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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田居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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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V章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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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中背着药箱,一路急匆匆赶来。若不是家中尚存妻儿老小,他真想搭个茅草房,直接常住云林村。原因无它:自打开春沈家二丫落水后,这一家子便跟中了邪似得,基本隔一日他就得老远赶来治个大病小灾。

    老太太尚在昏迷,巴着新换的木大门怎么都不肯撒手。万般无奈,诊脉之地只得换成院中躺椅。

    那边郎中凝神倾听,这边二叔公与沈福江上前,诚恳且惶恐的同穆然道歉。

    “大嫂她自年轻便是这好强脾气,穆大人切莫见怪。”

    比起二叔公,沈福江更为客气:“最近沈家多逢变故,娘她上了年纪,一时受不了刺激。对穆大人不敬之处,便由我这做儿子的承担。”

    同胞兄弟沈福瑞打抱不平:“大哥何必如此,有事弟弟服其劳,要怪也是该怪我。”

    一长二幼三人,皆是目前沈家最有话语权之人。如此一唱一和,便是脾性大的气也能消三分,更莫要说穆然素来秉性温和。

    若是往常他定会一笑置之,可如今他心中有人,便会不由自主的多为此人考虑。

    侧头垂眸,他看向旁边的姑娘。纤长的睫毛掩盖住她眼中神色,她平静的站在那,让人猜不透心中所想。

    如此明显的目光,宜悠自是察觉到。扫一眼老太太,嘴歪眼斜身子抽搐,她也大概心中有数。本以为费极大代价才能让她消停些,没曾想事情如此简单。只一个沈福海,便摧垮了她全部神智。

    如今她也不用去做那尖酸的恶人,端起来继续修补她的面子便可。

    “穆大哥,人常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如今对你而言正是重要的时候。先前沈老夫人的确做得有些过,不过此处全是熟人,事关沈家大家定不会随意泄露,你且消消气。”

    沈福江压下胞弟,打蛇随棍上:“那是自然,如此事关重大,我们定不回去多说一个字。”

    穆然移开目光,皮笑肉不笑的应下,对着宜悠他自是另一番温和:“你照顾长生多日,此事我定当应承。”

    宜悠巧笑:“如此,那便多谢穆大哥。”

    沈家众人见此,对她的观感再次改变。短短不到半年,她不仅与县丞夫人搭上线,连新上任的穆然都对她不一般。二丫她可真是草窝中飞出的金凤凰,比起她如今杳无音讯的四丫算什么?

    先前族里背后那些闲言碎语,是时候该压制了。嘴快一时爽,真结了仇那可就大为不妙。

    沈福江瞅一眼二叔公,后者走上前:“如此多谢穆官爷。二丫,你娘和长生最近如何?”

    “他们还都是老样子,县丞夫人仁慈,送了我两名丫鬟婆子,有他们帮着干活,娘这些时日没那么辛苦,整个人也富态了些。”

    二叔公神色更郑重些:“县丞夫人定是极为慈和的长辈,有她照顾着,我和你大伯他们也都能放心。孩子,虽然你已分了出去,但这么多年二叔公不是白叫的。日后若有什么事,回咱们云林村说一声就行。我们没什么大本事,但能做的也不会推辞。”

    果然人善被人欺,只要有本事,谁都会高看一眼。

    宜悠笑吟吟的应下,背后传来一声凄厉的呼喊:“你给我G!”

    “滚”字才喊道一半,声音戛然而止。郎中收回诊脉的手,面带愁容的说道:“老夫人上了年岁,身子本就虚。这些时日连逢大刺激,我早已劝过她要心态平和。可她一直放不下,如今已是中风。”

    “娘!”

    沈福祥大为哀痛,站在二叔公身后的沈家老三也忙低头掩面。只是宜悠却眼见的看到,他嘴唇微向外凸,竟是长长舒一口气的模样。

    “若是年轻人中风,嘴歪眼斜虽难看,开几贴药膏敷上,不出两旬便可药到病除。但老夫人毕竟上了年岁,比不得年轻人,如此恐伤寿数。不过若是好生照料着,撑过花甲高寿还不成问题。”

    大夫不住的摇头,这家情况他怎会不知。除却面前这位哀嚎的老四,怕是没人想让老太太多活。

    “劳烦郎中,请尽量开药。”

    郎中并未提笔:“天麻、防风等物,此时用再多也无效。中风者,须得好生将养着,日日补气血之虚,所用最好是大补之物。”

    众人沉默,大补之物,意味着高昂的价格。沈家虽人口多,但世代以务农为生。庄稼汉手里能有几个钱?即便有,也不能全族砸锅卖铁去给一个刻薄老太太吊命。

    宜悠摸摸自己身上的蓝布衫,李氏给她做过不少新衣裳,可回云林村她从来都是穿旧衣。

    如今这样,应该无人会问她出银钱吧?

    脑子刚转过来,还没等放下心,沉浸于春生有个叛贼爹的程氏却阴测测的开口。

    “燕窝、人参,这些可是能吊命的大补之物?”

    郎中点头:“却是用这些药。”

    程氏看向宜悠:“这些娘都买的起。可她多年攒下来的银钱,均被二丫骗了去。二叔公,此事我压在心中多日,本不想再提起,可娘已经这般,我却不忍心她多受罪。二丫,你就把奶奶的养老钱还回来吧,她都这样了,你还忍心霸占她那点钱财?”

    想着她背后撑腰之人,沈家族人均不敢开口。沈福祥阖动嘴唇,见到闺女皱起的眉头,扔粪鞋那日的情况浮现在脑海,他忙缩到躺椅后面降低存在感。

    即便他再缩,宜悠也一眼瞅了过去。当日在场的就几人,老太太自尊心强自不会提起。程氏能得知,多半是从沈福祥这边听闻。

    先是白石,而后又是那二百两。这个爹,真是让她无法忽略的存在。

    望一眼老太太,她收回原本为他多要几亩养老田的打算。也罢,毕竟父女一场,她便成全此人孝子名声,让他得到心心念念的慈母关怀。

    “老夫人拿着五百两银票的私房钱,求我引见县丞,欲将罪名扣到福爱姑姑头上,从而令沈福海脱身。我顾念着沈家,本想拒绝,便与她要二百两,没曾想她竟真不眨眼的拿出。而后她见到县丞,县丞大人公正廉洁,岂会因银钱而贪赃枉法。

    连带我的五百两,这些银钱怕是已悉数并入赋税,押送入京。穆大人当时也在场,何种情况他可作证。”

    宜悠自然是信口开河,可她开的有理有据。为官者收受贿赂,自会有个明路,而税赋就是最简便易行的方法。她这般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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