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呵呵呵……她怕我用对付折散纪宁夜和路郁也的方式,来对付她和顾城风!她知道,我所练制的蛊虫只有……两种,一种是种在男子身上,只能通过阴阳交合,另一种,是种在女子身上,由女子体液……传到爱人身上的蛊毒,只能滋养在女子的体内,所以,在她的灵魂进入贺锦筝的那一瞬间,她把身上仅有的……一丝灵力耗尽,呵呵呵,她可真舍得呀,那是贺锦年这一对兄妹……留给她的最后一丝灵力了,她居然用这一道灵力在自已身上下了一道……禁咒,永远不道出……自已是女儿身的事实……”
颜墨璃咯咯一笑,气息微弱,揪住胸口,那里时冷时热,可比过不心中的万丈遗恨,她森森而笑,“申钥儿这一招确实…。制住了我,否则,当我知道顾城风的身边……突然多出一个箭术高强的人,我第一个怀疑的就是申钥儿的转世!”
就因为贺锦年以男儿身示天下,伴驾四年,依然未传出令她感到怀疑的消息,因此,就算当时这个少年箭术一鸣惊人,也没让她往深处思考其中关联。
因为,千百年来,姚族的人转世,灵魂的特殊印记,从不曾出过一个男子转世后成女子的先例。
如果一开始就有预防,怎么会到现在输得如此惨?
是的,至少在贺锦年易容成申钥儿来到大魏皇宫时,她只要稍有怀疑,以她小心谨慎,必然在那时候就会对贺锦年下手,就是因为从不曾怀疑过贺锦年的女儿身,所以,她才会惨败至此!
颜墨璃拼命压抑内心翻腾起的、极速涌动,仿佛要撕破身体冲出来恨意,咬牙切齿,“申钥儿她真的……聪明,她为……防备我,为了让熟悉她的人……不再怀疑她的身份,她这个不折不扣的路痴,居然用强大的记忆力……。在大脑里刻划下整个星辰分布图,那得要怎么样的记忆力……才能做得到,因为每个时辰,随着地球……的自转,星辰的分布位置……是一直在变的…。”
颜墨璃恨意之下,亦不得不啧啧称奇,最后,恨恨地咬牙,“所以,除了顾城风……几个她极亲信的人外,没人知道,她其实还是个路痴……。后来,东阁曾在大魏通往苍月……的秘道下,与田敏丽合力……。施法,想清除贺锦年的记忆,却在阴差阳错之下,反致申钥儿的眉间的封印……被打开,开启后,申钥儿原本的灵慧魄回到了贺锦年的身上,但阿臻,你的灵慧魄依旧留在申钥儿的眉心之上!”
纵然这一切秦邵臻早已知情,但如今再次从颜墨璃的嘴里听到申钥儿的悲惨遭遇,他的心还是怒成顷天的狂浪。
甚至对于今日自已身处如此被动的局面,他亦不悔!
不悔——倾尽江山,给了申钥儿一次重生的机会!
宗政博义被颜墨璃的怪叫连连搅得心神不宁,索性命人再泼她一盆水后:“颜墨璃,多说无益,还是切入正题为是!”
“是,还是说些实际的!”
“不甘呀!不甘……”颜墨璃对外界失了感应般,时而惨笑,时而悲鸣,已然全部沉溺于那一种腐烂入骨髓的自怜,她全然勿略了秦邵臻、宗政博义和云随天焦急地想知道秦邵臻修习上古遗族札记,夺回灵慧魄后,接下去一步应该如何做,她自怜自哀,团着身子瑟瑟发抖,她无泪而哭,一句一句控诉着,“通州公审,我被田敏丽和东阁合力谋算,灵魂被强行移到田敏丽之身……阿臻呀,我为了把你成功送回苍月,与川西邪灵缔结盟约,结果失了一身的术法,我斗不过东阁呀……。失了我自已的肉身,没了姚族血脉的相护,我更是连自保的能力也没有,在监狱中……我被贺锦年折磨,她一根一根剪断我的十指……连心呀,阿臻……我被贺锦年喂了灼魂……你们知道我多……。痛么?哪怕你们试过一次,就会知道,什么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这样的痛,足让人毁灭一切的渴望,甚至连恨都被焚烧干净,大脑全部的细胞,唯一的感受,就是……。疼……冷啊,真的冷,好象每一个细胞都吸了海洛因……”颜墨璃牙床上下拼命地抖,到最后,已然吐不出一个字。
“冷水无用了,换火盆来!”宗政博义见她已然胡言乱语,吩咐人把十盆地炭盆摆在她的四周,然后,令侍婢们用扇子齐齐将热风煽向她。
宗政博义亲自审问过颜墨璃数次,自然经验老道,果然——
象是濒临死亡的人,回光返照般,颜墨璃空然安静了下来,她缓缓抬首,朝着秦邵臻微微一笑,“阿臻,你恢复记忆与术法后,你可以启动时间轮回,让时光再一次回溯……你可以重回到你和申钥儿……在苍月皇宫相伴的少年时代,你拥有所有的记,你可以不用再借助……东阁的力量回到大魏。你也可以回到你灭了苍月,问鼎天下,娶了申钥儿……为皇后的新婚之夜!如果你担心血咒,你也可以借用田敏丽的巫术,让申钥儿的灵魂与贺锦筝互换,届时,你就可以解除血咒,甚至……可以回到百年前的苍月皇宫,以顾奕琛的名义和姚迭衣白头偕老!那时候,连血咒都不曾存在……只要,你保留我所有的记忆,让我不要遗忘我所有经历过的疼痛,让我知道我被你一次一次地遗弃,让我知道,原来独自爱一个人是这么疼,我会自动远远地滚出你的视野之外,再不会打扰……你去追寻她的脚步——”
秦邵臻突然想起,在申钥儿重生前,在大魏皇宫之中,申钥儿满脸是血对着他跪下嗑首,要求合离!
今日似乎是同样的局面,所不同的,彼时的他,既便没有认出那个女子就是申苏锦,看到她那般惨烈的模样时,他如五爪掏心!
可现在,他只有迷茫,对这一场分不清是恩、是怨、是缘、是孽的纠缠感到迷茫……
她望着他,模模糊糊的视线仿似穿透过一切,看到鲜血淋淋的过往,那样的伤痛,如冰火五重天,烧得她五内俱焚,冷得她全身骨骼碎裂。彻骨的绝望中,她不停地压榨着她所有的力气,推向胸臆,方有力气紧紧将怨恨一字一字地挣扎出来,“我再也不爱你了……。不爱了……不爱了,没有人能承受得起这样的伤痛,没人……”
她低低重复着,心里一下就沉浸在冰水中,所有的悲痛都凝成霜,反而让她的情绪沉淀了下来,“在申钥儿死后,你将我制成了人彘……阿臻,没有人能经得起这样的伤害……”
没人——
“既便百年前,姚夜辰告诉我,姚族的人一生只会爱一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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