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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医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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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拜师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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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晴湖神色如常,只是一双眸子犹如寒星,炯炯生神,用盯得人发毛的眼神望着阮小幺,似乎在审视她能为自己的话负几分责任。

    阮小幺又道:“我人微言轻,能给你的好处也就这些了,没有功名利禄相与,也没有千金相赠,只有这么一句承诺,若得你相助,我阮小幺——今后可为你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得得,收了你的赴汤蹈火。”他无谓地摆摆手,道:“我只问一句,若放手相搏,你能走到哪一步?”

    “你希望我走到哪一步?”她反问。

    凡事从里到外都风淡云轻、疏离淡漠的叶大夫终于话中有了些波澜,他望着阮小幺的眼神好似穿透了薄薄的身躯,看向了另一个人。

    他道:“太医院,御医。”

    阮小幺:“……似乎有点太高了。”

    叶晴湖便不打算继续此次谈话了。

    “喂喂喂……”她慌不迭拉住他欲走的身形,急急道:“我还想回来嫁人的!真好不容易爬到御医的位子,少说都七老八十了,我的察罕怎么办!?再说了,哪有女人做御医的道理!”

    他又好整以暇地坐下,呷了口茶,不紧不慢道:“你可知,大宣太医院最年轻的御医是多大?”

    “嗯?”

    “十九岁。”

    “……”大宣皇帝还健在吗?

    阮小幺动了动嘴唇,“呵呵。”

    然而叶晴湖完全没有骗她的意思。他继续道:“我想,你有我相助,若是十九岁之前还坐不上御医之位,那我们可以断绝关系了。”

    阮小幺两行面条泪。

    “那位高人如今是否还在大宣?我去拜会拜会……”她呆呆道。

    他缓缓摇了摇头,“你拜会不了,她是我娘,三年前已死了。”

    这回她到底呆了住,好半晌。望向叶晴湖,见他面色无悲无喜,似乎有些怀念。

    “她自小学医,十五岁以医入仕。十九岁授太医院御医之职。三年后带罪还乡,终此一生,再未踏足宦途。”他道。

    阮小幺听得入神,不禁问道:“为何会带罪?”

    叶晴湖道:“被卷入了夺嫡争权之事。”

    大宣皇帝在位已二十来年,这么一算,当时恐怕正好是新帝登基,站错了队,便倒霉得很。

    “又是夺嫡……”她叹道。

    “她曾与我说过,若从头再来一次,定然不会那样愚蠢。”他将视线移了开。道:“只是天下之事,逝者如斯,并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所以你在我身上,找到了如此‘机会’,是吧?”她终于明白。

    他淡淡笑了一声。“你觉得太高了的话,就此作罢。”

    阮小幺想了许久。

    如今汹涌河流上,终于有座小桥摆在了眼前,只是桥上铁索孤绝,烂木断绳,前行凶险无比。

    然而到底,是有一线生机。她怎会不取?

    “我答应你。”她道。

    叶晴湖道:“你只能答应。若在你十九岁之前,未达到与我娘一般的高度,我便抽身而退,你独自走吧。”

    阮小幺:“四舍五入,不如我们取个整,二十岁吧!”

    叶晴湖:“嗯?”

    阮小幺:“……十九就十九。一年而已,无妨、无妨,呵呵……”

    她若十九岁,察罕便廿岁有四了,标准大龄剩男。不知他还等不等的了……

    叶晴湖推开屋门,向胡生道:“泡云雾茶来。”

    胡生正在一处角落与薛映儿不知作甚,闻言便应了一声,不大一会,便端了茶来。

    半成新的一套茶具在桌上一一摆开,叶晴湖挥了挥手,让胡生退下,指着那杯儿道:“你拜师吧。”

    阮小幺闻言,喜笑颜开。

    她利落倒了茶,在他跟前跪下,双手捧杯在上,声儿格外清脆,“请师父用茶!”

    叶晴湖取了茶,微抿了一口,看自己的第一个徒弟在跟前行了个端端正正的拜师礼。

    饶是他天性淡泊,此刻也微微笑了笑,往后,便是她的师父了。

    “我身无长物,无甚可给你,”他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了个小玩意儿,递了过去,“这是我家传下来的,今日便送了你,好生拿着。”

    搁到她手中的是个小小的坠子,不是是玉是翡,淡绿的色儿,栓了半旧的穗子,上头雕着个“叶”字。那玉瞧着温润无比,当中一丝鲜红,想是年岁已久,也不知传了几代。

    她捧着坠子,结结巴巴道:“师父,这这这……这是传家宝,给师娘的,这我不能收!”

    “给你就收着,大不了有了师娘再给她便是了!”他不大耐烦。

    阮小幺:还有这理儿……

    茶也喝了,师也拜了,见面礼也给了,她自此改口,叫叶晴湖为“师父”,往后,二人之间便多了一根纽带,此后的日子里,五湖四洲,一路相随。

    阮小幺并不知,这一声师父,在她最困苦、最艰难的时光里,给了她多大的慰藉与帮助。多少年后,当她回忆起往事,恍然发觉,在整个漫漫人生中,有两个人对自己的影响最大。其一是察罕,另一个,便是叶晴湖。

    叶晴湖好八卦,听完之后却喜欢闷在肚子里,不往外说,聊也聊不上几句。阮小幺又待了一会,便叫上薛映儿,从原路返回了。

    走之前,她与他说了离开的事,他径直道:“过些时日,待辞行时,面了圣,我将你要来,带上便可。管你这个主子那个主子,皇帝最大。”

    她先是喜,后却有些担忧,总怕出什么不好的事,道:“希望一切顺利,只是……殿下为人刚硬执拗,他看上的东西,怎么也是要得到手的。只怕没这么容易。”

    “这是你应当考虑的问题,不是我的。”他却道。

    “喂!”阮小幺一瞪眼,“你还是我师父么!?”

    叶晴湖哼了一声,又笑了。

    回去后,她一连两三日只在府中,晨起晚睡,好好养伤。若不想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事儿,日子过得倒也顺遂无比。

    只是一日晌午,她正向兰莫请了个空儿午睡,却突然听得外头一阵敲门声。

    薛映儿在屋外道:“姑娘、姑娘!侧妃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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