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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故事选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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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情投海的名门闺秀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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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使我万分为难。一是父亲年迈,我舍不得离开;二是当时大陆正在镇反(镇压反革命运动),台湾报纸上连篇累牍报道镇反情况,有不少耸人听闻夸大失实的报道。我想:我回去能行吗?三是那时台湾控制人员外出十分严格,到香港也要两家铺保并需批准,我能走得成吗?因此,我痛苦不堪。父亲知道我的心,而且他是个讲信用的人,我既已订过婚,他又喜爱王洪溥这个女婿,我就应该回去。他明白,如果我不回去,这桩婚姻就毁了。因此,他开明地说:你是个单纯的女孩子,没有政治色彩,也不是为政治问题来台的,我想你回去是不要紧的。为了你的幸福,爸爸让你去,只是于(佑任)老伯那里,你不能随便一走了之。瞒他不好。找个机会你听听他的意见也好。

    “我痛苦得无法形容,日夜不安……父亲最爱我,他为我考虑得十分周到。他给我设计了一个先到香港然后回到上海的方案。4月11号那天,是于老七十五岁寿诞,父亲让我带了一些水果和海味去给于老伯祝贺生日。告辞时,我说:老伯,我将去香港一次,我会办请假手续的。他(于佑任)突然问我,回去安全没有问题吗?我说没有问题。他睁开眼来,又叹了一口气,但点点头。他伸出手来同我握手——平时,他并不同我握手。他的手是温暖的,我觉得他有一种同意我走的含意在内,也有握别的含意在内。”

    她在香港制造自杀假象,只为回到大陆与王火完婚

    凌庶华于1952年五一前夕到了香港。但回不了大陆。因为:她到香港,是经过两家铺保的。如果她回大陆,一是难回,更主要的是害了两家铺保。就在她左右为难,踌躇不前时,王火的母亲李荪代替儿子到香港接她来了。王火当然想去香港接她,但他是共产党的干部,不能去,也去不了。一时间,他真是忧心如焚。庶华小时得过心脏病,又是个至孝的女儿,为了他,舍弃深爱的父亲到了香港,这个时候,可以想见她心力交瘁到何种程度!在上海家中,他们母子议到这些事时,母亲主动表示代替他去接。可母亲年岁大了,因支气管扩张咯血刚刚痊愈,他不忍母亲远行。但为了儿子的幸福,王母态度坚决。母亲从上海到了广州,可是去香港只得偷渡。母亲找到了一个偷渡去香港的船家,出了高价。在一个月黑风高夜,母亲被船家藏在船舱板下,在茫茫夜色掩护中离广州出海。因为偷渡的人太多,船舱里空气稀薄,母亲病后体弱,差点闷死。总算到了香港,母亲在至交王鹏程家找到了早到的未婚儿媳凌庶华。

    庶华病了,病得很重。半是风寒,半是心病。年轻的庶华到香港后,发觉事态超乎想象地严重。一些她认识的至爱亲朋,听她说要回大陆,无不谈虎色变。在他们看,大陆正在开展的“三反”“五反”运动及“镇反”,十分恐怖,好像她一回去,就会立刻被作为特务抓起来。大陆是共产党统治的“铁幕”!这还是其次,主要的是,她知道,她这一回去,就再也见不到家人,特别是她日思夜想、深爱她的老父亲。这一走,就是永别。还有,她这一走,有两家至交为她作的铺保,就会受到连累,甚至还会连累到老父亲。其心何忍?她处于深深的两难中!

    王火的母亲李荪是个很智慧的人,在她与未婚儿媳凌庶华反复的思考讨论中。一个计谋,电光石火般闪现出来,她们立刻付诸行动。于是,1952年7月,在香港一家旅馆里,传出一个从台湾来的妙龄女郎跳海自尽的消息,引得多家报刊前去采访。

    这一切,在多年后王火写就的发表于《花城》1981年1期上的电影文学剧本《明月天涯》中再现得很是生动具体:

    “香港德旺铺道一家小旅馆楼下嘈杂的走廊里,亮着电灯。这是下半夜了,从一家客房里,猛地蹿出一个男侍,他手里拿着一张信笺和一张照片,一脸惊恐之色,下意识地叫嚷:‘出事了,出事了!’

    “一个女侍急忙上前,惊问:‘怎么了?’几个未睡和走过的旅客也围上来看。男侍扬扬手里的信笺和照片:‘这房里的女客自杀了!’

    “女侍惊讶地:‘自杀了?’她朝房里张望,这是一间摆设普通的客房,电灯开着,衣架上挂着女人穿的时髦外衣,桌上有洗漱用具,茶几上放着行李箱,旅行袋,但床上空荡荡的。桌上放着‘绝命书’。一个记者给现场拍照,另一个记者用笔将‘绝命书’的原文抄在采访本上。

    “一个巡捕:‘这是绝命书’。‘绝命书’放大——

    “我因身心交瘁,无限厌世,决定不再回台(湾),在此跳海自尽。我之死,纯属自愿,与任何人无关,特此声明。

    凌庶华绝笔”

    就这样,凌庶华改名凌起凤,随着王火母亲李荪回到了上海。1952年8月11日,经批准,二人完婚,就此开始了六十年相濡以沫的生活。

    相濡以沫六十年,王火称她为坚强后盾

    上个世纪五十年代末期,王火先从上海上调北京,在《中国工人》杂志社任编委兼总编助理。在出色完成本职工作的同时,勤奋笔耕,卓有成效。他最先在文学上矗立起了两座纪念碑:一是他的长篇纪实小说《赤胆忠心——红色游击队长节振国》,二是《外国八路》。前者取材于抗日战争时期,矿工出身,活跃于冀东地区,威震敌胆、富于传奇色彩的游击队长节振国的故事。后者取材于同为抗日战争时期,国际主义战士,德国知名作家、记者汉斯·希伯在山东沂蒙山一带融进中国人民的抗战队伍,英勇斗争,最后牺牲的故事。这两本书都取得相当好的效果。前者不仅出书后得奖,还改编成电影、话剧、京剧、评书等。走进了千家万户,影响所及一直延续到现在,而当时他才三十二岁。后面一本书也同样轰动,并且直接促成1990年在华东烈士陵园给这位“外国八路”塑像。曾经直接领导过这位“外国八路”的徐向前、聂荣臻元帅分别立碑题词。同样与“外国八路”共过事的外交部部长黄华专程从北京赶来出席,副总理谷牧撰文。在座谈会上,他们都谈到,是王火这本书直接促成了这一切。这期间,王火已经开始动笔,写他后来在第四届茅盾文学奖上获奖的史诗性长篇巨着《战争与人》三部曲了。

    几经沉浮。期间,王火也没少受到冲击。就在他要在更高的层面上冲击时,他所钟爱的《中国工人》杂志因毛主席在一期的封面上批了“拆庙搬神”四字,杂志撤消了。他从北京下放到山东支援老区建设,未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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