上也没有其它的伤痕,凶手是瞧准机会,一斧断头的。以我看,应当是在王春没发现他的情况下,突然偷袭。这不像是普通偷儿所为,不然,以王春的经历,不大可能被人轻易杀死。”

    他继续道:“还有就是那个香炉,凶手为什么要拿走香炉呢?我听地保说,这香炉足有一二十斤,纯铜制成,凶手杀人之后,应当快速逃走,为什么要拿着这样一个沉重的香炉呢?所以……”

    吴松年道:“所以什么?”狄仁杰仰头喝下一杯,将杯子重重一放,道:“这说明,凶手不是外地人,而是村子里的。”吴松年吃了一惊,叫道:“你是不是说,杀王春与偷盗雪龙瓶,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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