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互相夸奖了一番对方带出来的晚辈,又说了几句闲话,沈舒颜跟顾锦字都是正经的大家之女,对于这种场合何时退席让长辈可以方便说话深有心得。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一个说想去花园里看看沈舒燮;另一个说久闻沈舒颜才学过人以及季伊人擅长骑术,自己很感兴趣想请教请教……
于是苏鱼丽跟卫长嬴顺理成章的打发了她们下去,又叫闲人退出,着人换了茶水上来,这才撇了套话说起正题。
卫长嬴自然要先就姑姑卫郑音的死慰问表姐——这话其实在她进门时就忍不住提过了,只是没说两句,晚辈就上来劝慰,打了个岔就没再提起。
苏鱼丽再次听见仍旧泪如雨下,哽咽着道:“当初母亲跟我讲,夫君他性情过于轻佻,留在帝都不定什么时候会惹出事儿来,所以把他打发外任,磨他一磨。结果因为这件事儿,我们一家竟捡了一条命!偏偏给我出这主意的母亲没了……”
她哭道,“而且父亲也没了!”
“还有鱼舞在。”卫长嬴挨到她跟前,拿自己的帕子给她擦着脸,红着眼圈劝道,“世事无常,福祸难料。但好在鱼舞还在,您得放宽了心,不然鱼舞在青州那边替您放心不下……他如今还守着大舅舅的孝……”
“说到青州那边。”苏鱼丽胡乱擦了把脸,吸了吸鼻子道,“我正打算你今儿不来,明儿就派人去告诉你——鱼舞的嫡长女落地了,就是半个月前的事儿。”
之前宋在水的孕讯,是随着青州报丧的消息传递的,所以写的非常简略,丝毫不敢流露出终于有所出的喜悦。甚至连有孕多久都没提。
所以苏鱼丽要是不说,卫长嬴还不知道,她算了算日子道:“那亏得表姐您给我这消息,不然我都不知道。”
“唉,也不知道那孩子如今怎么样?”哪知苏鱼丽却摇着头,丝毫没有嫡弟终于有了骨血的喜悦,反而满脸愁烦,“按着产期是应该下个月月中才出生的,报信的人说,因为大伯父的丧事,弟妹她非常的操劳,再加上……弟妹的嫡亲祖父跟大伯父差不多时候去世,早产了……”
卫长嬴脸上变色:“那宋表姐……?!”
“弟妹如今正卧榻休养,人倒应该没什么事儿,就是精神很不好。”苏鱼丽忧愁的道,“不过你也晓得,苏家之前因为大伯父跟父亲……总之乱七八糟的,她未必能够安心休养。”
“……”卫长嬴久久未言,半晌才道,“我刚刚过来,各样消息都还不及打探……江南堂……宋家那边……新阀主的人选可是出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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