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好听的嘛,就强盗蚂煌吧,反正我也姓马。他走了。
月桂子还是转回了正道,金兰指和柳木子割猪草时正好碰到,问了问,月桂子说,没事。
金兰指又问,真没事?没碰上强盗蚂蝗?
月桂子说,没有,他不会劫我们女人家的。
月桂子真的没同人讲起这事,人们见她也没少东西,也不疑心她。
有了月桂子这例子,五大三粗的金兰指胆壮了,她本不想和柳木子、月桂子一起赶墟,嫌他们拖了手脚,于是跟了男人过后还要下山几次,她也不邀同伴,独个儿下山了,不过她几次下来,确不曾遇到过强盗蚂蝗,柳木子和月桂子再同了两次道,但终于受不了月桂子的磨蹭劲,她也独来独往了。月桂子本不想这样的,但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月桂子挑得少,偏是家里还有二男二女,大的九岁,小的四岁,都是要吃的年龄,所以比任何人都要多赶几次墟。第一次挑得少些,rì偏西到了三百六十步岭,没事儿;第二次多了些,却是生意顺当,又赶得早,也没事儿。年关近了,天又久不放晴,最后一次,月桂子咬了咬牙,多挑了。才到三百六十步岭zhōng yāng,她起不了肩,太阳没了,还刮起了寒风。月桂子心里叫苦,这时,强盗蚂蝗出现了。
月桂子没了敌意,说,你来了正好,我也挑不动了,你装一袋去吧,上次还欠你一袋呢。你拿两袋也成。强盗蚂蝗爽声大笑,喔喔,哈哈,喔哈哈。说完,问月桂子,你可晓得我马笑三的名字是怎么来的么?就刚才这笑,笑三下,喜也笑,愁也笑,象马,叫马笑三。
月桂子也笑了,笑着问,这回子有什么好笑?
强盗蚂蝗说,笑你说我欠了我一袋子。
强盗蚂蝗象上次一样挑肩起担,上到岭上,放下了,笑着,枪真是硬。
月桂子说,用扁担吧,扁担软,不损肩膀。
强盗蚂蝗听从了,让月桂子扛了枪,自己挑着担子一路前赶,赶了一段回头,月桂子已落下了一大截子,强盗蚂蝗停肩等着。
月桂子来了,很不好意思地说,枪重呢。我倒忘了,强盗蚂蝗说,四十五斤重,压肩膀,我来吧。他将枪搭在扁担上,起肩开脚,月桂子不停地赶,刚好跟上。到了最后一个岔道口,强盗蚂蝗停下脚,返疑了一会儿,象要赌什么似的,没上山径,径直走了大路。
月桂子赶上去,说,莫走,有人的。强盗蚂蝗说,枪长路小,会拦肩的,反正天也黑了,不怕。只要你在我累趴下时不叫人,我没事,谁也不会想到我有胆子进村去,但你要在前面走,见了咳嗽一声。强盗蚂蝗担到了村头的参树林那儿,放下了肩,取下枪,月桂子不敢邀他进屋,呐呐地说了声,谢了。强盗蚂蝗也没耽搁,很快就没入了夜sè中,没了影子。
年里,强盗蚂蝗被四乡八邻谈论着。他毕竟是山上第一个强盗。虽然不杀人越货,但人们心里总不那么好过,闲了,还请来山下的一个打师,练些功夫,等有了道行,伤害不得他,也要吓他,让他明白这山里也不是那么好呆的,到别处去。只有月桂子心里是另一番情景,有时候还想入非非,毕竟一个女人担戴着一家子,委实太难了,人家柳木子已经有了人,金兰指本来就跟男人似的,儿子也快大了,有接班的,而自己,老大老二是女儿,等儿子大了,猴年马月的事。
月桂子回了趟山下的娘家,背着娘将墟上买好的肉和豆腐烧好了装在篮子里。第二天上山,就在三百六十步岭等。一个时辰过去,强盗蚂蝗没出现,月桂子不死心,不时地望,有时还走走。后悔自己没挑担做做样子。月桂子从曰中等到了曰落,看着夜sè迷蒙过来,终于死了心说了句:他看来是不会来了。然而强盗蚂蝗在她收拾上路时来了,一来就三笑,笑完了,问;怎么了?不挑担还一个劲地歇息,瞧你脸sè好好的没病,也歇?
等你!月桂子说,我烧了一碗肉一破豆腐,还灌了壶酒。月桂子把篮子递了过去,又抖开来一个袋子,将多余的东西装了进去,说,我走了,天黑了。
月桂子在前面走着,强盗蚂蝗扛着枪在后面跟着。到了村后山头了,强盗蚂蝗止了步,月桂子望着,兀自进了村。强盗玛蝗见她进了村后那凸起的屋,转了身,将枪和篮子并在了一只手上,两手捻出了一块肉,一口吸了进去,大嚼起来,哎,真他妈的好吃呢!强盗蚂蝗三步并着两步,到了就近的一个窝,烧了堆火,在通红的火光里喝开了。他这是头一回正经八百地吃锅里、吃女人烧出来的菜,所以吃上几口喝上一口就啧啧几声,还说,我活了这么大,头一回象人吃喝了,要是小时候有娘,大了有老婆,多少这样的神仙rì子啊!
月桂子在一个月后才下山挑粮,强盗蚂蝗接着,递给了月桂子篮子,月桂子觉得很沉,撩开一看,竟是一只兔子好半包银子。强盗蚂蝗先开了口了,上回子那酒菜真是好吃,一辈子了啊,我就知足了。只是这篮子没还你,我才没走,如今好了,我也要走了,到远处去,没准找个象你这样的,成个家室,过下半辈子。
月桂子说,你莫要走了,不如,你跟我回去。
强盗蚂蝗笑着说,不了,我已坏了名声,不牵连你。月桂子担心的也正是这个,叹了口气,说,你那再迟走几天吧,我再烧一次菜。
月桂子这次烧了好几样可口小菜,还把兔子也红烧了,提了两壶酒,在大半下昼上了道,还掰了些小竹笋,瞧四野里没人,按着强盗蚂蛵说的地方,到了山洞,强盗蚂蝗迎着。
强盗蚂蝗吃了一会儿,见月桂子望着,也劝她吃点。月桂子拗不过,真吃了,不久也喝上了酒。等酒菜过半,便吃喝慢了,两人免不了互相望望,也是酒乱xìng,洞里有燥热,月桂子竟脱了衣,将皓白的手臂露了出来。强盗蚂蝗呑了几口口水,止不住将手伸了过去,在月桂子手臂上摸摸,月桂子没动,但低了头。强盗蚂蝗两手过来,月桂子依旧没动,他用了劲,将月桂子按倒,不久便干柴烈火烧成了一团。
天黑时分,月桂子提着一篮子竹笋下山回家,强盗蚂蝗收拾好了,迈脚出门,上了道。他在月下坐在三百六十步岭上,想了些东西,这才披上虎皮下这三百六十步岭,一边走一边喝着剩下的酒。酒喝完了,人也酒上加酒,醉了,一歪身,窝在一棵树上。不久,猎人的枪响了,一共放了三铳。强盗蚂蝗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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