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只是我认为你要义诊,我可没跟外头说半句话。
端木芯淼犹自不信,再三跟她确认了才放松下来,坐回席上,哼哼着道:你往后说话也仔细一点,真格是吓死我了!那么多人,那么多诊金,若是都飞了,我不得心疼死?
对于端木芯淼身为端木家的本宗嫡出小姐、又先得了自己的嫡姐还有祖母的部分财产馈赠,为什么还这样见钱眼开,有过药镯之事后,卫长嬴并不意外。
她意外的是:你既然愿意行医攒钱,在帝都的时候做什么不常出诊呢?
以季去病的这块金字招牌,端木芯淼的诊费想低都难。之前听端木芯淼为了做药首饰把端木微淼还有祖母给的翡翠都砸进去,甚至把其他私产卖了拿去换翡翠,折腾得倾家荡产——卫长嬴心里就嘀咕过这位千金小姐怎么竟沦落到了跟自己这个生人要起了镯子的地步,毕竟像端木芯淼这种医术高明又身份高贵的主儿,再没银钱,不是还能行医的吗?
但考虑到季去病跟端木芯淼脾气都跟常人不一样,卫长嬴就揣测,这可能是因为神医一脉性情有异,都不爱给人看病的缘故。
如今见端木芯淼一副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大干一场……哦不,是大赚一场的架势,卫长嬴觉得颇为无语。
端木芯淼一听这话却有点悲从中来,道:你道我不想攒这个钱吗?然而你想想帝都有多少医者?似咱们这样的人家,请太医那都是寻常之事!我师父的脾气跟规矩,帝都没有人家不知道的!不是像邓老夫人那种太医治不好的,也就你这个卫家女会拉着无病无灾的夫婿上门去求医了!我就是天天坐在堂上等着人来请,你以为几年才一个?难道我堂堂海内第一名医季神医唯一传人、锦绣端木的八小姐,还要四处主动上门去求着旁人生病了都来寻我不成?
卫长嬴想想之前逼着丈夫跟自己一起去季宅求医的遭遇,也觉得心有戚戚焉,叹道:这倒也是,却是我糊涂了,我还以为你不爱给人诊治呢!
我怎么可能不爱给人诊治!端木芯淼越说这样的话题越生气,忿忿然道,你不知道医理是越治越娴熟的吗?我要不是得师父传授了他行医多年的经验,我都不敢跟你来西凉!
她长叹,奈何在帝都出手的机会实在是太少太少太少了!而且难得出手一次,敢请我的不是邓老夫人那样的人,就是你这样的。我纵然心里有许多想法,也不太敢很用,免得出了事儿,交代不起!
说到这里,端木芯淼露出狐狸一样的笑容,但在西凉可就不一样了!这些来求医的,即使也有阀阅中人,可……
卫长嬴以为她要说可都是我背后的端木家能够镇得住的,不料端木芯淼说的却是可横竖有三嫂子你在这里,我相信我不管惹出什么麻烦来,三嫂子你一定可以给我解决的!
……你放心罢!卫长嬴语重心长的拍着她的肩,微笑着道,你几时敢不按着规矩治,乱七八糟的拿人命练手,我几时打断你的腿把你送回帝都去疗养!
端木芯淼恐吓她:我师父如今可在凤州,你父亲可在我师父手底下!
你能骗我,我还不能骗他?卫长嬴不为所动,冷哼,别忘记,凤州那儿可是有我祖父祖母在的,你信不信我一封手书过去,我祖父祖母一句话就能把季神医瞒得风雨不透?!
端木芯淼恨道:净会靠长辈!无耻!
说的好像你没有先提季神医一样!卫长嬴跟她大眼瞪小眼,对峙片刻,端木芯淼往案上一扑,叹气:唉唉,不开玩笑了……我师父让我在这儿给人看病,一来是为了找他的亲眷,二来也确实是让我好生磨砺一下医术!
卫长嬴对医术一窍不通,这会就好奇的问了一句:怎么你的医术固然不如你师父,难道还不够好吗?我看你到来之后,夫君他的伤好的快极了!
三哥的伤算什么?虽然才改口,但端木芯淼记得却很牢,就照着明沛堂义女的身份来称呼沈家人了,此刻就冷笑着道,先前救下你那侍卫才是我的手段呢!但这些都不稀奇!我跟你说,外伤这儿来来回回就那么回事!但病就不一样了,之前邓老夫人的病我就治不好!
卫长嬴惊讶道:真的治不好?我道你是不高兴给外祖母治,才拖延的呢?
拖延个什么呀?那些日子我琢磨着几个古方,巴不得早点给她治了,拿了医资走人!端木芯淼哼道,奈何我琢磨来去拿不定主意,去问师父,结果师父偏不肯明说!你说折磨人不?过了好几日,师父看我实在想不出来了,才提醒了我!
还有这么回事儿!卫长嬴怪意外的,不过这么说来,你这可是一箭数雕:既替令师寻起了亲人;又赚得了帝都难以赚到的医资;还磨砺了自己的医术……说起来,不久之后蔡王殿下就了藩,你跟去封地,倒是能够更好的为他们母子两个调养了,是也不是?
端木芯淼下意识的应道:可不是吗?等我外甥就了藩,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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