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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长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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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请安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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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2节第十一章 请安

    卫长嬴沐浴毕,进了内室,却见沈藏锋不在,心想约莫他还在洗着。

    这一日劳碌下来,她也累了。摸了摸长发,还有一点点潮意,但已经不会洇湿被褥,就让黄氏等人铺了床,打发她们退下,直接睡了下去。

    ……迷迷糊糊之间,感觉到身上的锦被被揭开,有人压了上来,她呢喃的说了几句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的话,就被吻住。

    接下来便是顺理成章了,进入时的不适让她忽然惊醒过来,睁眼一看,沈藏锋赤.裸着俯在自己身上,而她入睡时穿的中衣、亵衣都被解开,揉在一旁。

    卫长嬴轻轻呻吟了一声,沈藏锋听见,便抬起头,在她颊上亲了亲,轻笑着道:抱紧我。

    百子千孙帐钩微微摇晃着,窗外夏雨吹打铁马的嘈杂掩住了室中声响。

    缠绵过后,沈藏锋吻着她脖颈良久,见卫长嬴有些乏了,便起了身叫人进来伺候。他翻身坐到榻沿时,卫长嬴恰好看见他背上的伤——纵横交错,抓痕宛然,虽然被清洗过,然而还是血迹斑斑。有几处,甚至已经有些化脓的意思,尤其是肩头的一处咬伤,齿痕周围,一片淤紫。

    卫长嬴虽然一直惦记着要把他管得乖乖巧巧,此刻看着这样过分的伤痕也不禁一呆,道:你这伤……怎的一直不上药?若是上过哪怕一回药,照理也该开始出现结痂的地方了。现在这伤势看起来就是一次药都没上过,伤口才恶化至此。

    过两日就好了。沈藏锋拾起榻边的中衣一边披上一边道,他此刻背对着卫长嬴,语气漫不经心,神色却有些狡黠——他知道妻子这么问,显然是心软了。

    果然他要起身时,卫长嬴下意识拉了他袖子一把。沈藏锋故意问:怎的了?

    卫长嬴咬着唇,道:还是上点药罢,我瞧你这中衣上,都沾了些血水……粘住了脱下来怕是极痛。她记得黄氏说过的话,伤药大抵会有药气,沈藏锋受伤的地方又多,敷了药之后,与人离得近些就能嗅出来。到那时候……他才新婚,就要用起伤药,不管用在什么地方,传了出去都要让人取笑的。

    当然这种取笑卫长嬴也免不了,可能被取笑的还要厉害点……他不上药就是不想被取笑吗?还是为了我考虑?

    沈藏锋心想:你都这么说了,我若就这么答应,那也太傻了。便笑了笑,道:不妨事的。

    话是如此,他侧过头时,眉头下意识的紧紧皱起,似乎在忍受着伤口的恶化与疼痛……这一幕自然要让卫长嬴看个正着。

    卫长嬴看着他背上已经洇透中衣的一处血痕,抿了抿嘴,到底说出了沈藏锋算计已久的话:姑姑们给的药膏……你放哪儿了?拿过来我与你擦一擦。

    淡绿色的药膏虽然毫无药气,但抹到伤口上却清凉得很——卫长嬴上药的力道谈不上温柔,指尖拂过伤口时偶尔还会刮到,显得有点笨手笨脚,然而沈藏锋自小摔摔打打,也不在乎。感受着妻子柔软的指腹在自己背上轻轻揉过,他嘴角不禁暗自勾起,柔声道:辛苦嬴儿了。

    卫长嬴替他抹了半晌都没把伤口全部敷上药,这才醒悟过来自己当晚下手有多狠,此刻心情正复杂,既愧疚又心虚又不想承认,就没作声。

    沈藏锋也猜测到她如今的心情,暗自好笑,想再逗她几句,又想到明儿个她还要去母亲跟前请安,闹得太晚怕是精神不济,也不说话了。

    两人在沉默中上完了药,卫长嬴道:你今晚最好莫要仰卧了,别把药在被上蹭掉。

    话音刚落,沈藏锋就似笑非笑的睨她一眼,卫长嬴立刻想起自己睡着时他做的事儿,脸上腾的一红,把装着药膏的盒子朝他一扔,恼羞成怒道:管你怎么睡,我困了!

    沈藏锋收好玉盒,见她把被子一翻,人往里一钻,裹紧了被子一副今儿个晚上就不出来了的样子,笑着提醒:你不要人进来伺候了?

    ……自然是要的,不然也睡不舒服。

    下人进来服侍之后又退下,卫长嬴再次裹紧了被子,却被沈藏锋从后拥住,她推着他的手臂,气恼道:我想睡了!

    嗯。沈藏锋的下巴抵着她头顶,带着笑意道:我也是。

    卫长嬴全身绷紧,过了片刻,却听沈藏锋呼吸趋于平稳,是真的睡了,这才放松下来,倚着他胸膛,沉沉睡去。

    这一晚睡得不怎么好,雨越下越大,屋檐下的铁马几乎被打得跳起来,那叮叮当当的嘈杂声整夜萦绕在耳畔。即使困极了,还是被吵醒了两三回。

    中间沈藏锋似乎也醒过一次,动了一番手脚,被卫长嬴掐了几下手臂——到天明之后,黄氏等人进来伺候,主仆一群人看起来都恹恹的。

    强打精神梳洗更衣,草草用了点饭,卫长嬴便对沈藏锋道:我去给母亲请安。

    沈藏锋道:正好无事,我与你一起去。

    然而两人叫人拿出木屐,正在廊上换,前头沈聚就从西面的回廊上跑了过来,行礼之后禀告:太傅让公子去一下书房。

    可说何事?沈藏锋问。

    沈聚摇头:来人没有说,只说请公子立刻过去。

    沈藏锋沉吟了一下,卫长嬴道:既然父亲有事,那你快过去罢,我自去母亲那儿。她心下微微一哂:沈藏锋被叫走的这么及时,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也不知道是大房、还是二房在做这手脚?

    或者是婆婆苏夫人?

    带着这样的疑虑和揣测,卫长嬴到了上房。

    守门的婆子见着她很是客气:三少夫人来了?且请稍等,容婢子去禀告夫人。

    片刻后出来,就请她进去。

    因为下着雨,进了庭院后就从西面的回廊走。但见院中扶疏的花木都被雨打得东倒西歪,一路上看到廊下挂了三五个鸟笼,笼中各关了一只画眉鸟,正婉转的鸣叫着,与雨点打在铁马上的声音此起彼伏,热闹得很。

    正堂的门口,四五个彩衣使女排成一列,目不斜视。等卫长嬴走到了近前,才整齐一致的行了个礼,问候了一句。

    卫长嬴与她们客气一声,就踏进门去。转过春山花树的云母屏风,就见地上一条猩血曼荼罗氍毹的尽头,琉璃矮榻上端坐着苏夫人。今日苏夫人换了一身绀青地联珠对鸭宽袖上襦,系着水色罗裙,绾堕马髻,插了两支扁圆的玉簪,神色淡淡的,看不出来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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