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8-08
卫高蝉与卫长嫣对望一眼,愁道:就怕这一次若是不去,往后二姐姐再打发人送帖子来,总不能每次都说要侍奉长辈。
为什么不可以?宋在水心平气和的道,两位妹妹容我说句不客气的话,这二小姐,虽然是你们的堂姐,可怎么说也是隔了房的。两位妹妹若是有什么不好,自有自己家的长辈教诲,什么时候轮到其他房里来指手画脚?再者,我请问两位妹妹一句,如姑祖母的寿辰,两位妹妹送的礼,可是比给这二小姐的礼胜出数筹不止的?
卫长嫣道:这……这怎么可能呢?咱们如今能拿出来的也就是那么回事儿。
那姑祖母可曾对两位妹妹的礼横挑鼻子竖挑眼?宋在水冷笑了一声,道,料想没有罢?姑祖母是两位妹妹的嫡亲祖母,尚且对两位妹妹爱护有加,那二小姐,又凭什么越过姑祖母去?两位妹妹还要这样送上门去吃她挑剔,岂不是叫姑祖母伤心难过?
她不待两人回答,又放缓了语气,道,我看啊就是两位妹妹性情太过温柔,二小姐是笃定了你们好欺负呢!
宋在水在卫家住的这几个月,一直进退有度,表现得知书达理,上上下下都钦佩于宋家教女有方,深觉母仪天下贤德仁善说的就是她这样的。卫高蝉和卫长嫣平常和她接触的不是很多,听多了下人风传的评价,如今不免有点目瞪口呆,心想这宋表姐……怎么听着这话像是被三姐姐带坏了?
卫长嬴在旁,蹙着眉头看了片刻宋在水,此刻也开口道:宋表姐说的也有道理,二姐姐明摆着是故意为难你们。依我看往后敬平公府咱们不走动也就罢了,左右咱们自己家里又不是没有姐妹。
宋在水横插一脚,使卫长嬴也转了主意,卫高蝉和卫长嫣不管心里认可不认可这断绝来往、冷淡处理的法子,总归只能答应下来。
答应之后,卫高蝉和卫长嫣到底不像宋在水与卫长嬴这么有恃无恐,坐在那儿明显就透露出来心不在焉之意。没过多久,就有机灵的使女提醒她们还有事情没做。
卫高蝉和卫长嫣就趁势起身告退,回三房去详细商议宋在水的主意。
她们一走,收拾好的采萍榭就便宜了宋在水和卫长嬴。
这采萍榭建在了湖中,远不到中央,但离岸也有三五丈之遥,以一块块浮出水面、作十二瓣莲花的汉白玉石台蜿蜒引导入榭。
整个水榭呈八角之形,因为建造时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近水得清气,夏日避暑,也为了赏荷看鱼,所以榭外又有一圈回廊,临近湖面修了美人靠。这时节,湖中荷花荷叶过人头,郁郁葱葱远远近近,一片碧色里绯红点点,汹汹然的拥住了整个萍榭,放眼望去,是最典型的葳蕤的盛夏。
虽然这湖中号称放了数百锦鲤,然而如今因着荷时,竟是拨叶难见一尾。
萍榭虽然建在水上,如今四周也无人喧哗,却并不寂静,因为沿湖一圈合抱的照水丝柳上,蝉声高鸣,十分嘈杂。
这些柳树都是多则数百年,少则数十年,虽然是柳树,因着年岁,也活出几分遒劲来,许多柳树伸展入湖上,泼泼的遮蔽了方圆几丈的湖面荷花。从萍榭看出去,是浓密的一层青罗帐,透着天青烟气。
不把这儿的蝉粘走,却是宋老夫人的意思——因为沿岸的这些柳树上或多或少都筑着一个到数个鸟巢。宋老夫人喜爱鸟雀,惟恐粘蝉的下人不当心,把鸟巢捅到湖里去,这样的失手从前是有过的。何况蝉也是鸟雀的食粮。
所以沾了鸟雀的光,这园子里的蝉被允许自生自灭。
阵阵蝉声中,宋在水把盛着半盏沉香饮的银盏往案上一放,抽出袖子里的帕子擦着手上的水珠,似笑非笑的道:你这两个堂妹倒是有意思,这件事情明明避开就是了,非要撺掇着你去给她们出这个头,也不知道是什么居心?
卫长嬴道:我也愿意出这个头,你这法子虽然能解决一时,但这边避着不去,这二堂姐不会自己找过来吗?依我说索性上门时给她个好看,让她绝了再欺负咱们家这边的心思,这才了永绝后患呢!凭什么咱们家的人要给她拿去撒气?
宋在水哼道:你真是练武练得傻了,这事情是三房的事,委屈也是三房受,若你那三叔是个争气的,帮他一帮,往后也有点用处。但我看他性情和能力都不成,你这会帮了他……她声音一低,道,往后长风争起阀主之位来,他也未必敢得罪了二房,又何必操这个心。
我可没指望帮了四妹妹五妹妹这么一回,三房就念念不忘记的要还我人情。卫长嬴听了这话才明白宋在水不爱帮三房姐妹的缘故,却是认为三房拉拢价值不大,哑然失笑,不以为然道,我就是觉得这堂姐欺人太甚罢了,再者这也就是举手之劳。本来敬平公府的堂叔都说过这件事情是二姐姐不对的,这些年来念着二姐姐少年守寡不容易,才纵容得她越发变本加厉,索性把话和她摊明了讲,了不起往后就别来往——没人惯着让着她,看她又能怎么样?
这话听听也就算了,当真那就是傻子了。宋在水冷笑了一声,道,堂堂敬平公世子连个女儿都管不住?你当你这堂叔是姑姑呢?
卫长嬴道:他就这么一个女儿,难免宠爱些。再者即使他也对三婶迁怒——迁怒就迁怒吧,难为他还能放下身段来亲自上阵不成?
宋在水摇着头,道:总而言之我看这件事情,该谁的还是谁去管罢,你何必下这个水。当真卫长娴欺到门上来你再出头不是更加的名正言顺?赶上门去落她的脸面,就算敬平公府不能拿你怎么样,也难免传出你凶悍的名声,你说传到帝都去,对你有什么好处?如今离你出阁也没多久了,所以我说你这两个堂妹心术不对,就算要找人给她们出头,也不该挑你,长风难道就是好欺负的人吗?
卫长嬴虽然好武,却并非愚蠢天真之人,不过是固执己见些,闻言微微一蹙眉,道:这倒是奇怪了,我与她们可没仇,再者她们两个如今婚事都指着祖母做主呢,哪里来的胆子算计我?
宋老夫人对大房上下都是明着的偏心,鉴于这位老夫人一贯以来的威严,其他房里是连嫉妒之色都不敢露。卫长嬴早就习惯了在家族里高人一等、为堂兄弟姊妹所嫉妒羡慕恨的注视,听着宋在水的分析,总觉得不太可能。
宋在水前途使然,深得宋家老夫人关于阴私手段的真传,是从来不惮把人往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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