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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长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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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十五章 儿女事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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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第5卷

    第512节第三十五章儿女事

    圣上大行,新帝登基。

    但这改朝换代的新事儿,却未给司空府带进任何欢喜。

    宋羽望知道消息之后,甚至病得更厉害了。

    因为大夫叮嘱他不可见了风,病榻设在重重的罗帷之后。即使宋在田孝顺,日日亲自为他擦拭身体、更换里衣,又在内中焚起清淡绵长的香料,可卧病久了,宋羽望还是觉得自己的身体上散发出陈腐酸臭的气息。

    这种**朽坏的臭味,随年岁与病痛发出,是最名贵的香料也无法驱散与掩盖。

    他的目光也日渐黯淡。

    近来探望他的人,但凡见着他面容,已经是连祝他早日康复之类的话都不忍心说了,惟独道一句善自珍重而已。更多的话他们都说给宋在田听,这不仅仅是认为宋在田更有精神听他们的话,实际上都是认定了宋羽望已经拖不了多久、不如去安慰宋在田。

    卧于榻上的人论年纪其实还算壮年,可气息微弱得犹如风中之烛,每一时都仿佛下一刻就会断绝。

    但每个探望过的人都以为回去之后、甚至在路上就会收到宋家的丧讯,然而宋羽望这样拖着,却还是一天天的拖了下来。

    那黯淡的眸子里分明有什么坚持,使他绝不甘心就这么撒手而去。

    对于他的这种心情,众人都很能体谅。

    比如说沈宣在哭灵结束后去探望他,回了太傅府,就跟苏夫人感慨:化清纵然此刻到了大限,恐怕也难瞑目。

    苏夫人道:这是自然的,宋家兄弟少,孙辈既少又小。偏偏如今豁县被流民占据,宋在疆跟宋在水兄妹都不能上京。化清若是一去,江南宋氏本宗在帝都可就只有宋在田一个人支撑了……照你所言,他近来憔悴得很,卫老夫人去年才走,若再添一重丧父之哀,却哪里撑得住?

    心挂儿女啊!沈宣叹息,说来化清年岁与我仿佛,怎么就病成了这个样子呢?

    他到底是书香门第出来的,文质彬彬。苏夫人叹道,再说天有不测风云,这种事情哪儿是年岁就能作准的?你看朝中多少老大人不是老当益壮吗?

    沈宣道:只是他到这个地步了,却还是不肯说他为什么厌恶端木家,实在奇怪。

    怕是什么不好说的地方?苏夫人猜测道,先前那端木无色无礼得很,兴许做了什么极忤逆、偏化清碍着长辈的身份又不方便说?

    大约是这个最可能了。

    夫妇两个惋惜了一番宋羽望,就说回自己家的事情。沈宣就提起要把沈敛昆夫妇也打发到西凉去。

    这个是从前就商量好了的,但现在苏夫人有其他的意见:之前你打发明儿跟五房去西凉,无非是当时咱们家筹划着改天换日之事。那时候虽然西凉军已经到了京畿,但御林军人多势众,一旦事泄,或者先帝行什么酷烈之事,怕咱们本宗不慎之下会招致大祸。着他们去西凉,既是磨砺,也是给咱们本宗留点血脉。

    否则沈舒明赌输掉几千两银子,沈宣夫妇即使恨他不争气,小小年纪就往纨绔那儿走,但也不会恼怒到因此把他赶到西凉去。毕竟高门大户,生来锦衣玉食,出入前呼后拥,身边人多了,难免就会学坏。

    既然发现了,教训一番,着其改正便是——就是沈藏厉这一代,十三四岁就染上吃喝嫖赌恶习的人又不是没有,这种事情沈宣夫妇根本就没很当回事,谁家孩子长大不走几回歪路呢?

    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苏夫人道,先帝大行,新君登基,竟是出乎意料的顺利。既然如此,又何必叫他们去西凉受苦?再者如今京畿只剩两万兵马,再拨人护送他们,少了咱们不放心,多了咱们人手不够用——上次明儿他们去西凉,那还是苏家念着鱼荫的缘故给补了一批人。

    沈宣沉吟道:但先前说了六房也要去西凉的。

    此一时彼一时。苏夫人劝道,世道不平,咱们家的孩子,也不是那等心胸狭窄的,他们哪能为这点子小事存下罅隙呢?再说你也知道六媳娘家才发生的事情,那孩子如今跟她母亲一样整天浑浑噩噩的,这次哭灵又病了一场。她那歪歪倒倒的身子哪能经得住长途跋涉哟?他们新婚夫妇的,难为叫六媳留在帝都,打发昆儿一个人去西凉?昆儿的性情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可不像锋儿那么体贴妻子,没成亲之前就流连青楼的,这会子娶了妻,妻子却不在身边,哪能不纳人?到时候叫庶子生在嫡子前头,这不是给六房添事儿么?

    沈宣想想也是,就道:既然这么着,便敲打昆儿一番,让他们留下来吧。

    虽然沈敛昆其后就被喊到父母跟前被狠狠训斥了一番——但知道不必去苦寒而无趣的西凉,还是让他又惊又喜,对于父亲跟嫡母提出的种种要求自然是满口子的答应下来,不过无论是沈宣夫妇还是沈敛昆自己都心里清楚,这些要求答应的快,可真正能做到多少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这消息传到各房后,卫长嬴也替霍清泠松了口气,就像苏夫人说的那样,要是沈宣执意要把六房也赶到西凉去磨砺,以霍清泠现在的身体情况,那真的是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进退两难。

    她跟黄氏庆幸了几句,就继续看信——信是娘家才送过来的,这种兵荒马乱、必经之路还要翻山走小路的情况下送来的信,必定是有要事。

    所以卫长嬴希望能够把信快点看完好知道详情,但被两个儿子围着的母亲显然是很难专心做完此事的。

    已经认得些字的沈舒光伸出双臂攀着她的手腕,硬把信拉低到他站着能够看到的地方,然后从信里挑自己认识的字大声朗读以邀称赞;还小的沈舒燮则抱着母亲的腿又蹦又跳,许是看到哥哥读的信有趣,他努力顺着卫长嬴的腿爬着——卫长嬴索性把他抱到膝上。

    于是沈舒燮兴高采烈的啊呜一口咬在了信笺上,急得卫长嬴跟黄氏忙不迭的哄他松嘴……

    最后好容易抢出来,已经被他口水濡.湿了好大一块不说,甚至有两个字都模糊了。

    卫长嬴又气又急,就叫乳母:把他们先带下去。

    这下子沈舒光立刻扁起了嘴,委屈万分的望着她,不住扯衣角。

    而还小、完全不必要顾惜什么体面的沈舒燮,则非常果断的放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把眼泪鼻涕毫不客气的朝母亲的衣襟上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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