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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的怪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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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合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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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衰年连绵

    年二婶子打开饭甑,一股热气冲天而起,年二婶子没耽搁,伸饭勺子进去,开了公婆rì的饭局子。她将头勺饭压进了一个小碗里,趁热放在菜碗厨子里角,一家人这才一个连一个盛年夜饭吃。

    到正月十五,年二婶子将那小碗开生饭端出来,我的天,不是往年的五顏六sè的模样,却是一半毛茸茸暗灰,另一半毛茸茸雾白。见年二过来,年二婶子说了,今年啦,不是个好年头,是个衰年呢。

    年二瞪了她一眼,一碗饭能看出啥?莫四处乱说了,惹人背后戳脊梁骨。再说了,海狗子今年还要娶媳妇呢。

    年二婶子刮了一鼻子sāo,不敢言语,只是在年二走后,轻轻的嘟嚷了一声:每年子都是准的,就你老不死的不信。

    梨花开了,满树满枝的,风一吹,如隆冬的雪。桃花开了,满树米sè。然而一个月过去了,人们看那树上,空空的,不见果籽子。油菜花开了,象毛簪子,等花谢了结出花夹子,却不见油菜子,只一个皮嚢。初夏了,各种果树显露出收成的模样,却是大都没有挂青果,偶尔有挂了的,也是稀席拉拉的几个,疤痕结着。油菜子只够作种的,没了往年榨油的份。大蒜早早花了芯,如果收起,却是找不到几个好蒜头。好在茶树还挂满了荼子,但摘在手里看看,它们还没涨,就枯死了许多。到了这时候,年二也不得不说今年真是个大衰年景。

    在这山里,果树通常是一年衰一年胜的,大衰时几乎收不到果子,而来年大多是大收年景。只是大衰年得挨,树要挨,家畜要挨,人也得挨,因为在这大衰年,哪怕下蛮使劲,女人多半是不结种的,就是勉强结了种,多半养不活,就是活了下来,也大多是短命鬼,在这种年景,山里人不去围猎,怕围上了一头,来年便少了几头,灭了**一窝子的兴盛,所以再没有肉吃,也得熬,只得大丰年来。

    到了这年秋天,田野没了金灿灿的果子,过早地呈现出一副衰败景象。寒露到了,人们上山捡茶子,摘下皱皮打疙的一棵,捏捏,很硬,拿石头敲开,却是公的,连籽儿也没有,象早些rì子收取的花生一样,只有壳,没有仁。

    按照年二婶子的意思,这大衰年是不宜让海狗子和香珠子成亲的,可香珠子家想在这大衰年进一些年二家的彩礼,再三催,海狗子又同意,年二挨不过人家的意思,也就照准了,于是在十月的一个黄道吉rì,海狗子迎娶了香珠子。

    按老辈人的说法,大衰年是阳气大衰,yīn气大盛,所以花开得满天满地,却又碰不到雄粉,到头来没有果结。在这年chūn天,母猫成天价rì里叫chūn,村里七八只母猫到头来只生下一仔,不久还死了。

    年二年的大母猪发了一chūn的情,前后牵来两头公猪,却是一次也没弄成。母狗更是主动追公狗,好歹弄上了,公狗一滑下来,孩子家一赶,早早就脱了开来,硬是没弄下几只狗崽。

    女人这年里从早到晚、从chūn到冬都爱发火,男人则常常一堆一堆坐着聊天,蔫塌塌的,夜深了都不回家。女人只得在家里挨,想这大衰年里,不好强求男人做欢。

    海狗子偏在这yīn盛阳衰的大衰年里成亲,自找的,起初几rì还挺着,接着就叫,再后来吃不消,也坐入了那堆男人里。这年头,海狗子受的苦不算多的,有些上年成亲没大过肚子女人的男人,吃了四季苦,那东西多半没用,进不了洞,女人便使劲捏丸子,捏得涨痛就叫,所以到了夜深人静总能听到女人的骂声和男人的叫声。于是坐在一起的男人极负报复xìng地说,等着吧,来年大丰年,轮到你们女人大叫了。女人不怕丰年,但怕大丰年,这样的年成里,男人那东西总是雄赳赳的,一得闲就大,偏是自己yīn气弱,下面干干的,且一来就结果,有孕了,还要受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压,忍受不得,就开叫了。

    海狗子越来越吃不消香珠子,一天怕似一天,年二婶子看不过意,对媳妇香珠子说,别老追他了,要是痒,自己抓抓,留点jīng力应付来年的大丰年吧。

    香珠子说,我试过,不管用,那儿天天象猴子屁股红红的。年二婶子说,媳妇不是我说的,当初我就不乐意你大衰年嫁进来,开了包,再不来止不了痒。

    年二婶子找到海狗子,说,你媳妇那儿我见过,红红胖肿的,很可怜的,你好歹依旧她一二次,哪怕撒泡尿给她,去去火,她也不会那样的,这个鬼年头,男不男女不女的,一年下来,鬼知道一村子下不下来得一个娃。

    男人好歹盼到了除夕,大衰年终于到头了,一年积下的好东西吃了一些下去,又喝了些酒,所以这除夕夜倒真成了公婆rì,只要那东西还没过期的,都男欢女爱一通,嘻嘻笑着,没有叫声,盼来年有个好光景。

    到了正月十五,年二婶子把开生饭端出来,还不待看,年二就抢了过去,年二婶子一边忙别的,一边看看年二,年二没做声,只是看,他用了手指,后来把碗放在桌上,耷拉着头走了。

    年二婶子过去了,我的天,只见一大半白乎乎,一小半黑熏熏的,这是比去年更衰的兆头呢。

    花姹紫嫣红,漫山遍野地开,却不见野蜜蜂花虫子采。母牲口那儿红红地涨,却不见公牲口爬上身细细地耕。年二家的母猪先后来了三次公猪,最后也只生下两只小猪崽,这年到头,整个村子没生下一个娃来,荼树上没捡回一棵饱饱满满的荼子,花生就是有一粒,也是老头儿脸sè,另两截子也是空的,一切都仿佛jīng气不顺不肠,有花开没果结,于是男人又被女人捏得叫天。

    此后两年接连大旱,真是颗粒无收,接着又却是大涝,收成也只有一季。前后六年风雨不周,yīn阳失调,寻得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少了那份交欢的闲心,忙忙碌碌为生计cāo劳。

    海狗子也没让香珠子怀上半点血肉,按香珠子的话说,就是海狗子让她下面干涸着。

    终于来了个小丰年,这年冬天村里的女人生下了七个,还有两个要两年正月里生,但没有香珠子的份,他这一年没叫,倒了香珠子叫了,但只开了无数次花,没结上果。

    接下来是个丰年,是天赐的yīn阳谐和,没子嗣的在这年里是不会闲着的,男人又chūn秋围猎,鹿子和虎都能打到,山里人念情,鹿子割角,虎鞭都给了海狗子,海狗子分了几次全吃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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