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给俺夹,俺怕吃多了噎着。”她母亲说,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她父亲也有些生气,她解释说,“俺是不喜欢中国人的这种饮食方式嘛!”
刚放下饭碗,电话铃就响了,是楼下的邻居催促老人去杀棋。高婷的父亲乐呵呵地唱着秦腔《二进宫》下楼去了,不一刻她的母亲也要去打牌,临走打开电视让俺看电视剧散散心,解解闷儿。
高婷去参加夜大学习。她出去不久,天空传来了轰隆隆的雷声,阴了一天的老天爷终于变脸了,不一刻便下起了瓢泼大雨。终于,这个季节的第一场大雨提前降临了。
待高婷回来的时候,已然变成了一只落汤鸡,虽然手里握着一把不知从何处弄来的雨伞,但衣服已经湿透了。
俺为她准备好热水洗脸,她一句没说只管洗涮,完了一屁股坐在电视机前的沙发上,似乎已没有了多少气力。
她说了句还没睡呢,就双眼眯了过去。俺问了句她也没搭腔。约莫过了十多分钟,俺觉得有些不对劲,她的粉面已变了颜色,俺借递水的档儿碰了碰她的手。呀,烫得像刚烧好的山药蛋!
“我发烧了!”她迷糊着说。
俺到处寻找一些可能退烧或酒精之类的东西,但什么也没找到。
俺敲过手机,电话里传来朋友惊天动地的声音:“去医院呀,你个胖子!”
俺扶高婷下了楼,叫来出租车,迅速赶往附近的一所医院。
待到楼下,高婷整个人已经软瘫了下去。俺背起她就走。她有气无力地说,“不要你背!”俺说,就当是你哥背你吧。
内科门诊原本分置在二楼,结果俺低着头,一口气窜上去,才发现已经上了三楼,又慌慌张张地背着她往楼下走。她在背上有气无力地说:“你个死胖子呀!”
量过体温、血压,打上吊针,朋友和她的父母也赶来了。
伯父伯母紧张地围绕在她身旁问寒问暖,俺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俺轻轻地走出病房,望着远处闪烁的万家灯火,感觉心头拔凉拔凉的,就在陡然间,俺心里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失落。好了,高婷的亲人都在身旁了,关心她的人都在这里了,俺这个局外人是不是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第二天,高婷烧退了,俺向朋友辞行,朋友抱歉地说,本来是想陪你玩上几天的,可公司近来事情实在太多,昨天还真亏了你,41度呢。俺摆摆手:向伯父伯母问声好吧!
转眼间回到s城已经六个月了,俺每天依旧老实巴交很安分地进行着俺的生活和工作,期间,亲朋邻居介绍了好几个对象,都被俺一声不想谈恋爱支吾了过去。
清明刚过,朋友忽然敲来电话,说:“我妹明天要从s城回到西安,火车票不好买,车站又乱,知道你有办法!”
高婷来了s城,俺一蹦之间,心似乎都跳了出来。俺拨通手机,手机里立刻传来高婷热情而悦耳的声音:“喂,胖子吗?俺哥……”
“高婷,俺现在过来接你!”俺大声喊道。
高婷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一件雪白的风衣和脖子上的纱巾将她白皙的脸庞映得愈加白皙。
看着人群中兀立的左顾右盼的高婷,俺立刻想起了一句诗: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
“怎么不打一声招呼?”
“忙呗!”
“明天就走?”
“嗯!”
“再呆上两天!”
“不行!”
“就一天吧!”
“不行!”
“那好,今天俺带你去好玩的地方吧,”俺泄气地说,“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再说又不是和你谈恋爱,就别拒绝了吧?”
“那好吧!”高婷扑哧一笑。
这是s城的一个小公园,树木丛生,野花绽放,一股春天到来的气息。
高婷在s城只顾着办事,自然没有光顾过这个幽静怡人的地方,俺们在一起划船、钓鱼,足足疯了一上午。期间,俺明显觉得俺们的距离在缩短。
“还有一个好地方呢!”俺指着东边的山群说,“上面曾有一个大池塘,住着一对百年鸳鸯……”
“百年鸳鸯?”
俺说:“没有一百年大概也有十多年了吧!”
“吹牛不上税吧!”高婷扯着脖子向周围环顾。
俺们穿过一大片浓密的丛林,寻到一处苇草盈野、池水涟漪的地方,这里清风扑面,柳摆纤腰,有一种心旷神怡的味道。
高婷闭起眼大口呼吸着,雪白的风衣再一次飘扬在俺的视野里,是那般的圣洁而令人陶醉。
俺半闭着眼,尽情享受着这美妙的一刻,真希望时间就此停驻,哪怕地球停止了转动也行。
高婷丝毫没有瞧出俺呆呆的眼神,马尾一摆一摆地说:“鸳鸯呢?怎么看不到鸳鸯?”
俺睁眼东瞧瞧西望望地说:“真奇怪呀,今天怎么看不到这对鸳鸯呢?不会是让狼给叼走了吧!”
今天动身显然是迟了,高婷无奈地接受了俺晚上的舞会邀请,俺对她说:“不知猴年马月再能见面呢,说不定那时俺们都变成了一对老头老太呢!又不是和你谈恋爱,甭担心吧!”
为了晚上的约会,刚送她回到饭店,俺就匆匆忙忙地奔到本城最豪华的商厦一口气买了两套高级时装,回到家对着穿衣镜反复试穿了几回,对着一旁笑眯眯的小妹问:“怎么样?”
小妹说:“个头儿有点低,肚子有点儿大,像蛋壳!”俺立刻套上另一件,给了个侧身说:“这一回呢?”小妹说:“还是像蛋壳!”俺气得要死。
晚上的约会并非想象的那么完美,很快俺腰疼脖子硬的感觉又来了,几首曲子没下来,俺已经踩了高婷好几脚。高婷疼得呲牙咧嘴,说真想一脚踹死你。
高婷望着大汗淋漓的俺忽然说,“不用搞得这么痛苦吧,不会跳舞就算了嘛,又没有人强迫你这样呀!打着领带却把领带夹挟到了衣领上去,你会不会穿衣服呀?”她咯咯地直笑。
俺慌忙搭腔说,“俺这人很随便的,都随便惯了,怎么着都行!”俺笑眯眯地说,“只要你开心就好,真的!”
高婷笑完了,点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第二天清晨,俺送她去车站,列车要启动了,汗流浃背的俺向她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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