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脉。
其实他们家的灾难根本不是天灾而是纯粹的**。
几个打手从方至明没有立刻答应的那一刻就从怀里掏家伙,他们正吆五喝六地走过来显然是要动手了。
两个人走向方至明,三个走向方恪。
“不要啊,不要。”
同样意识到情况不妙的妈妈黄融燕在哀鸣,华人商户没有买枪自卫的习惯,哪怕是在美国这个很容易买到枪的地方,方至明还是受不了这种凶器。
他一直顽固地认为枪械只能属于执法者,这让他们如今无力自卫,当然也免去了灭门之祸,那些黑人混混中有枪的是大多数一旦还击很可能全家都要死,其中祸福真是难说。
而商户不到万不得已更不会拨打报警电话,如果破坏了街面上的潜规则,生意绝对是做不下去的。
“易卜拉欣阿訇,易卜拉欣阿訇,不必如此,不必如此,您的要求我们全部接受,全部接受。”眼看着父亲就要被殴打,方恪却第一次开口了。
易卜拉欣抬起手,制止了自己部下的动作,倒不是因为方恪答应了他的条件,这种情况下什么条件答应下来也未必作数。
而是因为方恪不称呼他为“先生”而是“阿訇”,这一点让他尤为满意,这些黄皮猴子怎么就没有一个知道该恭维他易卜拉欣大爷在这个黑人中最受尊敬的究竟是哪一点呢?
什么“先生”“阁下”,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体现出他的权势。
这个小子倒是机灵。
“哦,全部答应?只是你做得了主吗?”易卜拉欣打量了一眼满头大汗的方至明。
虽然不如方恪拥有那么多的信息,但是方至明也已经渐渐明白了今天的凶险,但是他还是无法说出答应的话。
这是他大半生的心血啊。
虽然在唐人街的这些年从来没有见识过警察主持公道,可是美国说到底不是法治国家吗?
方至明眼中的光芒让方恪暗叫一声不好,父亲稍微表现出一点做不到的意思,必然就要遭到毒打。
“这样的条件无异于让我们家餐馆破产啊,我们也拿不出一万美元。”
方至明终究还是悲愤地大喊出声,几个黑人立刻扑了上来。
方恪眼见不好,他扑前一步,挡在了老父亲的身前,一下子挨了好几下。
虽然心口和胸前阵阵剧痛,方恪还是张开双臂保护身后的父母。
而方至明也不顾一切地和儿子挣着要抢到前面,想要承受黑人的乱拳。
“易卜拉欣阿訇,我是休斯顿法学院的学生,马上就可以拿到律师执照了,我对强大的黑人力量帮会有用的。”
方恪最终挡在了父亲的前面,并说出了让易卜拉欣稍微动容的话,他挥手示意自己的部下住手。
“呵呵,连律师执照都没有的法学生,能对黑人力量有什么帮助?我们有城里一流的事务所负责我们的法务问题。”易卜拉欣话是这么说,可是显然他有所意动了,一个能够被他完全控制的律师会有用的。
“可是有一些小问题,比如因为打架斗殴之类的小冲突被拘留的帮会里的兄弟,如果要大律师事务所来保释不是很不合算吗?有我在的话,可以给社团里的兄弟提供更好的福利啊。”方恪的话一出口,那几个打他的黑人立刻面面相觑,都在后悔刚刚是不是下手重了点。“只要稍微降低一点我们家餐馆的会费,我愿意免费为您效劳。”
实际上他们这种小喽??歉?镜貌坏椒?煞?竦模??彀敫鲈碌木辛舸永词亲约喊咀牛?呐率欠噶舜蟀缸右哺?静换嵊凶t德墒?捶?瘢?荒芤揽糠ㄍブ概傻娜?髀墒Α?p> 哪怕是涉及到了帮会上层,他们也只会被暴力要求顶罪或者沉默,相比给他们雇律师,还是威胁杀死他们的家人或者直接在监狱和拘留所里杀死他们比较经济。
“呵呵,我对社团里兄弟的福利当然是非常关心的,他们在号子里的每一天都像刀一样扎着我的心,只是你连律师执照都没有,我怎么能因此降低你们家的会费呢?”易卜拉欣确实有点犹豫,方家餐馆在沙滩上的位置不错,哪怕他知道自己的小舅子没什么经营的本事,但是出租冲浪板之类的生意又不用动脑子,最适合懒惰的帮会分子。
而且这是他接管唐人街地盘的第一炮,他今天亲自带队就是打定主意要见点血让后面的事情好办一点的。
而且一个巴勒斯坦人都不带,就是要让黑人也见识一下自己可以抑扬顿挫的布道,也能残忍地毁灭不幸者的人生。
黑人们都是奴隶的后代,这些种族主义的受害者大部分都是种族主义者,作为中东人要控制他们很不容易。
易卜拉欣只是依靠宗教的力量暂时控制了局面罢了。
他需要方家的血来建立更大的权威。
“还有十几天就是律师资格考试了,我一定能通过的,易卜拉欣阿訇,我向您保证。”方恪继续说道。“我会免费为你们工作的。”
敲了敲手上的经书,易卜拉欣做出了决定:“呵呵,既然如此,那这个月就先交出五千美元好了。”
“谢谢您,易卜拉欣阿訇,谢谢您的仁慈。”方恪半跪在地上感谢不止。
易卜拉欣缓缓走到方恪的面前,把他提了起来:“我确实很仁慈,不过如果你没有通过律师资格考试,那对你和你的家人就糟糕了,到那时你可不要忘了我的仁慈啊,呵呵。”
说完,易卜拉欣拍了拍方恪的脸颊。
“那么祝你考出好成绩啊。”带来了许多痛苦之后,易卜拉欣终于要离开了。
走到门口,他最后回头瞥了一眼陷入绝望和痛苦的方恪一家,满足地看到一家人陷入一片愁云惨雾,然后才施施然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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