栋楼看见过这两人,蒋涛便跟踪到二十八栋楼,在这儿蹲守了好几天,也没看到谢、彭两人的鬼影子,却看见小猫被一个拿刀的男人追得像兔子似的跑。
据楼道里的人说,疯子并不会杀人,只是拿刀吓唬来楼道里的陌生人,说是保家卫国,守一楼平安。疯子家的人也很快赶来,蒋涛只好放了疯子。他的手指上淌下一溜鲜血,疯子的刀划到了他的手臂,厚厚的皮夹克也被划出一道口子。小猫要送他去医院,他不耐烦地说:“医院的人没几个不认识我的,苍蝇尥蹶子也去医院,丢不起那磕碜。”小猫看他任性得像个孩子,只好担心地看着他。捷达停在小猫家的楼下,小猫说:“要不你去我家吧,我给你把伤口包扎一下。”见蒋涛要拒绝,便说,“你还没来过我家呢,上去看看,看我嫁给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不怕引狼入室?”蒋涛斜着小猫。
“我是猫,猫和狼是同类。”小猫说。
蒋涛手臂上的伤并不严重,刀子划的力度被厚厚的皮夹克阻拦了一下,他脱下夹克,小猫给他包扎时,发现了里面的枪。
蒋涛急忙把夹克翻过来盖住了枪。“这两天有任务。”他轻描淡写地说。没有谁知道他对那两个抢劫杀人犯有多痛恨,他的枪是为那俩孙子准备的。
小猫看着蒋涛,看着这个她跟了三年的男人。当初她怀孕的事没跟蒋涛说。堕胎那段日子,她没跟蒋涛上chuang,却总是缠着跟他见面。她心里太孤单了,想找个男人陪在自己身边,心里就不会冷。她依恋蒋涛,只是因为蒋涛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而徐良生呢?徐良生是真的爱她,心疼她,包容她之前所有的放纵和任性。他竟然没再谈生孩子的事。但昨天她主动跟徐良生谈了。未来的事谁能说得准呢,之前她还发誓要独身呢,不也结婚了。发誓不生孩子,也可能将来的某一天,她的肚子也会骄傲地隆起来,里面藏着一颗美丽的种子!
“苏醒的案子有疑点。”蒋涛忽然对小猫说,“他左腿骨折过,不是车祸,当时他跟医生说是下楼跌断的……”
“会不会是姚玉环家暴打的呢?”小猫说。
她的说法引得蒋涛笑道:“那个疯子的话你也信。”
“可他有相机,说拍到的。”小猫琢磨过两天带个男记者再去一次二十八号楼,会会那个疯子,也许他相机里真的拍摄到了什么。要知道疯子家的墙壁上那些摄影照片真的很美,美得有些诡异,不是用常人能想到的视角拍摄的。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胖胖的有些臃肿的身体挤进门。蒋涛正笑着的脸僵住了,小猫正想问他,一抬头,竟看到婆婆的脸!
这张脸跟前些日子推开浴室门出现的脸一模一祥!
“我来没别的意思,就是看看,就是看看……”婆婆眼神闪烁地在蒋涛脸上掠过,眼睛又落在蒋涛没穿衬衣的身体上。
蒋涛有些不自然,急忙将沙发上的夹克和衬衫穿了起来。他穿衣服有个习惯,衬衣和夹克一起穿,一起脱,这样省事儿。
“我也没什么事,我是小猫的同事。也该走了……”蒋涛见惯大风大浪了,在老太太的目光里,竟然也有点不自在,急忙出了门。
小猫什么也没说,就那么一直看着婆婆。她怎么还有第四把钥匙?
婆婆在小猫的目光里感到了彻骨的寒意。那不像女人的目光,倒像一只尖锐的猫的目光。婆婆跌跌撞撞地下楼了。她打开门的钥匙,不是第四把钥匙,而是第三把钥匙。
徐良生有一天钥匙落家里了,中午回他妈家吃饭,跟他妈要钥匙,才知道妻子前一天拿回去了。他知道明着跟小猫要小猫肯定不高兴,便偷偷地从小猫的包里偷出钥匙,给老太太送回去了。没想到这第三把钥匙又惹祸了。
婆婆手里捏着钥匙,恨不得把钥匙捏成灰。她其实是去送钥匙的,打算跟小猫聊两句。聊什么呢?说你们的小日子就捏在你们自己手里,钥匙再也不用妈妈给你们管了。
但是现在,她的钥匙还捏在手里。
一出楼门,风将婆婆的头发吹了起来,吹得乱蓬蓬的。
楼上窗口前的小猫,注视着远去的婆婆,老太太会去找徐良生吧?她会说什么?刚才蒋涛的上身可什么都没穿!
11 无奈的解释
蒋涛在车上抽到第四根烟时,发动车子,沿着马路一路向西,停在一处正在施工的楼前。
徐良生正指挥工人把一批钢架从运货车上背下来,低头看见一双军勾皮鞋站在他前面。他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一抬头,蒋涛正看着他。
“找你有点事,去那边说吧。”蒋涛说,往自己的车子走去。他在小猫家的婚纱照里记住了徐良生的容貌,之前也听小猫说过徐良生的工作。找个人,对于做刑警的他来说,手拿把掐。他走了几步,没发现身后有脚步声,以为徐良生没跟来,阳光里却看到徐良生的影子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他递给徐良生一根烟,徐良生没要。蒋涛叼着烟卷,踌躇了一下,开口说:“小猫跟你是一家的吧?今天我去你家了。”
徐良生的眼皮跳了一下。早在五姨婆跟他说起小猫堕胎后,他就到移动的朋友那里去查去年冬天小猫的电话详单。蒋涛的名字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也调查到蒋涛是名刑警。
“没啥事,有事我就不来了。”蒋涛说,抽了两口烟,看着徐良生,又说,“可后来你妈去了,我怕你妈误会,跟你来说一声。”
“你不是怕我妈误会,你是怕我妈跟我说我误会,去找你麻烦……”徐良生在下午日渐苍白的阳光里,斜着眼睛看着蒋涛,眼睛里的愤怒越来越多。
“我不是怕你找我麻烦,是担心你难为小猫……”蒋涛说。
“闭嘴,你不配叫我妻子的名字。”徐良生说。
开着车子重新上路,蒋涛的心里沉甸甸的。一直以来,他对小猫只是单纯的关心。但这关心也若有若无,甚至是敷衍。
他跟小猫第一次上chuang那晚,回到家里他把自己扔在浴缸里泡了半个钟头,才忐忑地上了床,挨着周敏躺下。周敏在睡梦里翻了个身,把脊背对着他。
他们这么背靠背地睡觉有多久了?他在黑暗中凝视着妻子的后背,瘦削得她髋骨都支了出来。妻子平常穿着宽松的休闲服,瘦成这样他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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