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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故事选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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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唇女孩的红玫瑰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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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发刺眼。

    其实,奢望完美的人恰恰是她自己。她知道这是执迷,可她无法自我解脱,陆天恩的深情厚谊也没有用。

    于朗用拇指摁住自己的嘴角,向上轻轻一提,说:“笑一笑哦,今天是小暑。”他又举起胸前的相机,对她晃了晃。

    薛微懂了,他要为她拍照,二十四节气之小暑。她侧过身去,不让自己的脸正对镜头,她已将勇气鼓到极限,但仍然心有怯意。

    8. 这女孩真美。

    夏天过去,高三来了。理论上,高考压倒一切,但薛微对一个吻的渴盼,像大石重压之下的小草,依然倔强地生长着。她也生长出一种迷信,如果他吻了她的唇,她对绯色伤痕的恐惧就会解除,对完美的执念就会解脱。

    她关注着于朗的一切。他总在清晨七点左右到校;他课间操结束后一定会去食堂买可乐;他每天黄昏在球场训练,她坐在教室里做卷子时,仿佛能听到他拍打篮球的声音;她留意他的名字,她听到女孩们说他可能会考飞行员,也可能会考体院;她兀自欢喜,忐忑憧憬,但不知如何才能到他的吻。

    她关注于朗,陆天恩关注她。陆天恩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地、默默地关注她。

    又一个春天将至的时候,薛微又在广场摄影展上看到了自己的照片,还有于朗的二十四节气。他拍的果然是她的侧脸,绯色伤痕看不见,完美无暇。许多人在照片前驻足,说:“这女孩真美。”

    薛微的自我嘲弄心又起,她忽然转头对他们说:“你们看,那是我。”

    他们的脸上闪过惊愕,惋惜,好奇,有人问:“你嘴唇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有人小声说:“好像是兔唇。”

    大家都围着她看,叽叽喳喳议论。她当然想逃,她也知道,这样的自我嘲弄太疯狂,可她也想面对,这样的方式,反而能消除一些恐惧,

    陆天恩不知为什么也来了。他穿过小叶女贞丛,走过来,拨开人群,拽起薛微的手,拖着她走了出去。他一脸心疼难过,但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把她扔在街边,就大步走开了。

    薛微也没走,就在街边坐下,像个迷路的孩子。她想了很久,然后给于朗打电话,说:“从这一个立春开始,你帮我拍一组二十四节气的照片好吗?”

    于朗说:“当然可以啊,可是九月之后怎么办,谁也不知道我们会考去哪里啊。”

    “你答应就好。”薛微说,“而且,我要拍正面。”

    于朗答应了。

    二十四个节气,意味着二十四次机会。薛微想,她要在二十四次机会里,索取一个吻。

    也许她该相信医生的话,相信那惊喜,也许,于朗将至未至的吻,就是那个惊喜。

    9. 薛微的执念成了一个结,越来越紧。

    立春,薛微没有成功;雨水,她也没有成功;惊蛰,她还是没有成功。

    清明之前,于朗打球受伤,脚踝骨折,这意味着他不能参加飞行员考试了。薛微想,他一定很沮丧,失落,甚至绝望。她想利用他的脆弱处境,输入自己的关怀和能量,感动他,甚至是……蛊惑他。

    可她去医院看于朗时,于朗正咧着嘴笑,他的床边还围着一圈同学。薛微怕他们看出她的心思,她连门都没敢进,抱着花束仓皇而逃。

    路过一间病房门口,里面传来小女孩低声的抽泣。她看到一张天真可爱伤心的脸,她将花束送给了那个抽泣的小女孩。

    立夏那天,于朗拄着拐杖,带着薛微去拍照。他们去了学校的荷塘。初夏的荷叶,盈盈绿绿,正逐渐铺满水面,有红色和灰色的蜻蜓在尖尖的小荷上停驻。拍完照,他们坐在荷塘边聊天。

    这是一个微凉天的午后,荷塘边就他们两个人。他们像花园里那对男孩和女孩一样,面对面地说笑。他们很少这样安静地聊天。于朗本来话就不多,他迷恋篮球、摄影、网游,而她爱欧美电影,日系动漫,他们的共同话题少。

    但他们的爱好有唯一的交汇点:《灌蓝高手》。说起流川枫、樱木花道,两人都好快乐。正说得兴奋,他们又同时沉默,这一瞬间,亲吻离得最近。

    然而,那亲吻就像蜻蜓,还未飞过来,就已经飞过去。

    然后,高考来了,小暑大暑过去了,薛微的执念成了一个结,越来越紧。

    薛微和于朗就读的大学在同一座城市,相隔六站公交车的路程。薛微要继续完成剩下的照片,每一个节气,她都会坐六站路去找于朗。

    萧萧说薛微:“你干脆写封信表白嘛!”

    薛微说:“表白什么?说我想要他吻一下我的伤痕?”

    “啊?你……”萧萧不能理解。

    可薛微却渐渐清楚,她对他动心,喜欢,迷恋,竟不是想要一场恋爱,而只是一个吻,吻吻她的伤痕。这很荒谬,但却真实。

    大寒前一天是周末,薛微去书城看书。在角落里,她看到于朗和一个女孩,他们对坐着看书,于朗忽然探身在女孩的脸颊吻了一下。

    薛微的心口微微一痒,有什么东西从那里崩落了,是那个执念的结。她转身跑出书城,在阳光下再次感受,真的,执念没有了,消失了,空空如也。她很迷惑,她想要的吻,落在了别的女孩脸上,她应该悲伤应该愤怒,可她为什么竟然一点也没有?

    第二天,于朗坐了六站路来找她,在冬日结霜的草地上,为她拍了一张照片。

    “等会儿你就能看到全部照片了,哈,我们的二十四节气。”于朗说。

    是的,他们的二十四节气,他不能给她一个吻,但给了她二十四个节气,从立春到大寒,一轮春夏秋冬。

    他们坐在一起看照片,在冲洗相片的小店里,于朗忽然说:“从我给你拍第一张照片起,我就对你怀有一种感情,很喜欢,很欣赏,但没有邪念,我以为那是爱情,但是……”他欲言又止。

    “但是当你遇到另一个女孩,你才知道那不是。”薛微替他说出来,又眨眨眼,“跟我的兔唇没关系吧?”她的语气已不再是嘲弄,而是调侃。

    “当然没关系了,真正喜欢你的,不会在意那个。”他笑得坦荡。

    她忽然懂了,她不悲伤不愤怒,是因为:她做这一切的努力,不是为了得到那个吻,而是为了在得不到的时候能心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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