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似的黄雀衔芝玉佩?思来想去只有你们那二表嫂呷醋那一回,叫许多下人知道,一来二去的传了出去了!亏得这次不是什么大事,不然岂不是害惨了在水也害了咱们家?宋夫人叹道,这端木氏真是不贤惠!
卫长嬴姐弟听后也是哭笑不得,道:这二表嫂也是有意思,这样的事儿问二表哥一句不就成了?何必闹出这样的风波?
卫长嬴又继续问宋在水的婚事,大表哥如今可是不提要表姐嫁进东宫的话了?
他若是还这么说,我倒要问问他是怎么尽长兄责任的了。宋夫人哼了一声,似乎昨日还是教训过宋在田才得到让她满意的承诺的,道,如今的问题就是这婚约要怎么解除。顿了一顿,宋夫人叹道,方才你们外祖父的信来了,倒和你们祖母一个意思,这事还是必须借助邓家之势才成。
卫长风凝神片刻,道:这有些麻烦,之前邓宗麒的话,不过是代贵妃表态,真正要将这婚事解除,可不容易。所谓的掐着日子进京,用命格冲撞圣上来避免嫁入东宫——这个主意是邓贵妃拿出来的,虽然邓宗麒表示贵妃这么承诺还是有一定把握的,然而这个把握的底牌邓宗麒自然不肯说——实际上他也未必知道,可宋家怎么会凭这晚辈一番话就完全相信?万一贵妃失了手,岂不是让宋家平白赔个女儿进去!
到那时候,宋在水到底是帮东宫呢还是坑东宫?
因此这解除婚约的理由,必须是宋家来,黑锅才由邓家背。
邓家不过是世家,门第不如宋氏,轻易被他们得手,不但惹人生疑,也让宋氏颜面无光。宋夫人压低了声音,道,你们大表哥出了个主意,就是让邓宗麒快点养好了伤去追同伴,他和在水留在咱们家等着钟小仪的家眷路过凤州时,再与他们汇合,一起上京!
卫长嬴略一思索,道:呀,难道是?
不错,就学那废后钱氏。宋夫人道,钟小仪是皇后的人,且出身寒微……这是明面上,暗地里当然是邓宗麒做的手脚,邓家好歹是圣上的母家,此事即使追究到底,也只会追究邓宗麒一人,念着敬训皇太后的份上,圣上不会拿邓家怎么样的!
卫长嬴姐弟对望一眼,明白她的意思:钟小仪是皇后的人,而且出身寒微,这样一旦她的家眷被坐实了谋害太子妃的罪名,不但可以打击皇后,而且不至于得罪其他士族,不因宋在水不做太子妃而多结怨……这样衣冠之间议论起来,对宋家的非议也会被减少到最低。所以翊卫往青州去寻找钟小仪的家眷,对宋家来说是个很好的机会——说不定这个机会还是邓贵妃出的力?
帝都迢迢,在凤州追根究底是不可能的,也只能揣测一二罢了。
说起来这位钟小仪也是可怜,抬举是皇后抬举她的,把家人接过去却多半是贵妃的意思……如今宋家不想让女儿做太子妃了,又打上她家人的主意。
然而在这只以门第论高下的大魏,如钟小仪这样的庶民,在豪门大族面前,本就是挣扎求生……
卫长嬴和卫长风还是更为宋在水高兴:表姐可算不用去做那劳什子的太子妃了!
可不是吗?宋夫人眯着眼,脸上喜意却淡淡的,更多的,却是惆怅,她轻轻叹息,顾皇后若当真害了六皇子……这皇后与太子都倒了,才好呢!
卫长风不明所以的看了眼母亲,宋夫人却没了说话的心思,无精打采道:你们先回去罢,我还有些事儿要忙。
被打发出门,卫长风狐疑的问姐姐:母亲怎也盼着皇后、太子倒了?宋夫人虽然也心疼侄女嫁给荒淫的太子,可以前也没像宋在水和卫长嬴这样年少气盛的偏激,恨不得顾皇后与太子出事啊?今儿这是怎么了?
卫长嬴偏着头想了片刻,露出恍然之色,却对弟弟扫了一眼,道:我大约知道点……但我不告诉你!
……卫长风无语的看着她,那我回头再问母亲。
不许去问!没见母亲这会就兴致不好了吗?卫长嬴听见,忙拉住了他,小声道,祖母那里也不许问——简单告诉你罢,方才母亲不是说了?六皇子的死,让当时的太医院院判季英合家受了牵累?若不是季英一家出了事,咱们父亲当年是可以痊愈的,以前母亲还以为六皇子是废后钱氏害的,钱氏母子不是早就遭了报应了吗?但没想到如今的顾皇后也有份!害季英的人也等于间接害了咱们父亲——你还要再去问母亲,想叫母亲不痛快吗?
当年卫家迟迟没请季去病为卫郑鸿诊治,无非是不相信他十一岁家中大变,流落坊间四年无人照拂无人指点,十五岁就能单独行医——但若季英无事,不提季英能不能治好卫郑鸿,就说季去病若是顶了个院判悉心教诲的嫡长孙、百年季氏嫡传子弟的名头,一样年才束发,有季英为他坐镇和保证,卫家肯定会寻了他试试……
要不是记恨着此事,按着卫家如今孙辈尚未长成、子辈单薄,正需要韬光养晦的时候,宋老夫人怎么会贸然在宋家悔婚的事里顺水推舟,而不是立刻撇清呢?
这里面固然有宋老夫人和宋夫人都是宋家女、卫宋又素来和睦,但很大一部分,却是恨当年谋害六皇子又栽赃霍淑妃与季英的幕后真凶,间接害了卫郑鸿罢了!
卫长风闻言,也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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