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话刚出口,同时,贺锦年双脚一点,如惊鸿般翩跹跃起,将那既将落水的伶人抱住,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她轻轻一掌击在那伶人的后背,那伶人便感到觉一股和洵的力量托着他向上升着,那一瞬间的变化来得太快,他甚至连反应都来不及,便呆呆怔怔地站在了另一艘的画舫上。
在傅王叔一声不介意中,贺锦年以绝顶轻功,在河面上滑出数丈,突然迎体向上,跃上周梓玉的画舫,以迅雷不及耳之速揪了周梓玉的衣袍下摆,倒提着他,一个纵身,跃上了画舫的最高点。
你干什么,你放……我要下来,你吃了豹子胆,也戏弄爷,你知道我是谁么……周梓玉一连串地惊叫,双手在空中乱舞,唯恐贺锦年稍一松手,他便落得个脑袋开花。
那最高处坚的是一个光秃秃的旗杆,这旗杆原本是插着周家商行的旗帜,只是今日禁河运,周梓玉便是再嚣张也不敢明面着把周家的旗子插上去,四处招摇,便吩咐人摘了旗面。
贺锦年将惊叫连连的周梓玉往旗杆上一压,同时,将他的衣袍对半撕开,掌风卷起,将那长袍拧成绳,将周梓玉倒立着连着那根旗杆一起绑住。
把那家伙的酒壶扔上来!贺锦年单脚站在旗杆之上,迎着风,飘然若仙。
这连番的动作如行云流水,尤其是空中缚人的动作,优美若飞天在空中盘旋,莫说是把傅王叔画舫上的人看呆,便是周梓玉的同伴,也惊得一愣一愣。
顾城风虽不解贺锦年要那酒壶作甚,但还是依言捡了周梓玉砸下来的酒壶,抛了上去。
贺锦年接过,盈盈一笑,跃下旗杆,拍了拍满脸通红的周梓玉,语气如大人训斥顽皮的小孩,没人教你不要乱扔垃圾,要不要打屁股?在众人尚来不及辩明贺锦年究竟预欲何为时,顾城风倏地站起身,他已猛然幡悟贺锦年想做什么时,可已经……迟了!
贺锦年已干脆利落地把周梓玉的裤子给趴了——
锦儿!顾城风头痛地拍了拍自已的前额,他怎么会把这茬给忘了,她是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接着,贺锦年做出一令所有的人几乎跌破眼球的事,太过难以置信,以至连连画舫上的少女也忘了非礼勿视,个个睁着直勾勾大眼,盯着周梓玉那白花花的屁股,发不出一丝的声响,所有的气息都卡在咽喉处,……
夜空,一声凄厉的惨叫倏地打破寂静!
除顾城风外,众人齐齐地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那樽酒壶已夹在周梓玉的大腿根部中央,眼尖的还可以看到,那壶的长嘴全根没入……
也不知是疼痛所致还是羞愤,周梓玉惨叫一声后,便昏阙了过去。
玉哥哥,玉哥哥你怎么啦,你们还发什么呆呀,还不敢紧救救我兄长……周琴西早已被眼前的一幕吓得不知所措,也忘了方才被人当场拒绝的尴尬,提着裙子,在丫环的撑扶下慌慌张张地回到自已的画舫。
你们……你们闯闯……闯祸了,你们知道他是谁么,他是周……周刺史的侄子!画舫上的人轰地一声,这才反应过来,惊跳着,纷纷爬上画舫的上层,一个个手忙脚乱地想帮周梓玉弄下来。
只是这些公子哥儿,平日玩闹时,手段和花样百出,到了这时候,倒显得个个无一丝的用处,最后倒是舫上的几个舵手帮着把周梓玉弄了下来。
放下周梓玉后,其中一个男的大着胆拨了他身后的酒壶,血瞬时就流了出来,正待大家不知道该是救人,还是先追究贺锦年伤人之时,有一个年轻人犹犹豫豫地开口,我……我们先离开这吧,救……救人要紧……
可,可是那人如此伤了梓玉,我们总不能什么也不管!
是,亏你们还一大群人,平日里飞扬跋扈的,个个历害的紧,到这时候,倒成了银样蜡枪头!周琴西抹着泪,恨恨地踢了一脚身边魁梧的少年,去,你平时不是练家子么,前日还说今年要拿下武举!
我们人多有用么,只怕不禁那少年一个小指头,还别说,方才那另一个男子,你们瞧他扔酒壶的动作了没有,根本连力气都没见使……蹲在地上帮着周梓玉穿好袍子的那个少年站起身,周小姐,你也别呛阿勇了,别说是阿勇,就是他的师父来了,也不是这少年的对手!
那唤阿勇的魁梧少年连连颔首应道:是呀,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先走,到了岸上,马上派人围了各处的码头,我就不信他们能飞走!
就是,瞧他们眼生的很,一定是外乡的人,在这里,得罪了周公子,想怎么往死里折腾,都是我们说了算,何必吃眼前亏呢!
一个少女已泣不成声,摇了摇周琴西的手臂,哀求道:琴西姐姐,先别在这论了,梓玉哥哥都伤成这样,得敢紧送上岸,唤个郎中要紧!
画舫上的人个个亲眼见到贺锦年的武功,别说想找贺锦年算帐,就是半句出言不逊的话也不敢多说一句,只得最后商议下来,敢紧把船靠岸,救人要紧。
他们迅速的吩咐舵手开船离去,众人思忖,待回了岸上,必然报官,将贺锦年等人以违反朝庭禁船之令,将他们入狱,可没料到,他们尚未登上岸,已被守在那多时的帝王侍卫直接送入狱中。
经一夜审讯后,除了几个伶人和女子外,其它男子全都领了三十杖,一个个被打得皮开肉绽,回去后,又被各自的父亲训了一顿,从此后,再也不敢在外面惹事生非。
周梓玉被杖责五十,差点没了命,是周运安使了半个身家方保住儿子的一条命,但还是落了狱,直到两年后才被放出。
而周家千金周琴西,当夜就被周怀正送给大魏的傅王当妾氏。
画航离去后,傅王看敛了笑,双手一揖,多谢小公子赠酒之恩!本王这就不叨唠两位清静了!
贺锦年淡淡一笑,眸光飞快地掠了一下站在凭栏处那丑陋的中年男子,应声道,祝王爷玩得开心!
多谢,来日若有缘,再会!言罢,朝着顾城风爽朗一笑,便命令画舫调头。
傅王叔的画舫很快在浓雾中消失,贺锦年这才见顾城风一脸冷色,马上会意到,方才自已玩过头了,她嘻嘻一笑,故作轻松地讨好,瞧,我把人都打发了,总算我们能清静清静了!
顾城风将湿帕拧干,牵过贺锦年的手,一根一根地擦拭她的手指,脸呈薄怒,也不嫌脏,那样的身子,你也肯去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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