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马髻,头饰耳饰均未摘下,正好言好语安抚着十来岁的儿子,又被他吵得头疼,一见那丫鬟,劈头便骂道:“死哪去了你!叫你做碟子梅花酥,你自己看看这都几时了!”
那秋烟色的帐里本来已睡得迷迷糊糊的孩子突然惊跳了起来,探出头便也骂骂咧咧,“蠢映芍、懒映芍!非要小爷我打着才肯动两步!”
那丫鬟正是陈姨娘屋里伺候的人——映芍。
她一脸委屈,将那碟儿送了过去,伏跪着身子请罪,“姨娘别恼了,映芍下次躲起来偷偷的做点心就好了……”
“怎么着?”陈姨娘一双狭长的眸子扫过去,“你还委屈了?”
“映芍受委屈不打紧,可是今日映芍着实替姨娘委屈!”那丫鬟道。
她接过外头丫鬟煮的茶,递过去,添油加醋将方才宣二少爷的事说了一通,罢了,神色殊为不平,道:“我常年在姨娘屋里,那宣二少爷如此作态,不是摆明了不顾及姨娘的颜面么!谁不晓得他是大房那边的亲侄子呀,这不是那头挑事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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