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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民修仙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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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民小传》【1】第(4/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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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包了柳眉儿的接送任务。

    时间一长,大民父母觉得在小学门口开个早点摊子是个事儿,既不耽误接送柳眉儿,还能打发时间。于是张大民老爸辞了零工,买了三轮车,加上自家的面板、蜂窝煤炉等等就开张了,一个月能挣三四百块,到还真是个好差事,起码比在煤炉厂要强。日子刚好起来,圣上好像什么精神发作,个体户要登记、要着装、摊子要统一,色调要一致,好像是为了什么精神文明建设,创建什么城市,三轮车不许做生意了,必须改换成一种看起来很漂亮的、方方正正的、四面都是玻璃的四轮车。这其实的好事,大民父母也觉得自己的三轮车太小,渐渐有点不够用了,也商量着要鸟枪换炮呢。可坏在这四轮车太贵了,一辆要5000大洋,直接让父母两年的收入没了。父母是煤炉厂出身的,对三角铁和铁皮的价格再熟悉不过了,怎么算那四轮车都不到500块钱。于是,父母找了几个煤炉厂的老同事,自己动手做了个一模一样的四轮车,还增加了一个可以折叠的篷布,避免客人被雨水淋着。

    可世界上就是有那么一些坏人。

    父母的四轮车摊子才开张两天,就有一帮凶神恶煞的制服者过来,二话不说,不但将四轮车砸了,连大民父母都给打伤了,大民老爸还被打折了上臂,半年后才能真正发力干活。中午大民放学回家知道了这个事情,提了根钢管就窜了出去,他知道那帮城管就是以前混社会的黑蛋——大号何凤山的那帮人。结局很简单,他连何凤山的身边都没走到,就被打翻在地,被他自己的钢管在脑袋上开了瓢,住了一个多月的医院才算好。

    这一下把大民家的钱财折腾了个干干净净,张大民自己也差点进少管所,还是在刘老师的周转下,父母继续做早点生意才慢慢缓了过来。

    那年,张大民14岁,上初二,柳眉儿不到八岁,上小学二年级。

    可惜,张大民自此留下病根,动不动就脑袋疼,似乎是脑袋有了暗伤没有痊愈,学习成绩下滑的厉害,刘老师在家给他补习都不大管用。更让父母担心的是,大民从此沉默寡言起来,唯有和柳眉儿斗嘴打闹的时候才算正常,没让父母更加操心。或许是高考的时候压力大,偏巧在考场上头疼发作,结果是成绩下降一大截,在本市上了个大专了事。

    摇摇头,张大民的眼神逐渐聚拢,继续推着四轮车,小心避过来往的行人和自行车。父母则在后面,欣赏着越发强壮的儿子。

    到了马坊小学,停在老位置,张大民从车顶拿下四块砖抵住车轮,然后帮父母从车顶卸下桌凳,父母已经开始升火煮豆浆了。煤炉早在家里就侍弄好了,直接把盛豆浆的不锈钢锅坐上就成——以前用的是钢精锅,后来听刘老师说,“钢精锅”的材料其实不是钢,而是铝,用来煮豆浆可能引起化学反应,对身体不好,于是,父母立马换了四口真正的不锈钢锅——油条需要现炸现卖,着急不得。四轮车里面是和面、切条的地方,另外有十来种小菜,用小碟子盛好,随时给客人食用。另外一边,有两个不锈钢铁锅,一个是老汤碎肉,另一个是浆面条。俗话说“浆面条热三遍,给肉都不换”,可见好吃的程度,老妈的浆面条是在家做好的,现在算是热两遍,也很够味了。有些无荤不欢的客人觉得浆面条太素,加一勺老汤碎肉,更香。

    看看表,五点四十,头一拨客人快到了。这拨客人多是上班族,还是距离单位比较远的那种。到这儿来碗浆面条,热乎乎的,还顶饥耐饿,价格才2块,很实惠。六点半的那一拨,多是学生,吃油条的多。这两年油米面价格上涨的很快,张大民记得小时候油条是一毛钱一根,现在都一块了,还没什么赚头。学生一般都是一碗豆浆两根油条,偶尔有的还要一个煮鸡蛋或者咸鸭蛋,一碟小菜,全部下来得四五块钱,比大人大方的多。

    马坊小学有70多年的历史了,据说原址是古代的骡马坊市,近代的时候已经不存在了,大安朝当政后改成了小学校。前几年,这所学校的校长为了求新务实,觉得“马坊”二字实在碍眼,像是猪圈似的,申请换个名字。马坊区政府做的很聪明,直接让辖区市民们自己决定,结果,八成以上的市民都觉得这名字挺好,一听就知道是有历史渊源的,不改。于是这个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到是听说那个校长觉得自己的满腔热忱受到了严重的伤害,换了个名字好听的学校继续当校长去了。

    大民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五好市民,一辈子没有做过违法犯纪的事情,胆子小,嘴巴又不会说,很是吃些窝心气。两口子很希望大民别像他们一样老实,希望他能说会道,可是这个希望估计是永远不可能实现了。这些年大民愈发沉默,和他爹越来越像,不到万不得已一般不说话,按照柳眉儿的说法就是:“扎一针也没个哼哼!”愈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这到真是冤枉了张大民。

    他仅仅是不想说话,也没想什么特殊的东西。他只是觉得自己完了,这辈子就这么回事儿了,想多了脑子就疼。不想让父母为他操心,也就没给父母说,结果高考的关键时候出了问题——高考考场上晕过去的事情,直到现在他父母都以为是他太紧张——愈发觉得自己没用,就更沉默了。他到是知道或许可以去大医院看看自己的脑袋,或许可以治好,但想到那天价的医药费、父母佝偻的身躯,这个想法就永远地埋在心里。说了不但没用,还徒增伤感,何苦呢?还不如乐呵呵地做个好人,平平安安地过完这辈子,也就完了,没啥追求,也没啥想法。

    可是好人难做啊!父母自己做的四轮车碍着谁了?就被暴打?自己不过说了实话,就遭到全体同事的憎恨。想来想去,唯一的答案就是自己不会做人,是自己的毛病,不能埋怨社会,更不能埋怨圣上。

    算了,想那么多干嘛?自己只是一个社会最底层的小蚂蚁,就要有小蚂蚁的觉悟。

    天,太高了,不是自己能碰触到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不过是疯子的言论,太不合时代了,咱也得与时俱进啊。

    这是几年的小说生涯——哦,好听一点叫“大专生涯”,堂皇一点的说法是“大学生涯”——得到的结论。

    并不是说张大民没有一点点离奇的幻想,他的幻想很多,每当读那些玄幻的文章,张大民都会想自己若是主人公会怎么样,他一定会把已经进入公务员系列、并且已经混成马坊区环卫局局长的何凤山狠狠地折辱一番,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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