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知何时,花著雨已走出房门,沉静问道。
方篱笙也不回头,只是把书放下,把一直热在木盒里的粥端了出来,“饿了吧,过来把粥吃了。”
花著雨走上前来,眼睛直视着他,“我问你刚才的话是不是真的?”
方篱笙放下碗筷,也看着她,笑了笑,温声道:“你看你,为了不学骑射之术,故意装睡到这个时候,以为能躲得过去?稍后又想拖到晚上不成?”
花著雨和他对视,良久,猛然转身就走,方篱笙一把拉住她手臂,淡道:“饭都没吃,想到哪里去?”
花著雨盯着他的手,漠然道:“放开。”
“太子被指认,并不是因为你,而是太他鲁莽,如果你因此而难过,那就不必了。”方篱笙看着她慢慢道。
花著雨冷笑,“我并没说什么,是你想多了。我只是现在要回去,一刻都不想呆在这里。”
楚霸明明那么信任他,真把他当了朋友,听到他被弹劾的消息,他居然可以无动于衷,还说是迟早的事。这种人如此冷血,根本不值得任何人结交。
“原来你是如此讨厌我这个新拜的师父,为什么不在皇殿上的时候早说?不然你也不用呆在这里受我的威逼之苦了。”方篱笙自嘲一笑,“不过如今木已成舟,想反悔已是不及的,今天不管怎么样,你都只能留在这里。如果你想离师叛道,我昨晚就说了,也不是不可以,除非你的拳头比我的硬,不然你就只有听我的。”
他的手掌根根如铁箍,花著雨根本别想挣开。她仰着头,两人对视,静默中似有劈啪声响,火星四溅。
早已察觉里面的气氛不对劲,怒叔双手扒着门边探头探脑了一会,见他们这么僵持着也不是办法,便哈着腰进来对花著雨笑眯眯道:“七小姐,你昨日受了伤,又受了一顿好罚,到现都还粒米未进。不管怎么样,都要保证身体无恙才好。来来来,先坐下来吃点长力气的东西,然后等脑筋一活络了,万事都好商量。你要知道,我们长老就算要害别人,也不会害你的,就听怒叔一句劝吧。”
他把花著雨往桌前拉,花著雨也顺着他的意动了步子,方篱笙这才放开她,与她相对而坐。
“来,这可是长老交待熬了一晚益气补血的药膳粥,绝对让你吃了马上就活蹦乱跳起来,怒叔帮你盛一碗,快趁热吃吧。”
怒叔把一满碗粥放到花著雨面前,花著雨说了句谢谢,果然拿起调羹一口一口慢慢吃了起来。
“不是我不救太子,也不是无动于衷,只是此事牵涉太广,如果莽撞行事,反而会像太子一样被人抓到把柄。有些事,当该要从长计议才行。”方篱笙叹惜一声,缓缓说道。
花著雨点了点头,抬头道:“是我太心急了,你当该也知道,太子于我有恩,何况昨日的事认真计较的话,也和我有莫大的关系,所以说话有些口不择言,还望你不要在意。”
她这么说,方篱笙略放了心,怒叔笑道:“这么平心静气的坐下来说话,你们看多好,以后可别再脸红脖子粗了。”
等把一碗粥吃完,花著雨挽起衣袖,受伤的左臂刚才被方篱笙一捏,恐怕是裂了,鲜血浸过纱布,染红了一大片。
怒叔忙体贴的又拿来药箱道:“长老帮七小姐包扎一下吧,可怜见的,怎么一捏就捏到了伤处,也不说轻点儿。”
方篱笙眯眼看他,容颜如画,眼神却微微发沉。
怒叔顿时捂住嘴巴,花著雨当没看见,亦把手臂伸到方篱笙面前,道:“是你捏的,你负责包扎。”
方篱笙不说话,手却动了起来,慢慢把带血的纱布拆了下来。
然而他准备侧身拿纱布的时候,花著雨忽然抓住了他的手,不顾胳膊上的鲜血长流,慢慢站了起来,“对不起,方长老,你告诉过我,只要我的拳头比你硬,我就可以离开。现在我的拳头不硬,可是我的毒却可以使你骨头发硬,想必我这样离开你会没有意见吧。”
看着她松开手迅速朝她的屋子奔去,回头又看到方篱笙掌心飞速漫延的黑,吃惊地怒叔愕然大叫,“你怎么可以这么对长老?长老哪一点……”
“快扶住我。”方篱笙皱紧眉头道。
怒叔一把抱住摇摇欲坠的方篱笙,大骇:“长老,你怎么样了?”
“他死不了。”从房间背出了包袱的花著雨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就飞快地奔出了四合院,眼睁睁看着她离开,怒叔冲她背影直叫,“你这没良心的,长老哪一点对不起你?要这么下毒手?”
“算了,怒叔,她处心积虑要走,就算要拦也拦不住,让她去吧。”方篱笙推开怒叔,一收痛苦之色,已站了起来。
见他气定神闲,掌心根本不见任何黑气,怒叔又是愕然,“你没事?”
方篱笙微眯眼,虽然微笑如常,终究有几分怒气,“她故意激我裂她伤口,就是为了刺我一根毒针。既然她花了如此多心思,我成全她便是。”
“可是她这一去就回不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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